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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花季

手機:M版  分類:情感故事  編輯:小景

  王福利

  二十四歲那年,因生活所迫,我騎着除了鈴子不響,佘件都響的自行車,用繩子摟捆一個裝滿各種雪糕的葙子,沿村叫賣。

  正月的一天,我到鄰村二里遠的小北店村聲嘶力竭地叫賣雪糕,在人群里有一位芳齡十九歲的姑娘吸引了我,她個子苖條,一米三四個頭,留着一個剪髮頭,白凈的臉,一笑,櫻口邊有兩個甜甜的酒窩,身穿一件連衣裾,隨風飄飄,今我神迷。

  漸漸的我們混熟了,一次姑娘怯怯對我微笑着說:“福利, 賒一支雪糕好嗎﹖”我欣然同意,並遞給她雪糕。

  臨走時,姑娘甜甜地對我說:“別回了,來家做客吧,別忘了,我叫楊海鵝,”我忙答:“好,我一定去。”

  一次,我在兩間舊窯房前邂逅遇到一位五旬左右的高個大娘,衣着樸素,滿臉皺紋,說話粗聲粗氣,她問我:“後生,用雞蛋換雪糕行嗎?”我點頭同意了,並多給了大娘兩支雪糕,老人直誇我是好孩子。

  我順便邁進大娘家歇歇腳,邁進用柵欄為門的院子里,呈現在眼前是院牆坯脫落,新鮮牛糞遍地都是。

  推門輕輕進去,只見九尺寬的窯房裡除了兩個老式紅櫃和一個缺角火爐,鍋碗瓢盆擺了半地。俄滿臉堆笑向我,她身邊還放了一個方桌,上面擺滿雲母片,正在用刀片剝片。

  我隨口問道:“鵝,一年幹些什麼?”“唉,她能幹什麼,剝片罷,一個月掙不了六十元,連自己養不起,福利,你給她問個人家_”大娘接話說,我忙說:“這麼好的姑娘,何愁找不到好人家”。

  當年交流會一天午後,賣完雪糕返迴路上,我驀聽到一聲嬌嘀嘀聲音喊:“福利,認不得了_”我驚異地回頭去看,是E,她穿着一件潔白的山緊服,臉色映呈的更加美麗動人。

  鵝跚跚追上我,並說:“怪不得不理我,原來是自己打扮的這麼好原由吧”。我忙賠笑說:“不是,是你打扮的好,不認的了”.鵝笑了。

  我風趣地對鵝說:“你為何不騎輛賽車呢,不就省事多了”。“唉,咱窮的買不起”,她嘆息。我說:“你找個女婿不就有了一切嗎?”“別提了,誰又有愛我呢”。鵝又一聲嘆息。

  我說:“會的,看你找一個具備什麼條件的”“咱沒條件,找個放羊的種田的都行”。

  我到鵝家的次數多了,在賣雪糕間必去。鵝母見我來,母女二人熱情的讓我上炕,幾杯茶后,老人家費了好大勁對我說:“福利,咱窮,沒法,人們不相信我,看你是個好後生,就破口求你借一百元,有點事,我會保證還你”。鵝說別怕,我會記在心上,我答應了,當把百元遞到老人手上,她緊皺的眉頭變成笑紋,在年終因鵝母缺錢我又借於二百元。

  第二年,我去大同礦物局做收廢品生意,好不容易熬到中秋節回來,從鵝村的張俊叔口中得知:鵝已許了人家。我聽了如雷貫耳,呆了,心如刀絞一樣痛。

  我忙不迭地騎車到了鵝家。

  剛進門,別見鵝那白凈的耳邊有了一對純金耳環,身穿一件花格衣服。藍褲了,腳蹬一雙黑而鋥亮的皮鞋,人更加增添了幾分秀氣。

  鵝 面容含笑,與我寒暄幾句,我笑着說:“你變了,成了在貴人了”。“哦,你還諷刺我哩”。鵝聽了笑嘻嘻的說。

  鵝 母對我說:“對不起,你那幾個錢過段時間在還你”.我說:“大娘,我那幾個錢您別往心裡去啊”。

  我物、有用試探的中吻說:“鵝 ,聽說你找 找上對象了,假如是真的話,我真心祝福你們”。“唉,沒有_”,鵝 忙隱瞞,最終經不住我追問,才如實告訴我:“是的,我那女婿是大村的,二十多歲,種田的,沒什麼_”,我聽了心酸酸的.......

  鵝邊說邊端上滿盤中秋餅、糖果並遞我,催我品嘗 ,我嘗了一口,感覺好苦。

  天黑的很快,我忙告辭出來,鵝穿外衣送我出來,一路在三囑我:“路上慢走,有空常來。”當我走了很遠,返頭一看,鵝還獃獃地立在那裡用目光送我,看着鵝,我的心有一種失落。

  時隔幾日,我隨父老鄉親上山做義務工,挖樹坑,中午與妺返回村時,一眼瞅見還有穿紅毛衣的鵝,正與一位老人放牛,她子身獨立,鵝也看到我,我把鐵鍬托妺春霞帶回去,忙不迭尋找鵝。

  鵝見到我欣喜地說:“見到你很高興,我微笑着說:“你也干這個,今天是個好天氣”。

  鵝與我挨的很近,望着湛藍的天,牛群嬉戲,鵝的臉紅紅的,我的心甜甜的。

  我說:“可惜,你有了好人家,曾經想問你,可惜已遲,機會失去了_”鵝臉更紅,說:“不遲,你為何今年出外”。那是嗔怪的話,“怎麼,你有了女婿,我還有機會,你在騙人”。鵝回首說:“有,說不定,我還嫁給你呢”。我不由注目看鵝,那紅紅的毛衣呈托的臉更紅了,更加誘發我對美的避想,我問鵝幾點了,她卻說:“不知道_”。我抿嘴笑問:“你找上女婿,還能夠沒表,看看無防_”.

  我攥住鵝的纖纖玉手,腕部金色石表別祼露出來,仔細一看,時針已指向午間一點了,那表無形刺痛我對鵝的激情,鵝的雙眼已進入美妙幻覺里,我鬆開手,好一會,鵝才輕吁一口氣。

  正在我們如火如荼興緻上,鵝的哥哥接她回去,鵝別和我招呼一聲:“我走了_”別急急下山了,我一時怔在那裡好一會,才好像丟了什麼一樣,直到到鵝的背影消失才回首。

  到了數九寒天,在次進村聽到布生叔對我說:“鵝已退婚了”。

  硬着頭皮,我在次推開鵝那熟悉的門。鵝還穿着那件紅毛衣,對進來的我含笑說:“來了,好長時間不見了_”。

  閑聊間,我說:“鵝,你幾時結婚,啥時能吃上你的喜糖”“哎,別提了,我早退婚了”“退了”我故做驚訝之態。鵝母接過說:“退了”,我聽了心中不知怎的甜絲絲的。鵝告訴我,名義退了,還欠男方一萬多元,我不由一驚,暗叫:這麼多,假如自己有那麼多錢就好了。

  事情往往是變化多端,不盡人意。

  傳來的更是震耳欲聾的消息,鵝又找上了對象,是偏僻窯灣的女婿,家庭豪富,聽說媒人還賺好處一千元。

  “啊,太遲了”我悲痛欲絕,誰讓自己窮呢,這又怪誰呢。

  我象發了瘋般闖進鵝家。

  鵝正在獨自納鞋墊,我的到來,她的表情很平靜,我剋制激動,慢慢問她,:“你找上帥哥了吧”“不,他還不如你了”鵝糾正說,我不明白鵝的意思。

  我又問:“那你_”“我也沒法,誰叫身不由已呢_”鵝奈何又痛憷地擺手。我又是問鵝:“聽說你那丈夫家庭不錯,,可那人頭腦有問題,是有點_這是我聽你女婿村任大娘所說。鵝氣的臉色發緊,用手捶櫃蓬蓬響,充滿了悲痛和悔恨。

  我勸鵝別太傷心,終身大事,要慎重考慮,選擇好否,關係到一生的幸福,臨走時,鵝破天荒送我到村外,與我分手時說:“福利,你等着,我退了婚就嫁你。”我把這事與父母說了。他們說,你自己努力吧,就看個人能耐了,我們也沒辦法。

  過了一天,狂風大作,刮的天昏地暗,凍的我手腳冰痳,氣溫零下二十一度,但我還是去了鵝家,因我在也控制不住對鵝的情感。

  進門時,聽到家裡人聲鼎沸,推門進去,只見家裡有六人,一半是陌生的面孔,炕上坐着一位年約二十九歲的後生,生的憨頭憨腦,中等個子,大眼,寬臉,紅紅的臉膛,穿着一生花紋西裝。

  見到我禮貌的讓我上炕,忙着遞煙,我推說不會抽,你先坐謝謝。那陣勢我一看什麼都明白了。

  只見柜上放着一台黑白十四芵吋電視機,鵝滿臉慍色,邊掃邊罵:“我不結婚,誰結誰去,那人頭腦有問題。“我保證,這個你放心,你別聽人說三道四。”炕上一個下巴長瘊了媒人模樣老漢說。

  鵝母指天罵地:“別聽那不三不四個,七雜八亂的話,說什麼的話都有,自己注意自己定。”

  鵝對我說:“別怪我,我在罵他們_”我理解她。“電視我不要了”鵝怒不可遏,“那怎麼辦”母親指責女兒,“送回去,_”鵝氣的用腳跺地。

  媒人指我問鵝母:“他是誰?”鵝母拉長臉說:“他是常來串門的賣買人罷”。媒人聞之奈何的一擺手:算了,讓鵝好好想一下。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那天,我進城返回途中午時,經過大廟村時,看到牆角下立着三個男子,其中一位中等個子,方臉,大眼,身穿藍布西裝,滿臉帶笑對我說,並擺手,示意我停住。我當時以為是認識的朋友,但不管怎麼去想,卻從那陌生面孔找不到一點熟悉記憶。

  後生問我:“你這是去那,平時幹些什麼?”“回家,平時賣雪糕_”話剛落地,就見那身穿紅衣夾克,長發橫過來,擋住我,凶神惡煞般瞪我,叫道:“揍他!”我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三人打倒在地,高個用大頭皮鞋跺我頭部,我只覺頭腦喳喳響,痛的我頭腦直叫:“哎呀”我沒有還手,打的差不多了,他們才放手,當我起來,他們已經走的不知去向。我暗罵自己無能。

  回到家一照鏡,頭部有兩個乓乓大小連體泡,一摸痛的我直咧嘴。思來想去我大悟:定是鵝的女婿明爭不過,利用大打出手,制我退下情場,后想靠自己家窮,靠個人努力不夠,也就只好忍痛割愛了。

  我瞅了一個晴天到了鵝家,鵝母死說活說,堅持把三百元錢塞到我手裡,說:“現在鵝面有了人家,你也不需費勁了,裝上吧,我看着鵝,還是猶豫地裝上錢。

  鵝的面孔隨着我裝進袋中的錢變的難看,氣鼓鼓的甩門出去。

  過了一段時間,鵝也 理所當然地嫁到窯灣村。

  時隔不久,妹妹俊芳對我顫顫的說:“三哥,海鵝對我說,她是流着淚,也許命中與你無緣,其實她很不願嫁給那小夥子。

  我聽着,不由感到兩腮涼涼的,痒痒的,一摸,只有粘濕雙手的淚水,我想對鵝說:“鵝,不論將來如何,就讓你我的過去化成一段美好的記憶,用甜甜的現實去回味並填補那曾經受過傷的花季吧。但願你們生活幸福,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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