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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忠散文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得得9

  不知不覺的背後

  不知不覺,已經花甲。細細的品味這六十年,如夢如歌。滄桑的歲月記錄下坎坎坷坷的人生,有多少個不知不覺伴隨着我們。

  走進老人,你會發現他們的嘴上雖然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可他們心裡還是有人生短暫的感嘆。總想把多少個不知不覺的失誤彌補回來,把老年的日子譜寫成一曲昂奮,醇香而又碩果累累的金色的秋之歌。

  不知不覺,在年輕時,火紅的青春閃閃發光。堅定的信念宛如磐石,為人民服務的大旗下,拼搏奮鬥獻身祖國揮灑熱汗,把春天般的縷縷柔情,把夏天般的騰騰熱血,全部獻給了偉大的時代,凝聚成一個烈焰般的赤誠,交給了祖國母親。

  無怨無悔的是,我們這輩子的人沒有陷進貪慾的陷阱,淡泊睿智,才是最美好的人生。生命是一個自己不可轉讓的,只有一次。在生命面前,就是最偉大的人,也無有回天之力,更不可能用錢買進買出。所以總是告誡兒女們:珍惜生命就是就是珍惜時間,時間只有選擇利用。黑髮不知勤學苦,白髮方知讀書遲的金玉良言。

  我們是華夏兒女,對祖國忠貞,牢記是長江和黃河水哺育了我們。勤勞樸實是中國人的美德,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金錢是砌築幸福的部分,而不是全部。金錢不是萬惡之源,可她是吞噬靈魂的蛀蟲。這一個做人的道理,是萬萬不可以輕視的,應該鐫刻每一個人的心中。

  我們已經滿頭白髮,倆鬢如霜,可我們還要自強不息,勤奮不減當年。不把當年為祖國,為兒女操碎了心,費盡了力掛在嘴邊。我們還要為祖國,為兒女嘔心瀝血,奔波不息。別給他們添麻煩,心懷坦蕩,做一頭明知夕陽晚,無鞭自奮蹄的老牛那該多好。

  我們老當益壯,樂觀向上,把一座閃閃發光的歷史豐碑留在晚輩們的心中。

  讓多少個不知不覺過去吧,經驗是金,我們全部留給後人。

  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退休教師。在校期間主辦苦菜花詩社十餘年,【苦菜花詩刊月刊】發行65期。

  春天的歌

  春天是一首歌。時光老人的額頭輕輕地一點,春天開始了值班。綠色就開始了流淌,生活就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是啊,是時光老人輕輕地拉開了春天的閘門,世界就變得活躍起來。小草破土而出,說著笑着和陽光攀談;枝枝條條上的嫩葉子,羞羞答答的展開身腰,窺視着嶄新的天和地;雪白的梨花,粉紅的桃花,也不甘寂寞,紛紛簇擁在枝頭,散發著幽香,傳遞着火一樣的柔情,醉了的蜜蜂,把回家的路差點遺忘。

  忙着上學的孩子,春天給他們帶來了無窮樂趣。路旁的野花成了女孩子的桂冠,老榆樹上的的榆錢成了男孩子們的戰利品,把甜甜的榆錢錢送給小夥伴,說笑聲將樹上的小鳥吸引。還有那聲聲柳笛,一路行來一路吹,像凱旋的將軍,臨近了校門,男女生再來一次大合奏,都鼓起大大的鰓幫子,用盡氣力拚命的吹。哨聲和上課鈴聲交織在一起,久久地回蕩在校園的上空。

  滿天銀髮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在小孫孫的攙扶下走出了家門。是憧憬歲月的酸酸甜甜,還是咀嚼着這暖暖陽光 他和她一聲不響,布滿皺紋的臉上泛起了紅光,彷彿又回到了那你追我趕的時候,在桃花盛開的季節里,她的肩靠在他的胸前。當奶奶羞澀地睜開眼,已經沉睡在爺爺的胸前。嗨,這貪玩的小孫孫,又和小夥伴遊戲在桃花園間。

  春風和春雨濕潤了乾枯的思緒,活躍的思維萌發了新芽。這青青的山,翠翠的嶺,孱孱的流水,醉了你和我。我們在欣賞春天的時候,別忘了把希望的種子播下。讓我們的心裡頭,永遠是陽光明媚的春天。

  內蒙古杭錦后旗三道橋劉文忠

  悠悠夯歌情切切

  蔚藍如夢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玫瑰色。在生產隊勞累了一天的後生疙蛋們,不用誰請誰叫,都早早地來到了蓋房工地,參加農村蓋房的最重要,也是第一道工序:打石夯,砸壓堅實的房基礎。

  在五六十年代,農村都是土房。還講究娶媳婦必須蓋新房,兒子快要到結婚年齡的父母親們,自然要早早地把新房蓋好,迎娶兒媳婦進門。農村的房子十分的簡陋,根基不放石頭,更談不上放磚,地形乾燥的土房住個二三十年,地形潮濕又有鹽鹼的土房,十年八年房子就要倒塌,打倒重蓋。那時,蓋房子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生產隊長給你批二車麥草,自己在自留地里壓上二三分土坷垃就行了。至於檁條,椽子之類,生產隊會按最低價賣給你,也不用交現錢,年底分紅時扣下。

  打石夯需要八個人一起抬,有一個專門喊夯的。喊夯由一個有藝術細胞,腦子靈活,嘴皮子又來的快的人擔任。

  喊夯的人是總指揮,打夯打得好壞,前進後退全靠他指揮。打夯要求“三平壓二角雙工,”三次平行打后,再壓二次之間的中心。根基四周為了更堅實,比其他地方多打二遍。

  那時,我正年輕,也是抬夯中的一員。

  喊夯歌是有套路的。首先是起套調:“唉---,”是長長的一聲。“眾位鄉親們請起來,快把那小時砵【e的讀音】砵抬起來呀!”這時,抬石夯的八個小夥子一起用勁,雙手把石夯托在胸前,口中齊呼“好好嗨喲!”然後舉過頭頂,隨着喊聲,石夯按節奏落地。喊夯的人還要時時提醒:“小石砵砵本是石磙磙,誰不用勁誰受痛呀。”讓抬夯的人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誰不用勁容易偏夯受傷。

  等抬夯的人心齊了,勁擰在一起來了,喊夯的人喊的節奏加快了:

  “唉,要說山咱就說山,

  咱們背靠大陰山。

  寧夏有個賀蘭山,

  楊家將落難那個二郎山。

  平頂頂的小紅山呀,

  緊緊靠着大排干.

  唐僧取經要過火焰山.....

  唉--

  你看那邊走來個老仲三.....【人名】

  “好好嗨喲!”抬夯的人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喊夯的人再長喊一聲:“唉---,眾位鄉親們聽我言,”聲調一慢,抬夯的人要長長的呼喊:“好--好--嗨嗂--”手將石夯輕輕地放在地下,小息一會兒。

  不倒三五分鐘,隨着喊夯的人:“唉---”一聲叫板,新的一輪打夯緊張地開始了。

  這時也正是喊夯的人賣弄本事的時候,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喊夯歌隨編隨唱,有緊有慢。在鬨笑聲中,抬夯的人也不累了,來了精神。

  這喊夯的人,把天上的,地下的,遠的,近的,傳說的,現實的串聯在一起,又要押韻上口編成歌,實在了不起。我常想,如果把喊夯歌整理出來,也是咱河套的藝術瑰寶。

  喊夯聲甜甜酸酸,苦苦辣辣,八個小夥子齊聲呼喊,再加上農村田野空曠,早晨傍晚空氣潮濕,聲音傳的更遠更洪亮。可以傳到十里八鄉,自然吸引不少人。還有的人專門來看來聽,黑壓壓的一片。

  觀眾越多,喊夯的越來勁,小夥子們越賣勁。說不定那一個姑娘小媳婦正注意自己呢。小夥子們在打夯時,衣服脫的只剩二股巾背心,胳膊,胸前的疙疙瘩瘩的肌肉顯示出青春的活力,身體的壯實你說能不吸引姑娘們的目光嗎?

  特別紅火的是那些孩子,跑前竄后,打打鬧鬧,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天大黑。這時,房地基已經打好,該收工了。如果父親打夯,兒子自然也是小客人,理直氣壯地來個肚皮滾瓜溜圓。

  日子苦,人們不覺得。一家有事,全村幫忙,形成了習慣。我在農村的三四十年間,村子里的房子翻蓋了三茬,誰也沒有要過一分工錢。特別是孤寡五保戶,鄉親們更是照料無微不至,房子漏雨了有人給抹上泥,生了病有人送醫院。水有人擔,柴米有人管。人人見面樂樂呵呵,天大的過節,一笑就完。

  如今,我已經花甲,搬到了街上,農村蓋房是一磚到頂,已經沒有打夯這道工序。每當有人告訴我說村子里又有鄰居蓋了新房,就想起那喊夯的聲音,總覺得打夯的歌縈繞在我的耳朵邊。

  內蒙古杭錦后旗三道橋劉文忠

  蛤蟆聲聲

  童年時的我,非常害怕蛤蟆。一是蛤蟆的長相醜陋,灰不溜秋,滿身疙瘩,讓人看了后非常噁心;二是蛤蟆鳴叫,總是在夜靜人深的時候,聲音洪亮還有點古古怪怪的,不由的聯想起那些鬼怪的故事,更加膽戰心寒。奶奶一聽見蛤蟆的叫聲,就會說:“地氣通了,會響雷下雨了。”聽見蛤蟆叫,就聯想到電閃雷鳴的暴風驟雨,渾身起雞皮疙瘩。

  長大進入了小學,通過老師的講解和自己在書中的學習,才知道蛤蟆是人類的朋友,主要靠吃蒼蠅蚊子生活。對蛤蟆的厭惡感隨着年齡的增長而減少,可還是不願意多看蛤蟆一眼,更不敢抓蛤蟆,只好遠而敬之。

  我家的附近有二個天然的海子,每年開春是蛤蟆的地獄,卻是孩子們的歡樂的天堂。我們一起捉魚,捉蝌蚪玩。一些調皮的男孩子,選一支長長的柳木棍子,把一頭削尖,對準水裡的蛤蟆猛地紮下去,被刺中的蛤蟆在木棍上四爪不住地撲騰,傷口鮮血直流,追我們害怕蛤蟆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這種遊戲,在家長和老師的干預下很快停止了。

  那個較小一個海子,每年夏天,水面上長着翠綠翠綠的蘆葦,漂浮着一大團一大團水紅花,一到中午,一些大人、小孩子們在海子里洗澡,不時傳來一陣陣戲水的歡騰聲。

  傍晚,風涼絲絲的,海邊釣魚的人點着幾卷紮緊成一團的麥草,那麥草團上漫飄的清煙委婉地薰走了討厭的蚊子。

  在蘆葦葉下面,偶爾傳出幾聲蛤蟆“呱、呱、呱”的叫聲,還有公蛤蟆那“棍刮、棍刮、棍刮”的雄壯的求偶聲。不過,由於岸上有人聲,蛤蟆有點怕人,只是幾隻膽大的在叫。

  遠方的野地里,傳來了幾聲蛤蟆的叫聲,海子邊的蛤蟆也會發出幾聲回應,還會聽到蛤蟆從蘆葦叢中猛地扎到水裡,發出“撲通”的一聲。慢慢地,在清清涼涼的晚風中,蛤蟆的鳴叫便開始喧鬧起來。

  先是聽到遠處的水面上,傳來幾聲蛤蟆緊一聲慢一聲的叫聲,然後就聽到海子里的各個角落裡都有了回應。開始時有些七零八落,不一會兒,便四處響應了,叫得此起彼落。再過了一會兒,野地里的蛤蟆叫聲與海子里的蛤蟆叫聲連成一片,大的,小的,雄壯的,老弱的,都叫喚起來,如同奏響一支交響曲。剛開始,似乎覺得它們是在亂糟糟地叫。仔細聽去,原來卻也是有序的。就像搞接力賽一樣,這邊的蛤蟆聲剛停,那邊的又響起來,再一路傳遞過去。下一輪迴,則是先聽到遠方的蛤蟆叫聲,再由遠而近,逐漸傳遞到了離家不遠的海子里。聽它們那依次傳來的叫聲,真的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沸沸揚揚的表演一直延續下去,接力賽一直到午夜才罷休。

  月亮已從雲堆里鑽出來,亮晃晃地掛在中天上,地上有些亮晶晶的,原來,是草地上結露珠了。地上有些濕,有些涼人。只是那蛙聲還在不緊不慢地叫着,這個夜深的時刻,正是它們晚會的最高潮,這個世界依舊熱鬧,不管勞累一天的人們睡覺了沒有,這裡是蛤蟆的天地。

  我有時候晚上睡不着覺,通過黑沉沉的窗戶,看看外面那銀線鋪地的世界,耳邊是蛙聲一片。睡在炕上聽蛤蟆的叫聽的真切,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是無憂無慮,童年才是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河套人有一句農諺:“聽見蛤蟆叫,還不種豌豆。”我一直到現在,不完全明白這句農諺的含義,蛤蟆每年叫,豌豆每年照舊種。這也許就是生活,不遇到什麼不幸,怎麼難,咱老百姓的日子還得照舊過。

  內蒙古杭錦后旗三道橋劉文忠,退休教師,在報刊發表詩歌散文,新聞通訊等一千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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