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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春來晚之揚塵三月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風蕭蕭,沙飄飄,大漠天空沒有藍的顏色,只是黃塵飛舞滿天。塞北的春天總遲遲讓人無法感覺,像內向深沉之人的愛情難以讓人覺察;那絲綠意總隱藏的很深很深,像封建社會女人的肌膚一樣難以一睹。生在塞北,長在塞北,經歷了滴水成冰的嚴冬,卻盼不來百花齊放,綠意榮榮的春天。塞北的春天更多時候是依舊寒冷和漫天沙塵。

  江南的春天,我不知會是怎樣的宜人?花兒會怎樣的怒放點綴?柳樹是怎樣的發芽抽枝?河水是怎樣的叮咚歌唱?遠山是怎樣的綠意盎然?而塞北的春天更多的是豪放,粗獷,脾氣暴躁。春節聯歡晚會時,主持人動情的告訴我們:“春天來了”。是啊,日曆上的春天是來了,但塞北的春天在哪裡?春天的來臨沒帶來一抹綠意,春天的到來沒帶來一絲溫暖,春天的到來只帶來漫天沙塵,春天的到來只帶來煩躁的心情。這裡的女人都缺欠點溫柔,我想和氣候有直接關係。順便告訴一下塞外男人,假如你媳婦不夠溫柔,你別怨恨你丈母娘,要怨就怨塞外的氣候吧。

  三月的早晨,寒意依然很重,無風,陽光很濃。到了中午時分,天氣就開始變臉,我不知道從是西伯利亞還是從河西走廊刮來的風一陣強似一陣,開始只是風,慢慢的風捲起沙,沙摔在臉上生疼,再後來沙塵越聚越多,漫漫黃沙漸漸遮住了太陽。下午時風級升至六、七級,人走路已不受自己控制,順風的不由得小跑,逆風的是寸步難行。天空漸漸地由淡黃變為橘黃,如果只看過黑色和藍色的天空,如果你不在乎風沙的話,這橘黃色的天空也是一美麗風景。

  這就是典型的沙塵暴,開車能見度和大霧天一樣,車頂均勻的撒着細細的土塵。天空中飛舞着五顏六色的食品袋,大楊樹拚命地搖着腦袋。呼嘯的風吹得屋頂咔咔響,屋子像是隨時要倒一般。行人都眯起了眼睛,一個大口罩捂住了臉部,不是有急不可耐的事這種天氣誰都不願出門。出門一圈回來滿臉土,滿嘴泥,滿頭沙,無論你怎樣武裝,這些土塵都會無孔不入的侵襲你。碰上這樣的天氣再陽光的人心情也是糟透了。除非是愛情追趕之人,約會時也許心情會一樣燦爛,但我估計接吻時也容易感覺到對方嘴裡有泥。

  塞外女人紅撲撲的臉蛋,都是拜大風所賜,不過這也不錯,顯得健康,又省胭脂。塞外的男人,多粗心但堅強,這也和從小在惡劣壞境中長大是分不開的。自古北方出英雄,努爾哈赤誓死稱霸中原的膽識,我琢磨也是被大風吹出來的。

  到了晚上,天空完全黑暗下來了。風還沒有停,膽小人此時真不敢自己在家睡。屋外風的肆虐,就像惡魔在那裡咆哮,一張血盆大口隨時要吞掉一切生物。一會兒水桶被風颳得叮叮噹噹的滾跑了,一會兒燈籠又狠命的撞擊着窗戶和牆壁框框直響。狂風呼嘯聲、食品袋口哨聲、門開吱呀聲、屋頂瓦礫翻身聲,嗚嗚、呼呼、啪啪、唰唰,滿院聲音不斷,匯成了一幅夜黑風狂的恐怖夜景,這種夜像有女鬼在哭,又像有小鬼在召魂。

  第二天風住了,一切恐怖都煙消雲散,滿院只撒滿了細細的土塵,天氣依然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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