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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開四月天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這幾天,一走進小院里,絲絲縷縷的幽香就倔強地朝鼻孔里鑽,似乎要透進肺腑里,滲入血液里似的。我家的梔子花已次第開放三、四天了,似乎仍沒有停歇的意思,這讓我們的好心情一直延續着,但願她總開着。

  真有意思!第一朵花居然是在一個月夜裡悄然綻放的,竊竊的,幽幽的。這讓我們盼了好久的心情,竟然在翌日的早晨增添了幾多驚喜。說也奇怪,以後幾天里,都是每夜盛開一朵,在開了第五朵時,竟然逗人似的一次開了三朵,真是花事弄人,讓我們臉上的笑總是堆着 。起初在開第一朵時,我和家人還在分辯是一朵一朵地開放美,還是滿樹盡放更有情致,到如今,看到這朵朵如玉一般的花兒默然地笑着,我們便更沒了答案。

  梔子花栽在一個半米高的瓦盆里,三年前到我們家,她還是約尺高的小苗。一年又一年,妻辛勤地侍弄着,本以為去年開放,卻連一個花骨朵的影兒也沒見到,她說,快三年了……語氣里滿是失落,又仍存一絲希望。沒想到,現在它滿枝子的花骨朵居然次第地怒放起來,彷彿擔心我們要將它拋棄似的,又彷彿是要補償那份失落的心情,連一絲喘氣的閑暇都沒來得及,就急切地展示起自己來。

  帶着收不住的喜悅,輕輕地蹲下,湊近嫩玉一般的花蕊,起初幽幽的清香起來,滲進鼻孔里,接着濃濃的就衝進心裡、腦里,連骨肉里也似乎熏透了,此時覺得自己渾身宛如一朵梔子花似地雅起來。

  芳菲四月,梔子花開,又給這四月增添了難以名狀的光彩。有時傻想,如果這季節沒有梔子花,有人會想起它嗎?這四月的空氣里是否會少了些味道,給愛花的人們徒增了一些期待和遺憾呢?

  梔子花開,佳人如斯。每逢此時,街上總有推着小車或挑着小籃子的婦女,裡面滿是盛開的梔子花,不用吆喝,老遠老遠就能聞見它特有的馥郁清香,這香氣滿街地飄散着,紗一般地覆蓋在人們的臉上,氤氳在這四月的空氣里… …愛花的人,就擠上去,輕輕地捏起花柄,醉一般地嗅起來,有人趕緊在頭上插上一朵,或邊走便極有情致地聞着。這時,花兒映襯着盈盈的笑臉,別有一番風致,此刻真是佳人如花了。大多數是帶回家,找一款精緻的器皿,盛上清水,將梔子花擺放在裡面,過不了多久,滿室就飄溢起它的芬芳來,讓人一整天心情都是愉快的。

  梔子花,那麼多人喜歡你,不論貧賤,也不管老少。你給予他們一樣的顏色,一樣的芬芳,一樣的景緻,也給他們帶來了一樣的心情。但你裝點的不僅僅是心情,更是他們的生活。

  此時,該有人想着明年梔子花開四月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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