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微醉指間天空

　　我無法向過去的日子回復，甚至傾心接近也被自己認作是虛妄，而那些已不復存在的場景始終驅動着我，喚起我的追憶，使那些靦腆的，在內心深處無比榮耀的歲月縈迴繚繞。這是一種飲酒微醉的感覺……

　　——孫甘露《憶秦娥》

　　最近再看孫甘露《被摺疊的時間》對話錄，總覺得思維是種很玄的東西，只要你有能力，它可以隨意為限的延伸。曾經很喜歡故事，總覺得該有些結構，形式來承載整個感情，才不會顯得虛無渺遠，就像建築。現在卻覺得有些東西，用言語，實物，永遠也比擬不了。也許，它的魅力就在於此。

　　飲酒微醉，伴水而坐，生命，該怎麼把握，才恰到好處？

　　2013的開始，顯得過於隆重倉皇，層出不窮的一系列事件，其中學生證的丟失，讓回家顯得那麼遙遠，才意識到問題，越來越嚴重。至今有點匪夷，恍然覺得，過得太模糊，嶄新的開始，就太突兀了。

　　一直以來，都很隨性，但最近這一系列事越發覺得飄渺。提着罐裝啤酒，一個人站在大陽台上，夜色很濃，但教學樓的燈光依舊那麼輝煌。零下的溫度很冰涼，啤酒也很冷，但我需要清醒。人要對自己狠點，才會願意重新審視，才會不把情緒發泄在別人身上。在操場奔跑，夜晚真的很好，彼此都看不清，哪怕此時有一群人多次檫肩而過，白天我們也不會記得誰是誰。聽着隔壁籃球場上親切的籃球跳動聲，看着外面路燈下走過的一個或兩個身影，以及腳下的跑道線，覺得哪怕就這樣跑下去，也很好。跑的時間過長，連身體都堅強固執不少，加速也顯得格外輕鬆。想起同學形容過我這種狀態，就像小偷逃跑一樣刷的一下從身邊帶過，就突然想笑，儘管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比喻。終於肆無忌憚地躺在橡膠跑道上，四周很冷，但身體里的心跳很震撼，睜眼，不再需要抬頭，透過額上的指間，就是濃厚無垠的天空，淡淡的隱着幾顆星，路邊那些燈火就像四周蔓延的火勢一樣逼近，氣勢洶洶，強烈囂張，但此刻的我，什麼都不怕。忽然想到有同學說過，煙是一個能讓人平靜的好東西，當時不知道該評價什麼才好，但同理，現在，也很平靜。喜歡籃球，但似乎，更傾向於籃球本身，不太了解那些知名球星球賽，每次都要搜索一番，才知道。就像喜歡某位歌星的風格，也只會多聽歌，而不會進一步了解其人。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把範圍局限在願意去涉足的領域，就像小時候，如果吃飽了，犟得哪怕只剩下一口飯也不會再吃。小時候，愛哭，媽媽會先哄一哄，如果不行，就先睡了，一直哭到哭不出來了，累了，就會自己回去睡覺。慢慢地，就不想哭了，甚至，不會哭了，至少，不會為自己哭了，反而看電視劇小說之類的感動到哭會更容易。時常想，我後來有點近視說不定就是因為哭得太少了。

　　也許，做一個旁觀者於我而言會更容易，習慣了默默的站在一邊，就不肯再輕易涉足。不相信，或不自信，再多的原因，也只會看得出現在這個結果。或許，是太留戀過去，太害怕失去，寧可站到最後，看你們一個個的走向更好的背影。

　　如果哪天我不再這麼固執，這麼堅持，只會是，轉身，變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