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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一張美圖

手機:M版  分類:愛情散文  編輯:pp958

記憶中一張美圖 標籤:青澀記憶

  不知從哪裡看到了這樣一段話,也不知出處:一個女人如果過了天真的年齡還依然天真,那麼,恭喜你,你生命中的男人是真正的愛你,使你遠離了風霜雪雨,遠離了世態上的一切傷害。你再不用在傷害中一次次學乖。這種愛讓你永遠擁有一顆不設防的心。

  這段話深深觸動了我,也讓我對自己的天真重新評價。40歲或許是一個女人與青春的永別,站在青春之外,回頭與拐角處回望,總浮現一幅極美的畫面。只因美到極致,我在電腦上搜了好久,也搜不到一張滿意的插圖。

  那是童年最早的記憶,記憶中父親極高大,183的高度,加上我的端坐,小小的視野,總是2米的高度。記憶中畫面是一幅背影,高大挺拔的父親,頂着美麗的小姑娘,長發飄飛,在田野中奔跑。也許那時還沒這麼多生殖醫院,盼子心切的父母,不知燒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近40歲才生下我。也許寵愛過多,命運跟他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一個能在風中舞蹈的孩子,一場高熱便再不能舞蹈,再也不會奔跑。在那個家中沒有任何交通公具,出行完全靠一雙腳的年代里,我從此爬上了父親的肩背,爬上了叔叔,舅舅,哥哥,姐夫所有成年男性的肩背。這些肩背或寬或窄卻總一樣的溫暖。我隨着他們的腳步奔跑在田野,公園,影院,集市,學校.....

  因為父母生我的年齡,成長中缺失了哥哥姐姐,陪我一同長大的是與我差不了幾歲的外孫,記憶中,他總是邁着小腳,在父親後面可憐兮兮地跟着。現在想來,那時想必小外孫是恨毒了我,恨我搶了他的溫暖肩背。 就這樣一扛就是一整個童年。童年的肩背很暖很甜,從此一顆心便擁有了自己的緯度,雖也有四季更替,卻總是溫暖如春。

  隨着父親的背漸駝,記憶中畫面越發清晰,帥氣的父親,駝着一個美麗的小姑娘,有着天使的面龐。跑動中辮梢飄飛。飛得太快的時候他常緊抓住我的腳踝,我也會小手相扣緊箍住他的額頭,或是緊抓住他的耳朵。我常常會 翻開這些記憶的影集,總有那麼多溫暖的美圖,在心底閃動,定格成一抹微笑,常開在我的嘴角。

  童年更多的記憶好像是貧窮。家中所有的積蓄全讓父母送給了大大小小的醫院和診所,包括遠遠近近的神漢和巫婆。父母對我的腿,好像永遠充滿着希望,從未死心。偶爾再有點余錢的話,在他們吃啥補啥的觀念里,豬蹄便成了我永不更方的葯膳。甚至聽說為了給我治療,父親心底還有一個別人不能觸及的美麗而又疼痛的童話。

  在一九八八年大撤軍以前,家對面西湖裡還沒有貯水,據說是萬頃良田。有許多高大的營房,裡面駐紮着許多兵力,在那個“軍民魚水一家親”的年代里,父親有幸結交了一位很鐵的山東籍副連長,走投無路的父親聽說副連長的叔叔是位遠近聞名妙手回春的老中醫,頓時把最後的希望寄予遙遠的山東,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舟車勞頓帶我去治腿是極不現實的,於是便生出把我送給山東爸爸的想法。據說為這麼個天真的約定,我們三人從此就經常會面,父親希望我能儘快地熟悉那略顯生硬的方言,儘快愛上那同樣溫暖的肩背。

  真不知當時父親心酸了多久,猶豫了多久 ,才下決心作了那個近乎殘忍的決定。我現在為人母,更能體會那份捨棄之中包含的痛與愛。而我那時太小,對山東老爸是沒有映象的,唯一的印跡便是那身橄欖綠的軍裝。但我絕不懷疑那份誠意,那個年代里,一個健康的孩子不一定有人收養,對我更不可能有拐賣的嫌疑。然而命運總有着不一樣的偶然性,兩個老爸的美麗約定終於在姐姐的介入中破碎,至今父親仍在責怪姐姐,彷彿那份希望的破碎,姐姐才是罪魁禍首。

  偶爾我也會想,那遙遠的山東,某個鄉村,某個小鎮或是某個城市,我的山東老爸,精神矍鑠,在夕陽下悠閑地舞着太極劍,閑下來時,是否會想起,那綠色軍營,那位老哥,那個曾今擦肩而過的女兒。現在在網絡里,我濃濃的山東情緣,早已習慣給山東網友開啟了綠燈,冥冥之中,對山東老爸,我仍在天真地找尋。

  可能父親早已明白,他的肩背扛不了我一生。現在想來, 在痛與愛的擇決中,父親早早教會了我 更好地面對現實。我也很好的理解了一個詞“忍痛割愛”。而山東老爸的愛更是我從容而行的一份不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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