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芳《憶高中班主任莫魏華老師》

　　昨天在上收到高中語文老師莫顯柏老師的信息，老師想寫一篇關於我的高中班主任莫魏華老師的文章，讓我為他提供一些素材。其實一直很想寫點關於高中和高中班主任的事，但由於各種瑣事，遲遲沒有動筆，現在想來，也是該寫點什麼的時候了。

　　在天真爛漫的童年，在無憂無慮的少年，我不知人生為何物，只知道花兒是香的，糖果是甜的，爸媽是好的，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有權享受，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有人為我承擔。“少年不知愁滋味”。而直到步入高中，直到我人生走來一個人，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得以樹立，而這種改變讓我能為下個人生階段充分準備。她就是我思想上的啟蒙者—高中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莫魏華老師，是她，“殘酷”地把我從懵懂時代的幼稚無知中拽出來，然後又“無情”把我扔到無硝煙的高考戰場上去;也是她，向我們展示了這個社會真實的一面，說“這世上沒人有義務對你好”；還是她，說“除了我們自己，沒人會為我們的未來買賬，人應當獨立”。90后這代人都是喜歡做夢的，她卻把我們從幻想的華美天堂拉到現實的冰冷地獄來，然後和我們一同面對。她打破我們虛假的自信，讓我們知道自己的淺薄無知，然後又重建我們的自信，讓我們相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讓我們這群山旮旯的窮孩子相信，我們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走出農村。我們這幫學生黨曾經對她有的是愛之尤深，有的恨之亦深，所以在背後有人親切地稱呼她為“莫姐”，亦有人不顧情面得叫她為“滅絕師太“。

　　剛進入高中的時候，年少輕狂，感覺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就是應了這樣的一句話：＂讀小學想着讀中學，讀中學想着讀高中，讀高中想着讀大學＂。那時的我，仗着自己以全校第二的優異成績考入直播班的優勢狂妄自負，更因為覺得從長郡中學轉到一個農村中學而自詡不凡。那時的我，認為自己什麼都能很快的學會，後來，才慢慢發現，原來高中的學習是和初中不同的。第一天上課，班主任給我很深的印象．她個子很小，只比我高一點點，長得很嚴肅，她的眼神犀利如鷹（沒人敢正視他1分鐘），彷彿什麼都能被她冷眼看穿。其它方面也沒什麼特殊的，這是我看到她的第一感覺。她是我們學校有名的教師，校長的女兒，還有那些考上名牌大學的大部分人都畢業於她教的班，因此難免會聽到周邊人議論她，很多人稱她為“滅絕師太”，因為她無論是在管理班級上，還是在教學上，都是出了名的變態般的嚴格，我聽到別人這樣議論她時，不屑一顧地笑了，不就是個數學老師嗎，有這麼誇張嗎？

　　她第一天就在班上立下了很多的紀律，除了學校的那些規章制度，她定的規矩也必須遵守．我當時就想，真的是有點與眾不同啊。我們班的班幹部就要比隔壁班的多好幾個，每個星期都要開一次例會，令我驚訝的是我被她指名為學習委員，並在全班人面前誇我的英語好，這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等上了一星期的課後我是知道她的厲害了．在班上沒看到她笑過一次，誰要是得罪了她，那就不好了，肯定要受罰的。數學老師上課，你必須保持絕對的安靜，她無法容忍任何聲音挑戰她嗓門的權威。雖然我不理解在她震動天震動地的吼聲中，她是如何聽到別人蚊子似的說話聲的，但我還是明智的選擇了沉默，然後想着數學老師要是出生在戰爭年代，那還需要八年抗戰啊，她一聲就吧敵人都震死了，現在只能屈居教室傷害無辜了，英雄無用武之地了。一開始我不喜歡老師這樣子，還有點討厭她這樣。記得有一次黃維維同學上數學課打瞌睡被她發現了，結果被她毫不留情地吼了“你給我站到後面去反思”，黃同學當時有心裡不服氣，執意不肯，於是，他被班主任拖到教室後邊站立，當時整個教室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當時我真的被震撼到了，只得深深地感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搞學習吧，我實在惹不起她！”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管理和教學方式還是得到了我們的認可。我們在她的管理下就這樣比其他班同學累的多的多的情況下，度過了我們本來認為很輕鬆的高一生活．期末考試我們班全班的總成績有５門功課都考到了第一名，拿成績單的時候，我們都特別的高興．就是在我們考的這樣還的成績下，我還是沒有看到老師對我們笑過．但是這次我看到老師和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的感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曾經指責過我因為仗着自己學習基礎好而不知天高地厚，原先我很不服氣，但是，在上她課的過程中，我慢慢地放下了自己孤高自詡的狹隘心態，她讓我懂得知識有多深，世界有多大。其實我已經慢慢的開始喜歡上這位個子比較小，對我們進行着變態式的魔鬼訓練的班主任了，想想她一開始給我們制定的那些紀律規則，其實不都是為我們好嗎，這也為我們日後約束自己，嚴格要求自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高一的時候，我和她的交集並不多。那時候，我不是一個特別愛問問題的學生，也很少和老師聊天之類的。印象最深的交集就是有一次她讓我寫班委例會的會議總結，我上交了兩份才到達她的要求。當時不理解為什麼在寫總結這樣的小事情上她也要這樣嚴格，但是進入大學后我發現，這對於我們嚴格和仔細處理各類報告，匯總是很有益的。此外，我很感謝她讓我當了三年的學習委員，這真的潛移默化地提高了我的綜合能力，不至於淪落為什麼都不會的書獃子。

　　高一的時候，我和她的交集並不多。那時候，我不是一個特別愛問問題的學生，也很少和老師聊天之類的。印象最深的交集就是有一次她讓我寫班委例會的會議總結，我上交了兩份才到達她的要求。當時不理解為什麼在寫總結這樣的小事情上她也要這樣嚴格，但是進入大學后我發現，這對於我們嚴格和仔細處理各類報告，匯總是很有益的。此外，我很感謝她讓我當了三年的學習委員，這真的潛移默化地提高了我的綜合能力，不至於淪落為什麼都不會的書獃子。

　　我的數學成績不是很好，因為初中數學純粹是刷題刷多了就可以趕上來，然而這不適合於高中的數學學習，我每天在數學的題海中掙扎，可就是無法提高數學成績，甚至高一兩次月考的分數在及格的邊緣徘徊遊盪。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高二下期，我想儘力學好數學，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提高不了它，當時真的就想放棄數學了。儘管老師在班上再三強調過她不會再給任何學生補習，但由於我迫切地想提高數學分數（因為只要我把地理和數學成績趕上來，其它科目在高考中不出意外的話，總分是足夠上北大的了），真的可以用“死皮賴臉”這個詞形容我找老師補課的要求，最後，或許是被我的誠心感動了，老師終於同意了在高二下期結束的這個暑假幫我補習數學。這個暑假，確實成為了我高中學習生涯的一個巨大轉折點——老師每天只給我上兩個課時，以做題為主。從高一到高三展開全程式的複習，每個章節只有十五道小題，十個選擇題和五個填空題，老師從題庫裡面一個題一個題地給我挑，選擇適合但能夠提高我數學水平的題目。題量不算多，但濃縮的真的是精華，開始做起來我很吃力，但是日復一日，我感覺到的難度係數越來越低，我的數學成績真的有了很大的提高，那時做各校的模擬試題，數學可以達到130分了。30天，時間不長也不短，我的數學就在於老師與我一對一講解輔導的過程中取得了質的飛躍。此時我已經利用假期的空閑時間展開了各科的複習，但是頭疼的是地理真的是個problem，我還是徘徊在70分左右的邊緣，正在我找不到解決方法的時候，“莫姐”向我父親（他們是同事）建議我去地理老師那裡補習，當時我不敢面對地理老師，不想去補習，因為長期以來地理的差勁摧毀了我的信心與激情。但是還是被莫姐和父親推到了地理老師的家門口，開始了他們為我設計的惡補攻略。這個過程，艱辛而漫長，我被壓得喘不過氣，地理，是我長期的弱項和心中無法逾越的痛。惡補的過程也很吃力，我曾經就想着，“乾脆算了。地理得不到高分我還可以靠其它科目出類拔萃的成績來彌補，我照樣可以上北大”，但是這種心理還是被我克服了，因為我清楚地明白，對於一個文科生而言——“得文綜者得天下”，而文綜要得天下，就意味着“得地理者得文綜天下”，最後我還是咬緊牙關，成功得實現了由地理差生到優生的轉型。高三第一次月考，我的地理成績以95的高分震驚了莫姐和各位同學。功夫不負有心人，但是還是要有引路人，而莫姐，則是指引我前進的明燈，照亮了前進的方向。

　　正式步入高三后，整個班上就成為了硝煙瀰漫的戰場，眼看着身邊的同學們進步得異常迅猛（雖然我仍然能夠比第二名高出100分的差距），心裡不免變得緊張。莫姐很敏感地察覺到了我的不安，她在每次月考後都會與我長談一次，不停地鼓勵我，安慰我，“你是最棒的”，“你要相信自己，你已經達到了這個水平，你的競爭對手不是二中的學生們，而是千千萬萬個與你同上戰場的湖南考生，你要學會放輕鬆，沒有人能比你自己給予你更大的力量。中午要午休，讓自己的大腦得到休息，不要讓自己每天緊張兮兮的。”如今回想起這些，不禁潸然淚下，這份師生情甚至可以說是母女情（我已經把她當作母親一樣尊重），讓我覺得彌足珍貴和感動。

　　此時已經在鍵盤上敲了3300多字，但還是感覺有好多話沒有說，我和莫姐的故事，那些珍藏的師生記憶，遠非是幾千字就可以了結的。只知道，真的還有好多話沒有說。那些關於愛情的，親情的，人生的，莫姐的話語都深深地嵌刻在我的大腦裡面，她教會了我很多，包括珍惜，知足，追求卓越等等重要內容。她早已成為我的思想啟蒙者，人生導師甚至是母親一樣的親人……

　　最後我還是克服不了心理的緊張，高考失利了，最後一次月考我的成績是668分，當時莫姐和各科老師都很堅定地認為我上北大是沒有問題了，但是我還說辜負了你們的深情與信任，我最後只考了610分，上了一個你們認為以我的實力絕對不會去的學校。此時，眼淚不禁溢出來，感慨萬千，感嘆歲月流逝的迅速（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大一的尾巴上了），感嘆再回首時，老師們還在，可我已經遠離了故土，在異鄉求學與生活以及…….

　　高三的落幕總會讓它的過程顯的彌足珍貴，那年我習慣了在漫長的黑夜中貪婪的享受着夜所帶來的孤獨，然後每天捏着惺忪的睡眼等待一天的黎明。習慣在每個早自習之前，對自己說幾句奮進的話，然後又扎進了永無止境的題海之中。習慣了在晚自習之後，在操場上瘋狂的奔跑，然後在安靜的角落中大喊，習慣瞭望着頭頂的一片藍天，然後眼睛便會不由自主的濕潤。習慣了為了一道數學題而犧牲了一個晚自習的時間，而硬着臉皮去問自己不熟悉的同學。習慣了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幻想起自己未來的大學的美好生活。習慣了每天計算下距離高考的時間，自己距離的目標的距離！習慣了每次在成績下落的時候，在心裡默念無數遍自己的目標。習慣了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興奮的寫下幾句煽情的青春詩篇。高三，我們習慣了那麼多看似不快樂的“窮開心”

　　畢業晚會上，大家都玩得很開心，畢竟，單調的學習生活從此結束，我們不必再為了高考傷神。但是莫姐卻悄悄地離開了晚會現場，和我一起去查詢高考試卷的答案，從而估計我可以考多少分。這份深情，我如何能償還？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高考過後，我再也無法與您朝夕相處，做你永遠的聽眾……

　　那些感人的瞬間是一輩子的時間也磨滅不掉的，仍清晰的記得——莫姐讓我周會課當眾演說而我由於克服不了內心恐懼感而狠狠拒絕把老師氣得快哭了的情景；莫姐為我送考的場面；莫姐在高考考場我做的位置靠窗旁邊在臨考前30分鐘為我送礦泉水，拿紙巾擦汗的舉動。還有莫顯柏老師每次認真批閱我的作文並且把它認真修改之後當成典型範文來講這樣的人文關懷；吳冬雲老師在我座位旁邊為我解析錯題的認真；陳歷為老師讓我不斷進步達到解題達到完美境界的高要求；曾武保老師對我長期的打氣和加油；黃先喜老師在我達到145分時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抹微笑……

　　、過年的時候回到故園，回到學校，景依舊，只是，這片土地，這種氛圍，已不再屬於我們。劉昊林，肖振中和我，我們三人一起買了些禮品看望老師，莫姐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有點吃驚，更多的是欣喜吧，老師們教書育人，他們為了教育這個事業獻出青春，精力乃至生命，不求回報，只為了學生能走好人生。莫姐親自包了餃子，又香又多的餡，那是濃濃的愛和深情…

　　這篇回憶錄，大部分寫的是我對莫魏華老師在299班教學三年的回憶，當然也不乏對高中生涯三年的追憶與回想，對任課老師們的感恩。感覺內容有點散漫，但是真的融入了我的感情。那些對高中往事的追憶，是道不盡的。那些刻骨銘心的感動，用這區區5000多字是敲不完的…….

　　懷念那個教同學唱《想起》的下午，那些歌聲承載着過去的回憶，依然回蕩在當下的時空里。回首昨天：老師陪我們一起奮鬥了三年，一起做習題，刷試卷，一起激烈討論數學題，也一起坐着敞開心扉交流，一起哭笑，一起沉默，偶爾談論我們女生到了大學該怎麼裝扮自己......我們和老師一起經歷過太多，她都扮靚了我們每個人的生命，我們曾經同甘共苦，互相協助，一起一直走到浴血奮戰的高考考場。

　　她曾跟我們說—— “其實高中真的是一生最快樂最難忘的經歷. 當你離開高中,你會覺得少了很多東西因為你再也找不到書桌上擺滿課本的感覺.坐着屬於你的角落上課的心境，女生們一起手挽手上廁所的那份真實，一起為了共同的目標而成為戰友的狀態

　　似水流年，的確。莫姐說的不錯，我們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了。

　　可惜我們總是要等到失去之後才開始深切的懷念那場青春，那段純白的記憶…如果哪天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還在高中課堂，莫姐仍在講台上坐着，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該有多好，可惜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時光一去不返，人生沒有回頭路。只有祈求夢裡在教室樓下那棵梧桐樹下對你說我想說的一切。一年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相隔千里，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相逢，梧桐下，正徘徊。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崗。

　　轉過身 放開手 不回頭

　　看着你 的背影 會憂愁

　　我想哭 好想哭

　　眼淚忍不住

　　只是愛 這一刻 已遠走

　　不想把對你的記憶停在這憂傷的畫面

　　只想說 你別走

　　我還有好多話沒說

　　不想把和你的緣分停在這盡頭

　　別後悔 別留遺憾

　　愛要勇敢地說

　　還有好多話沒說~

　　吳亞芳

　　綏寧二中2013屆文科直播班299班畢業學子現就讀於西南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工商管理雙語實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