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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歲(碎)語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我以為只要把黑夜藏起來,天空就會很寬敞”(——丘襄,此刻歲語)

  文/沈依增

  宇(雨)說她要給我一個夏末的感覺。

  我望着漫天的灰雲,壓抑着無可言喻的沉悶,很是懷疑這是不是宇所說的驚喜。一大片厚重的烏雲,像是為了某一場悲情的折子戲從遙遠的西伯利亞興沖沖的跑來這裡,徘徊着等一出早已編排完結局的鬧劇。

  夏末。在大片灰雲停留第三天的早晨,宇急不可耐的給了我最為驚喜的感覺。我穿過馬路,被一種似曾相識的溫柔所包圍,我再次望着天空,宇依舊想跟我訴說什麼似的,使勁的往我臉上拍打,像是突然從人生的某處竄出兩個巴掌。使我興奮不已。我說,用幾年前相同的口吻對着宇說,我要給你一個擁抱。給自己一個擁抱。或許是給回憶一個擁抱。

  然而冬季還是冬季,夏末是眨眼剛遠去的夏末。

  你再給我多少個宇季,那惘然也只是回憶。

  回憶?

  回憶是什麼,你給我一面鏡子,我對着鏡前的自己跟你說回憶,這樣是否就可以?是否真實,但我未曾試過,也不想試。

  有人問我一個問題,左手以西,是什麼。我想你為何不去查百度。在我明白那裡根本沒解釋后,於是我試着說了句,左手以西的地方,那是悲傷,我一如的作風。其實那只是隨口而言的。如今我望着黑夜,難得的黑夜,去深思這個問題。“左手以西”,那是我的空間名,那是我未曾動筆的小說名。或者都不是,是,回憶。

  是的,那裡是回憶,不管真假,不管冷暖。但我並不知,回憶,與悲傷是否有什麼關聯,一個詞而已,我不知,你又怎麼知呢,宇?

  奉(風)是跟着宇一起來的,也許比宇先到。我伸手去觸摸他,卻未能清楚的感受他在哪個角落。閉上眼也不行。

  宇拍打着枯黃的落葉,用某種催眠的旋律,像是在對我說,他一直存在,你說的奉。或許遠離,卻仍在身旁;或許停留着,已飄向遠方。

  我未能明白宇所說的,也未能了解宇和奉的關聯。回憶的形象?

  第四天,宇停滯,未走。

  思緒混亂。兩個月沒有動筆。

  而宇用一種類似悲傷的曲調彈奏着紅葉邊緣的離別,誰說紅葉是季節,我想着。紅葉是心情。不是我的心情。

  我的心情是混亂的,泥黃色的。在宇未來前是乾枯僵硬的;現在則是濕軟無力的。跟紅葉搭不上一點的共鳴。我從宇的旋律中得知了這個。並為此更為混亂。

  馬路對面,揚長着另一個旋律。我走過去,試着走過去。這路很長,濕滑,又不直。我得小心的前行。越過一段無聲的滿是空無的一如沙漠般的地方后,我被一大片陌生所包圍。宇不在這,奉也不在。不知所措。

  後來宇對我說,那裡不是為你準備的。你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左手以西,的地方。而宇也好,奉也好都將永遠停留的地方。我想問關於紅葉,可雨走了。悄無聲息的走了,第五天。

  黑夜,不動聲色的進入誰的眼帘。

  未能抹去冷看世界的光線。

  自閉的獨狼,站在陌生城市的邊緣,歇斯呼嘯

  你不懂的思念;

  烏鴉躲在誰的背景裡面,

  溫存着霓彩深處的咒怨

  如悲鳴,如遠去的歲月。

  寫一首詩,五分鐘的時間,沒有浪漫的把他丟在海灘上面。我忘了簽上自己的署名,我不懂浪漫。

  跟黑夜跳一支舞,左右搖擺。往左是回憶,往右牽不住的是埋葬腳印的手指,指尖往西,那是我要走的階梯。

  然而黑夜默不作聲,誰把黑夜點綴的如此醜陋,炫目的喧囂不是它所要的被子。你不要舉着易碎的酒杯,假裝豪邁。

  宇說,你要是喜歡黑夜,就把它藏起來吧。

  奉說,那樣天空會寬闊的。

  我以為只要把黑夜藏起來,天空就會很寬敞。

  可是歲月依舊遠去,酒杯掉落在地的豪邁仍充斥的咒怨。

  我畫的圓,有多圓。我要的幸福就有多遙遠。

  幸福是什麼?

  人類較時間是直線行走的,這在很大程度上解釋了為什麼我們很難找到幸福,因為幸福是對所感幸福之事的重複。

  我總以為我這樣說,是謬論的。我曾把第三句寫在心情上,然後站在遠處遙望別人的幸福,從哪一年開始。我已記大不起了。

  幸福是圓的?還是多邊形的?無限延伸的射線也不無可能。可你知道嗎,我怎麼畫都畫不成一個完美的圓。太陽卻早已不知何去了?

  宇走後的第三天,晴,少芸(雲)。

  忽然覺得天空是圓的,圓的極不自然。像是很多中國人虛假的笑容。便無意抬頭欣賞矯作的“圓”,如果那也是所謂的圓的話,那麼所謂幸福,便停留在天空的另一邊,所謂的天堂?

  芸,和我打招呼時,一隻不知名的飛鳥如酒後迷失方向般正從這邊往北邊飛去,冬季。而芸卻剛好走往東南。

  我想,這大抵就是生活的圓,飛鳥的生活,無形的圓。背景是一片虛假的天空,唯有這幾片芸真實的讓人生疼不已,一如車禍現場,一如越軌的動車。

  芸說,天快黑了,回去吧。還說宇特地讓轉告的。為何?我看着晃眼的背景問道。

  “黑夜太現實,你的心裝不了這些的。”說完,芸就加快腳步走遠了,而我未見腳印留在何處。那是不屬於我的一類的腳步?

  如果我能像芸那般會有多好呢,不留足跡的畫圓,在這片讓人無限生厭的笑容下面。

  或許,這樣我才真的記不起的圓的形狀,雖然我那時已走着無限接近π形的路線,如芸,如抬頭的腳步。

  某刻,黑夜填滿了慾望的都市邊緣。

  如無數個虔誠的靈魂沉默禱告。使得這一刻沉重的讓誰都喘不過氣來。

  天空有多重,你只要記住靈魂有多輕就足夠了。

  石子路,往前

  溪水倒流的年華,

  轉身,夜還未黑透

  心情掉在拾荒的十字路,向後

  天,被靈魂壓得看不清

  青春末梢,

  如影隨風的路口處

  記得虔誠,記得禱告

  靈魂,21。26克。

  那是多少滴眼淚的重量?425滴!夜深時的眼淚。

  宇急不可耐的又一次來了。凌晨2點。夜深。

  你想的太傻了,宇說。

  靈魂沒有重量的,宇說。

  天空處都是塵埃,沒有靈魂,宇說。

  你該睡覺了,宇說。

  這是流行1和2的年代,這是流行恍惚的季節。

  生活的裂口處,忽的蹦出1和2,兩個數字,着實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像是宇來的第一天,給了我如兩個巴掌的驚喜。

  2012年,一直往西走,左手邊。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借口。借口是一把遲鈍的匕首,刺不穿黑夜的夢境,躲不了流放的心情。心情不是青春,青春在1和2的年代將飛離遠去,與同黑夜裡的一個長吻。長吻莫非喚醒了詩人混亂而沒有重度的回憶。回憶是騙子編織的圓形借口。借口是一把遲鈍的匕首。

  宇又一次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這是一個流行1和2的年代。

  這是一個流行恍惚的季節。冬季。離夢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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