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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忘卻的紀念——紀念長江大學三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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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忘卻的紀念——紀念長江大學三位英雄 標籤:大學生入黨 大學四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題記

  一

  公元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四日,在古城荊州,在“寒江救人”的英雄趙傳宇的母校長江大學,又湧現出一個英雄群體:為救兩名落水少年,該校10多名大學生手拉手撲進江中營救,兩名少年獲救,而陳及時、何東旭、方三名大學生不幸被江水吞沒,英勇獻身。連日來,不管是10萬荊州群眾灑淚相送,在長江邊上建立英雄大學生的雕像,還是有關漁船有沒有見死不救、挾屍要錢等消息,無不牽動着公眾目光。一張《一個醜陋的中國人》的照片總是在我的眼前晃動,讓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我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這雖然於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卻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夠相信真有所謂“在天之靈”,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現在,卻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只覺得所看到的並非真實。三個90后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圍,已使我難於呼吸視聽,那裡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幾個40或50后的人的冷漠的臉,尤使我覺得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無恥,以我的最大憤怒顯示於非人間,就將這作為菲薄的祭品,奉獻於逝者的靈前。

  二

  三個風華正茂的生命就這樣走了,走得悄無聲息又驚天動地,走得大義凜然卻又令人痛惜;兩名落水少年獲得了新生,他們卻獻出了生命。其功昭昭,他們用生命譜寫了一曲英雄的讚歌,讓我們看到了“困相幫、難相助、病相扶”和諧人際關係的光芒;他們用感天動地的英雄壯舉對“90后是崩潰的一代”進行了無比有力的反諷。他們是真的猛士,敢於直面社會冷漠的的死水,敢於正視世俗偽裝的空間。這是怎樣的高尚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麻木的表情,以卑鄙的靈魂,來褻瀆高尚者的靈魂,讓我們聽到高尚者的靈魂的哭泣,而哭聲卻淹沒在了卑鄙者的冷漠之中。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離十月二十四日也已有兩星期,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

  三

  三名大學生為救人而英勇獻身,已成為一面折射社會精神和道德的鏡子,映照出當下社會一些人的精神貧瘠和信仰缺失。有人說,三名大學生拯救的,不僅僅是兩名落水的孩子,還有我們的社會道德。應該讓我們的社會道德有底線、有禁忌、有敬畏——敬畏生命,敬畏崇高的精神價值。當三個捨己救人的生命為了兩個落水孩子而失去的時候,懂得由衷地尊敬,而不是用懷疑一切的眼光去解構、分解崇高。 斯人已逝,發人深省。我只是希望通過荊州大學生救人的事迹,早日驅走人們心頭的習慣性冷漠,用“愛”去面對一切,讓愛成為生活的常態。

  四

  我最先看到那張《一個醜陋的中國人》(對不起,我不貼這張照片,是因為我實在不想讓醜陋污染大家的視覺),是在博客圈子裡,我竟然不知道這張照片與三個大學生救人犧牲有多大關係,但當我了解了真相之後,我竟然驚訝得頭腦一片空白。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無恥到這地步。

  然而照片證明這即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英雄的屍骸。手、腳上拴着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是毫無人性的兩個“暴徒”!

  慘象,已使我泣不成聲了;冷漠,尤使我目不忍視。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孟德斯鳩說中國人是‘地球上最善於騙人的民族’、‘具有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貪利之心’”(《論法的精神》)的緣由了,我也懂得了理查德·沃爾特說中國人是個“‘自私自利的民族’,極盡‘各種詭計、敲詐之能事’”的含義了。

  五

  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因為我從照片中讀出了社會道德的淪落,也感受到逼近真相的苦澀。

  我沒有親見;但聽說船主陳波壟斷了荊州段的屍體打撈業務,其他打撈船過來便會受到威脅。所有的經驗告訴我們,在中國,壟斷行業只有兩個可能,政府行為或者政府參與。當然,政府不會設立撈屍部,所以,陳波之所以能再當地壟斷,和當地政府之間很有可能是有關係的。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這其實就是一家政府背景的企業,“荊州市長江水上打撈有限公司”,寫的很清楚了,荊州市長。當然,這個也可以向荊州的吳局長了解一下。說不定大家都有股份。只有政府背景的公司才能又壟斷又黑。

  我沒有親見;但我想當地的公安部門完全有理由和能力對陳波進行強制性的行為,讓陳波交還溺水者或者進行施救(因為從照片上來看,他們純粹是在虐屍)。連城管都能對商戶下命令,何況公安呢?我似乎看到了這船上不只那兩個人,而是一船人,一船等待分得打撈英雄屍骸的利益的人……

  六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江邊的不平靜,岸上的鮮花幾天之後也會慢慢地消失,生活還會回到原來的軌道。三張尚未退去青澀的面孔,也許也會用不了多久,便會被人們淡忘,甚至還會有人站出來,“理智”地指責他們……嗚呼,我實在不敢想像。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不覺要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族,師友,愛人的心,縱使時光流駛,洗成緋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陶潛說過,“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七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某些“可愛”的50、60後面對生命如此下劣殘暴,一是90後面對生命竟能如是之從容。

  我終於明白了北島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紀念陳及時、何東旭、方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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