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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醉的吉他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一

  我從小喜歡唱歌,聲音並不出色,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唱歌的聲音還有點難聽,雖然跑調並不嚴重。

  然後我喜歡聽音樂,硬搖滾和民謠,我不喜歡聽五月天,非常。特別流行的也不喜歡,除了周杰倫。這不是有個性,純粹就是裝。

  但是我覺得既然裝就要裝的有逼格。但逼格不知道裝出來沒,感覺周杰倫好像裝的不錯,跟我熟的人都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他,如果我在更小的時候聽到他的音樂,說不定我很小就有個音樂夢。

  話說現代人有四大俗:從小有個音樂夢,辭職開間咖啡館,改變世界靠創業,說走就走去旅行。我有過四俗的三個念頭,我俗的還不夠測底。

  有那麼一段時間確實有過音樂夢。在初中的時候比較嚴重,後來就好多了,因為沒有人說我唱歌好聽。可見,天才沒人鼓勵不一定成不了人才,不才沒人鼓勵一定成不了人才。

  高中畢業后,我已經隱約覺得時間易逝,很多想法不再去試一下或許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我決定買一把吉他。周董後來裝道:煙花易冷。

  於是我擁有了一把木吉他。

  二

  為什麼要學吉他,如果有人問我,如果我們不熟,我肯定會說:還用說,裝唄。但好像我沒有特別熟的人,所以很少人問我為什麼學吉他,然後我說出第二個答案。

  上大學后,學院迎新的時候,一個同級的新同學在舞台上表演了一首《外面的世界》,令我印象深刻,當然我印象更深刻的是,這首歌屬於力哥,一位我熟的人。

  上大學后,我加入了夢圓六弦。這裡人好多,大家都是想學吉他的,好多次,我想,原來裝的人這麼多。

  有那麼一個人,現在和我蠻熟的人,就裝了好久,喜歡GreenDay,在一次交流會,他彈了一首《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GreenDay是我很喜歡的樂隊。

  力哥,第一次聽他彈琴時是許巍的《故鄉》,許巍我也很喜歡,所以對當時對力哥感覺還是蠻親和的,當然,和很多人所知道的那樣子,力哥最長彈的一首歌是《外面的世界》。

  大一時候在協會並沒有認識多少人,我相信很多人都有感覺,吉他協會並不是一個大學生社交部落,就是說不是個把妹看帥哥的地方,但我也認識了那麼幾個人。其中,莆田人平凡,漳州人澤平是比較熟的。主要原因是那會我們三個比較傻逼,現在想起來依然很傻逼,我們喊了唱GreenDay那貨半學期學長,後來才發現他和我們三個人是一屆的。

  我們三個人,如大家所知,平凡成了大神,澤平一直追求當個學霸。後來認識的人逐漸變多,其中就有謝明學長,加上GreenDay那貨,我們隨力哥混了好久。混跡的結果很顯然:我、平凡、GreenDay那貨,大學幾年跟開了掛似的,掛了一科又一科;澤平學霸不成成了樂理小王子;謝明成了學長。GreenDay那貨叫英澤,姓不詳,天津人,謝明性別女。

  大家所津津樂道的是:有一日,我們要考大物,然後協會要上課,力哥說,大物,太簡單了,看一下午就90分了,還是來這邊玩吧。後面的我就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為什麼要學吉他,我熟這些人好像也沒問過我。

  三

  我差點忘了我應該是要講“我和吉他的故事”,那麼先說一下好了,其實也沒啥好說的,舌尖上的中國,說食品,其實深層次還不是說人。

  我的這把吉買自晉城的一把吉他店,阿龜幫着買的。阿龜?高中時候的兄弟,高中時候有一幫兄弟,朋友。想想那些漸漸變得陌生的朋友,一回頭,青春都味了狗。當然,我不是說過去的朋友都變的陌生了,再次相聚還會依然相聚如故。只是引用《狗日的青春》歌詞,大家都懂的。

  這把吉他花費了我暑假打工的一部分積蓄,價格便宜,練手琴,一把“爛琴”,加引號的意思大家也懂的。這一練手就是四年,我有過換琴的想法,但好幾次都被另外的念頭給改過了,玩手機才是必須的。或許換種說法:我嫌棄了一隻又一隻手機,但從沒嫌棄過這把吉他。

  我背着這把吉他往來山西福建好幾次,相信很多人的吉他走過的里程,無論有多高端,有多貴,一定沒有我的吉他走的遠。我一直覺得一把吉他如果沒有經過里程的洗禮,難以成為一件樂器,和人一樣,沒有在外面闖蕩過,就不會成長為一個成年人。

  關於這把吉他,我用它學會彈的第一個音符是C,學會的第一個和弦也是Em(不用按),學會的第一首指彈是《歡樂頌》,學會的第一首彈唱是《蘭花草》,第一次在舞台上是大一時的元旦晚會……記得很多第一次,但不知道最後一次會是在什麼時候。

  再過一段日子就要畢業了,我在想如何處置它,因為我已經把自己將來第一個月的工資預支給下一把吉他了。

  四年前,我扛着一把廉價的木吉他旅經1000多公里從北方來到了南方。曾經也信誓旦旦的想要在這個地方過不平凡的四年時光:拿個獎學金,泡個白富美。四年過去了,吉他已經陳舊,它的身邊多了一把尤克里里。畢業在即,我帶不走獎學金,也帶不走白富美,我的身邊依然只是這把廉價的木吉他而已,或許它也即將遠離我而去。青春和這把木吉他一般,我只知道他們如此廉價,揮霍無度,當了解它的珍貴時,卻已經破裂和陳舊。

  四

  一件事物變得俗往往是由於越來越多的人去做這件事。如果在高中玩個吉他,一定是一件碉堡的事情,但是在大學裡面學吉他好像就有點俗氣的味道了。以為背把吉他就成了文藝青年。

  其實我第一次覺得玩吉他有點俗實在看一部電影《藍色大門》,記得男主對桂綸鎂說:“我叫張士豪,天蠍座O型,游泳隊,吉他社,我還不錯。”當時我想:我操,難不成我也是想有這麼個機會才學的吉他的么?

  事實證明,這種機會並不多。會彈吉他,當然這是一個加分項,但基礎分低是硬傷。不過在這期間,我也發現,會玩吉他的男生可以加一分,玩吉他的女生可以加更多分。

  上文說到,吉他協會不是一個適合社交的地方,事實上確實如此。這裡還是更加適合學吉他。

  說實話,在這裡學習,一直以來,我還是非常認真的,自我感覺進步很大,當然和平凡比有點相形見絀。而且剛開始也少有能拿得出手的曲目,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太靠譜了。玩業餘音樂的,不靠譜是基礎的自我修養。

  後來逐漸成為了吉協的“元老”,老是拿不出手一首不靠譜的曲目也不叫回事,我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偶然,靈光一閃,幹嘛不自己寫歌然後唱呢,這樣不就不用靠譜了么 於是有那麼一天,我寫出了自己的處女作,此處略去978個字不講。繼續講我和吉他的故事。

  五

  我寫的第一首歌,聽過的人不多,我也沒有彈過幾次。但我依然記得這首歌的誕生過程:在一個十一月的晚上,外面下着雨,突然心血來潮,有一個旋律在腦子裡轉,其實心血來潮的時候很多,但很多時候都被自己忽略過去了。但那天好像打了雞血似的,那個旋律在腦子裡盤旋好久,沒學過專業音樂,並不能迅速的記錄下來,半夜起來彈琴一定會被舍友殺掉。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自己醒着,等天亮起來再搞。於是我看天花板看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起來寫下了幾個和弦:C、AM、Am、G。

  關於這首歌,此處再略去23個字。

  後來我就開始想,是不是每首歌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但似乎也不大合理,周杰倫寫了那麼多的歌,算下來那他的故事還真是多,一個可能就是很多歌都是寫的同一件故事。但我後來很難為同一個故事寫另外一首歌了,這也是困惑我好久的一件事情。

  值得一說的是,自己寫歌然後就可以不靠譜了,這種說法嚴重不靠譜的,我自己實踐過了。

  其實,現在很少彈琴了,前些天偶然打開一個文件夾,吉他譜>原創。裡面有五個文件,都是自己曾經所謂寫的歌,當然成品只有四首。第一首就不說了,名字叫《初見》。

  第二首歌名字叫《花開之夢》,很裝的名字,我很討厭以文藝青年自居,我覺得這群人太裝,但不可否認,我有一定的這群人的特質了。對於文青,我覺得只是我缺很多錢和很多時間而已,甚至連妹子都成為非必需品。某方面老說,對文青這群人,妹子要麼是文青,要麼就是文青的裝飾品,僅此而已。

  但是個人而言,我很喜歡第二首歌,歌詞改編自一位遙遠的陌生人,她來自雲南。我們素未謀面,但看着對方寫的文章日誌,感覺自己感慨萬千。我依然記得她給我的留言:有的人在別人的故事裡流下自己的眼淚,有的人在自己的故事裡編造着其他人。

  第三首歌很簡單,名字就叫做《家》,旋律也非常簡單,原因也很簡單,我在家裡,我喜歡在家裡,所以寫的一首歌。

  第五首歌是一首未完成的。其實這首歌不是我寫的,是高中時候的同學導演和帥帥寫的一首歌,他們曾經完美演繹過,名字叫做《麻雀》,但是沒有流傳下來,我一直想把這首歌重新演繹一下,用原來的詞和曲取稍微改編。人會逐漸失去一些熱情,很遺憾,在我沒有完成這首歌的時候,我的熱情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六

  我是不經常練琴的,我為什麼要學吉他?原因很難講的清楚,但我會在這麼些個情形下彈琴:心情不好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心情非不好的時候偶爾也會彈,但那些都是例外。

  很多時候感覺自己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我會有很多煩惱,但我不會把這些分享給我不想讓他們因為我煩惱而擔心的人。我覺得自己能夠承受大多數,無論是家裡的事情,還是自己生活中的事情,學習上的事情。我培養了非常多的愛好,每一件都能為自己分擔很多憂愁,彈琴也是其中的一種,喝酒是其中的一種。

  我想這是我為什麼要學吉他的另一種回答其中的一部分,或者很大一部分。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過於多愁善感了,大學期間,和力哥喝酒的次數應該是僅次於和舍友喝的了。上大學期間醉了三次,和力哥他們喝卻是沒有醉過的。很多事情,當我清醒時候可以和力哥說,但喝醉了,我就怕和力哥說他不願意了解的事情。

  相信很多和我一樣認識力哥的人,大部分都記得力哥曾經身邊的那個人,自打我在協會裡混(不包括剛開始學琴那會),就看到力哥不是一個人,他們那會在一起,那才是熟悉的力哥。後來有一次我,力哥,英澤三個人喝酒,他說他們成不了,我當時作為一個聆聽者,卻感覺從所未有的無助。說的有點裝,他們在一起,某方面來說也是我相信愛情的信仰,我在想他們這樣都成不了,那怎麼樣才能成。後來多少次和力哥喝酒,我都刻意不想自己喝醉,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見過我喝醉的人都知道,哭,鬧,亂說話。

  送舊的時候,我寫了一首歌給力哥,我寫的第四首歌。送別曾經的力哥,曾經那個唱着《外面的世界》的力哥。人變化太快了,有時候與其挽留不如說《請你走吧》。

  七

  但其實,大三以後就比較少在協會耍了,只是偶爾聚。後來英澤做了會長,再後來曉健做了會長,協會很多新的面孔,我都已經叫不上名字來了。

  據說這年頭在學校辦吉他培訓的特多,這個事情也越來越俗,多了很多商業性質的東西,少了點原來那種裝逼的純粹。管院有了個吉他協會,大一時候同學院上台表演的那哥們吉他培訓據說賺了不少錢,在新一屆協會納新時候,社聯的贊助是學校周邊一家琴行,曾經在協會裡面一大塊地吉他協會逐漸被很多新起的培訓組織搶了不少風頭。

  說句實話,吉他搞培訓其實是蠻賺錢的,對於我們這些學生來說,買琴,交學費,並不只是看了場電影,吃了個麥當勞的事情。其中的利益關係我也了解,我不想參與其中。協會的湯老師,我個人非常尊重的,他是把吉他教授當作一個事業的。他有非常多的學生,他的學生也往往是有說好多次還不過癮的故事,很多人都把老師當作一個親人看待。 當然我相信吉協更多人和老師只是幾次課的幾面之緣,就和大部分協會的人一般,我也只見過幾次。熟悉的彷彿永遠是那幾個人。

  要畢業了,不免扯些感慨這感慨那的東西。我曾經說,大學就是音樂和啤酒。這是我喜歡的兩樣東西。

  從小有個音樂夢,現在想想也只是說說而已,或許將來會有機會才街頭或者酒吧賣唱,依然操着靠譜的雙手和自己不滿意的嗓音。但我想肯定會記起曾經的那邊吉他,曾經的那些人,曾經的那些事和曾經寫的那些歌。

  後記 二十七杯酒

  就《微醉的吉他》這個題目來說,感覺寫的有點跑題,但我實在喜歡這個題目。所以補個後記。這個題目其實源於一首吉他練習曲《微醉的紳士》。

  前面有提到的謝明學長是我的好哥們,也是大家的好哥們。二十七杯酒的典故由來已久,謝明同學和坤毅對飲,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待到天色已晚,不覺依然各自喝了二十七杯。

  我曾想複製他們的壯舉,但好多次都沒做到,有時候是我不想喝醉,有時候是我不能喝醉,我知道自己喝二十七杯酒,肯定已經超出極限了。

  前些天自己也被送舊給送了,本來計劃不醉不歸,中途個人出了點意外,主動退出了酒局,大家也沒有爛醉而歸。

  上面說過,和協會這些人我真沒喝醉過,每次回來宿舍都還微醉,還能彈個琴,唱個歌,當然《卡農》是彈不了了,或許《微醉的紳士》這種難度的還是可疑的。

  畢業前,二十七杯酒,剩下的要不補上?@謝明我上次喝了十三杯,還差二十七杯。我雖然寫的有點醉了,算術應該沒算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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