即興於此，寫給自己

　　即興於此，寫給自己

　　——雨瀟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饋之以歌！

　　時間已經很久了吧，我還是無法將自己還原，一直徘徊在那個將分未分的邊緣，好像不能前行，亦不能後退一樣，死死地卡在了這裡，難道這裡要成為永遠的墳墓？我想，既然如此的話，那幹麼不就此直接結束掉呢？總之，我還是想要留些什麼給這個世界的吧，不然何苦要賴在這裡不走呢？

　　時間劃分到我不再認識，自己也變的陌生了許多，好多時候，不認識自己，忘了自己，我變了，真真正正地變了，我不再認識，亦不在人世，脫離了許久了，慢慢地，以至於忘了回來的路。

　　去年的夏天，我如是說，要給自己目標，那時我自知還是有點自我欣賞的價值的，每天的充實，即使是孤獨的，我也覺得都是那麼的幸福，輾轉於那麼幾個點，有那麼幾個人，有那麼些事，都是小小的愜意，如今成了一種奢侈，麻木久了，才會明白那些不好的好。

　　那一年，我認識了蕭何。天空放晴了，草很長也很綠，天空的陽光一次次灑在我們那張臨窗的桌上，映出那人兒可愛的臉龐。其實，我們那一刻是多麼的幸運，即使我們面臨的可能是地獄般的後果，但我們走的還是不可思議的輕鬆，每日的埋頭成了每個人的標識，風飛過的窗檯，帶走了塵土，拉扯了我們的頭髮，亦拉扯了我們漫長的思緒，很久，很久……我們臨窗而立，看天空的色彩，變換出我們滿臉驚異的表情，用還尚未喪失的純真，勾勒我們的天空，每當我們為一個不預知的驚喜而洋溢歡樂的表情時，我們都是那麼不可思議地用我們的心維繫不曾被人發現的美，我們便了解了彼此。

　　曾記得，給蕭何說過，“這一年，認識了你，值得！”他的回答是什麼，我忘記了，或許只是相視一笑，其實我覺得用那一年的時光換這麼一個朋友，這隻能說是上天對我的另一種極大的恩賜，我很是感謝。

　　晚秋的風是冷的，吹落了那些染黃的銀杏葉。記得是個雨天，和蕭何去撿那些凋零的葉子，然後回來夾在書本中間，後來的歲月已將它們風乾，再後來就是冬天了，下了雪，飛雪伊始夾雜着寒風，一次次飄落，又是一次，我們在一個落雪的早晨，穿梭過人煙稀少的院子，到那個冷漠了很久亭子，拍了照片，可惜的是，那些照片都找不見了。過了那個冬天，時光就像離弦的箭，躍過風牆一層層，便刺在了那個明媚似黑暗的六月……

　　那時的我們都心懷夢想，為了那個夢想，我們都在虧待我的身體，一天天疲憊。

　　六月的天空，天是藍的，雲是絮狀的，像羽翼，一層層，陽光明媚地照耀雲層，散射一縷縷光芒，亦照耀了我們。

　　再後來，我們都各自離奔，踏上了夢想的征程，當我置身於現在的這裡時，我失落的不再像從前，慢慢地開始逃避，逃避……

　　用種種的自以為能夠讓自己接受的方式接受這裡的種種，包括人，我失敗了，我知道這是多麼的悲哀，於是我在這裡迷茫了，而這裡所有的畫面都是倒流回去那一年的，我不再清楚，這一季，那一年，這一劫，那一夏，到底那個是真實。

　　我自來到這個地方，就產生了深深的戒備，人事皆如此，不願將這裡看透，浮塵本就多，看也看不透，便一出一進，成了我的寫照，感覺總是空落落的。

　　有很多時候，我在潛意識裡回到過去，也就遺忘現在的自己，不再覺得現在是真實，有種晨昏或是非顛倒的錯覺。

　　我是在逃避，看不慣這個世間的種種，我是厭倦了的，有很多是我所不恥的，我深深地感到了悲哀，為這個世界，同樣為自己，有那麼多的無所謂，為什麼我就單單過不去呢？有時候用大自然給自己歸宿的感覺，渴望用流浪來逃避，亦想到古人志士的隱居，那何嘗不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呢？

　　那段青蔥歲月是美好的，於是，我常常在回憶里去看看，看看過去的我們，用一種快樂是繁盛的，而當回憶淡影是，那種快樂的表情是痛苦的，因為我是厭倦這裡的，很久之前就說過，也用了那麼多的努力去接受，然後在努力出屬於自己的某些東西，但這些都不曾做過，是的，我是怨天尤人，不止那麼一點點，是很多人都厭倦了自己的，我如是覺得。

　　時間久了，也就忘了，是啊，我是真的已經徹底狠狠地將自己忘了，在離開那個六月的後日子，這些稱之為現在的東西滿滿地塞滿無頭緒的生活里，找不到頭，亦看不到尾的存在，在這裡已經頹廢了很久了，我已忘了陽光的溫暖，什麼叫雲淡風輕，只有某些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習慣在一點點侵蝕自己，我真的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以前的自己已經很陌生了，甚至對於現在是不存在的。

　　年華易逝，容顏易老，一點不假，忽然感覺自己不再年輕，有種沉重潛伏在深處，不知何處是盡頭，好想忘掉一切，一切又是全新的。

　　在這裡，時間是一個殺手，吞噬着心靈，殘損、落敗、荒涼，無一不在讓你一點點消逝。感覺是不存在的，我曾試着感覺自己的存在，可我無法感知，最後也就遺忘了，日復一日的紛擾，日復一日的活着，好似這裡是虛幻的，不清楚在這裡的目的與意義，我試着恢復，在好多次以後，終於沒有懸疑地失敗了。

　　是啊，時間只是一個單位，與長度無關，可為什麼我們都在時間裡老去？踩踏着僅有的青春，歇斯底里，一度滄桑，留戀的無非就是那麼些曾在生命里感動過的，都在為那小小的情愫而感慨萬千，不曾覺得失去了什麼，有時感覺起來倒是挺自在的，可是我們都在遺失，很多很多的都在流失、老去，就像我們的年華，我們一樣無能為力，只能抱以兩聲長嘯，而後，微傷離開……

　　淡雅，何不是一種好的姿態，無傷風景，而很多時候的我，偏離了這個很久，迷失在荒野，夜晚夢見，荒無人煙的沙漠我隻身一人，普天之下，須臾間，我變成了一粒黃沙，風飄飄，我亦飄飄，追尋不到的方向，在心底幻化成蜃樓的美麗。美麗的村莊，祥和地安靜，好像這裡就是最終的歸宿，和這裡的人成為朋友，把他們當作我的親人，娶個能伴我終老的知己，相攜夕陽的美麗，光輝罩着我們，此刻便無他求，我願意，在這裡老去！

　　夜間醒來，總是那個時間點，久了，才覺得自己已不屬於白晝的動物，黑夜才是我的背景。我欲偏離，我已偏離，很久，很遠，都已無從記起……

　　忽而今夏，是的，一個輪迴，我記不清前一次的經歷，看到隱約尚存的痕迹，竟無故陌生了起來，好生奇怪，尋不回那個曾今的自己，難道我已迷失？

　　自己是無可葯救的，有那麼一刻我感覺到，我一直在發現，一直也在試圖修復，在很多次的失敗以後，我堅定地認為，沒有什麼能夠可以這般無奈，最終還是失敗的。物是人非，那麼地教人相信，如何能不化永恆為須臾。

　　我在醒來，晚上是可以敞開心扉的，不用太累，靜是可以傳染的。我用脆弱的思緒，在這個綿延的夜晚，考量人生百態，以至於不被擱淺、扼殺，用我簡單的思緒，在黑夜天馬行空，放逐灰暗，領略久違的情懷。

　　很多事是明白的，但就是很厭倦一些人、一些事，無法根除，我知道這是一個人的胡作非為，庸人自擾的極端表現。我也曾擁抱過生活，擁抱過陽光，明媚見過，也感受過，只是無從走近心裡。

　　走過了那麼多，也就不再失落，再大的傷也不過爾爾，好在，我在生活的邊緣爬了回來，天也在可憐我狼狽的摸樣，我依然笑着，無所謂，變得堅強！！！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饋之以歌！（2011/5/22凌晨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