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忘卻的記憶

　　在生命的長河裡，如果還有一個人值得我珍愛，留戀，那便是我的小蝌蚪。魯迅先生為了紀念劉和珍，寫下了著名的散文《為了忘卻的紀念》。我便為了小蝌蚪，為了忘卻的記憶，雞零狗碎記下和小蝌蚪一起呆過的兩天。小蝌蚪一早發來短信，對我刪除她的行為不滿，很生氣，並告知已到市裡。在問清有人去接她時，也就放下心來。坐在書店，心卻靜不下來，二十多天沒見，很是想念。又接到小蝌蚪短信，說是有個無賴騷擾她，甚是擔心，慌忙給她打電話，確認沒事，她父親已接到她，才安心下了。左思右想，還是找了個見面的理由，中午一起吃飯。

　　在小黃魚飯店點了幾個菜，等她們父女倆，坐在正對門的位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眼睛始終盯着大門，焦急地盼着我可愛的小蝌蚪出現。外面太陽這麼毒，曬壞了我的小蝌蚪。終於出現了小蝌蚪的身影，跟在她爸後面，像個小屁屁蟲。青澀，略顯猥瑣，身上的衣服可能是剛買的，因為以前沒看見小蝌蚪穿過。情緒不是很好，但臉上有着驚喜，新奇的神情。後來證實和我猜想一致——小蝌蚪暈車。小蝌蚪的體質真使人擔憂啊。上菜時，我把醬香鴨，小黃魚移到小蝌蚪前面，希望她多吃點。看到小蝌蚪斯文，靦腆的樣子，我很着急，恨不得給她夾菜。又怕不合適。午飯終於在我和小蝌蚪父親天馬行空的酒話中結束。小蝌蚪的父親堅決不讓我買單，這也違背了我的初衷。好在小蝌蚪家庭條件尚好，算是富裕之家，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晚上因另有安排，也就沒有陪小蝌蚪了。飯後打了電話，上聊了幾句就歇息了。儘管小蝌蚪總叫我少喝酒，晚上還是有點多。第二天都還沒完全恢復。

　　沒想到第二天卻是我尷尬的一天，弱智的一天。我目光獃滯，思維枯竭，語無倫次，坐立不安。有的只是哈哈傻笑。因為沒有按我原定計劃行事，小蝌蚪也在煎熬中度過。看得出，小蝌蚪是樂意和我一起去逛街的。可畢竟有點不倫不類，我也就沒再堅持。本來我準備了很好的方案的：新華書店是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書的海洋，知識的寶庫。感受一下人們渴求知識的氣氛，不少學生暑假空閑的時間都是新華書店度過的。到書店不一定都是買書的，更多的是看書的。每層樓都有一排桌凳，供人們慢慢享受閱讀。第二個地方就是購物廣場。這是領略都市氣氛最好的地方，裡面有着宜人的氣溫，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溜冰場，電影院，球館，遊戲室等娛樂場所。如果小蝌蚪願意嘗試，我會帶他去嘗試的。最後會在超市給小蝌蚪買些零食帶回去吃，女孩子喜歡吃零食，我的小蝌蚪也不會例外的。第三個地方便是肯德基。這是孩子們最熱愛的地方。香酥鬆軟的雞腿，蓬鬆的薯條，美味的漢堡，冰鎮的可樂，味道確實不錯。吃出很多胖小子，胖美女。可我的小蝌蚪很瘦，正需要吃。還有獨特的環境和服務。只可惜錢讓老外賺了。如果小蝌蚪願意，我還會帶她來家裡，看看我的生活環境，看看我的書房。還可以去逛逛高檔時裝店，最後把小蝌蚪送上回家的班車。

　　小蝌蚪不和我去逛街，我本可以告辭回家的。家裡的衣服都還沒洗，卧室都還沒整理。可神差鬼使隨着小蝌蚪一行來到麻將館，是個老鄉開的。看着小蝌蚪又一身新衣服，算是得體，漂亮，也算是受了小蝌蚪的誘惑吧。和女老鄉寒暄了幾句后，剩下的就是發獃，等着吃中飯。中飯還是有點活躍氣氛，同學也是個搞笑的人。講起上學時已故黃老師對他無可奈何的趣事，我都快噴飯了，他一副不苟言笑，有模有樣的神態，使我笑得流淚，失態。因為我可以聯想出當時的場景，他確實是個淘氣頑皮的學生。小蝌蚪也跟着笑，也許是笑我狼狽的樣子吧。

　　午飯完畢，接下來的程序就是打牌，我只得陪陪。打牌時，我對另外三位仔細觀察，小蝌蚪的父親牌打得聰明，金項鏈的牌打得奸詐，謹慎，同學的牌打得耿直，豪爽。我則是打得弱智。我有一個目標：小蝌蚪的父親必須贏。正好他總坐在我下家，有碰我就盡量碰，不刻意去看緊他的牌，該打的就打，讓他吃牌。結果令人滿意，小蝌蚪的父親贏大頭，我輸的不多。這輸的錢本應該花在小蝌蚪身上的，算是如願以償吧。( ： )

　　打牌時我是集中不了精力的。其一，我無時不刻在關注着小蝌蚪。一個小女孩和幾個大人一起，在麻將室獃著，滋味肯定不好受。又有煙槍抽個不停，我都覺得難受，何況文弱的的小蝌蚪。看到小蝌蚪坐立不安，我很心疼。小蝌蚪的心裡所想，我是知道的。她寧願她爸輸錢，也不想我輸錢的。果然後來發來了略感內疚的留言，多麼貼心的小蝌蚪。我鼻子酸酸的，眼淚都止不住了。其二，看到小蝌蚪手上，腳上一些小疤痕。我心裡有是一陣酸疼，那些可恨的蚊子，連我這個天仙般的小蝌蚪都下得了手，是不是太殘忍了。其三，每當我不自覺的看向小蝌蚪，總與小蝌蚪的目光接觸，就像觸電一樣。是小蝌蚪的目光放電？還是我的目光放電？這是和別人從來也沒有的事情，也不會有的事情。小蝌蚪可是懵懂稚氣，純潔善良，新奇迷茫的電光。而我則是猥褻，罪惡，走向深淵是的電光。兩年前，一個姍姍來遲的滿臉稚氣的小不點站在我面前時，我是以一個將軍對待一個新士兵的不滿意，關懷責備的眼光來看小蝌蚪。曾幾何時，眼光漸漸曖昧，充滿邪惡。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有時會變得更加笨拙。我是如此，小蝌蚪又何嘗不是。

　　只和房東打了聲招呼，沒吃晚飯，就離開了。家裡亂糟糟的，老婆上了一天的班，我也不能太過分。買菜，一起弄飯。晚上收到留言，小蝌蚪回家暈車厲害，揪心，想哭的感覺。

　　現在我得反思我對小蝌蚪的愛，究竟是畸形的？還是正常的？到底能控制在什麼範圍？有時我總覺得正在滑向危險的邊緣。有時我彷彿和小蝌蚪是同齡人，醋意十足。在乎她是否天天上網？在乎她和誰聊天？喜歡去看看她的空間，空間里的東西是否傳遞某種意思？這種情感正在超越自己的親人。為了小蝌蚪我只用一個號，里只有她一個人。幾次下狠心把她刪除，又後悔，又得重新加，反覆做着同樣的傻事。寢食難安，精神恍惚，腦子裡驅走不了小蝌蚪瘦瘦的身影。我現在懷疑小蝌蚪是否能順利完成學業？留在現在中學是不是正確選擇？因為她有機會轉學的。

　　謹以此段文字結束我對小蝌蚪邪惡的思念。讓我至愛的小蝌蚪隨着這段文字封存在記憶里。過去，現在，將來，如果有一個女孩令我痛徹心扉，令我刻骨銘心，那便是———我親愛的小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