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畢業的青春

　　文：僅初

　　q：

　　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最後的最後，渴望變成天使；歌謠的歌謠，藏着童話的影子；曾經的曾經，我們去了哪裡……

　　序

　　那年，我七歲。你八歲。

　　新年的街頭。我們走在繁華的街上，咬着吸管，喝掉杯子內最後一口溫熱的奶茶，或說或笑。

　　小時候的我們有着數不完的永遠，現在才知道所謂的永遠都不過是一瞬間。

　　這麼多年以後，我離開這座極度繁華的城市。

　　風從車外跑了進來。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騎車載我，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我在那個傍晚感受到飛翔的快樂。

　　你帶我去看秋天的落葉，我習慣的隨地撿起葉子放入口袋中，我只是想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珍藏。

　　1

　　“親愛的老師，你可不可以停一下。我承認我不是個好學生，你可以打我、罵我、踢我、啃我、咬我、但請你不要再用口水淹我了。……”我站在站在新上任的班主任面前說以上的台詞。

　　我可不想明天報紙頭條出現我被他用口水淹死的特別報道。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班主任火大的拍桌、起身。

　　我掏掏耳朵，依舊是那種不溫不火的語氣說：“老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教語文的吧！這些字面上的意思不難理解吧！？如果不懂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班主任是新來的，不知道我是從不逆來順受的乖孩子，也不會唯唯諾諾的任人擺布。我的叛逆是出了名的，是老師們的第一號頭疼人物。

　　放學的鈴聲叮叮噹噹的響起，我覺得學生的本分已經盡到，轉身。完全不理會在身後捏着嗓子實圖喊住我的班主任。瀟洒的揮手，以優雅之姿退場。

　　2

　　第一次上課不睡覺，給足了老師的面子。

　　事實上，高一入學時我也是優等生。乖乖女一名。後來在安小七絢麗、燦爛如陽光班的光輝下，我黯然失色，不再受人矚目。於是搖身一變成了壞孩子。如今亦是學校一道別緻的風景線。

　　“蘇、晴天！！！誰是蘇晴天？？？”

　　教室那可憐的小木門正被幾個濃妝艷抹、校服不規整的幾個高年級學姐用力的拍。完全無視正在講課的老師。

　　“蘇晴天不在！！！”我一手撐着頭，懶洋洋的向外面喊。

　　“什麼不在？你不就是蘇晴天！”一個捲髮的學姐認出了我，氣急敗壞的向我喊。

　　“蘇晴天，你快點給我們爬出來！！！！”

　　“父母給了兩條腿不是用來爬的，是走的。……。。”

　　這時，老師發話：“蘇……蘇同學。你就出去吧！老師特別允許。”

　　這算什麼老師啊？？？怎麼還有把學生往火坑裡推的道理？？？

　　老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不負眾望的起身離開。

　　3

　　“說、你是不是喜歡安小七？”幾個學姐很有氣勢的上前將我包圍。

　　“我？喜歡他？有沒有搞錯！？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是他喜歡我好不？所以你們要找麻煩去找麻煩去找他好了！！！”我揉揉了揉揉睡眼，一臉茫然。

　　“你騙人！我們的王子才不會喜歡你……”

　　“是嗎？要不我們現在去問問。。。。？”

　　幾個學姐還真是傻傻呼呼地跟着我去找安小七。到達正時下課時間，安小七一個人坐樓道的扶手上。

　　“安小七、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指着身後幾個眼冒紅心的學姐。

　　“就因為這個？？？”他笑了，看着我，目光異樣的柔和“當然，你是我的寶貝。”

　　你是我的寶貝！這句話粉碎了多少懷有希望少女們的夢想！！！

　　這麼多年以來安小七總是這樣，誰讓他長得沒事就亂迷人一把……。

　　4

　　“蘇同學，你不聽課就不聽課，至於何老師頂嘴么？看看，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吧！？”年級組長把一疊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拍在了桌子上。

　　我依舊是那樣不溫不火的語氣：“恩。。。。。是我吧！？可能也不是我！老師，反正我記不清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年級組長起身，用那雙不怎麼乾淨的手推了推眼鏡，單手撐臉：“蘇晴天，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揉了揉頭髮，抬頭看了一眼年級組長那張可悲的臉，繼續玩自己的手指甲。

　　……………………………………。

　　………………。……。……。……。……。、

　　……。……。……。……。……

　　走出年級組長的辦公室，天還是那片天。

　　“硄”一聲巨響，不用緊張不是彗星撞地球。只是我撞人了，抬頭。嘖嘖。。。。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呢？？？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樑，亞麻色的頭髮，深褐色的雙眸……。

　　“蘇晴天。你別盯着我流口水好不？？？”這樣一句話把我從白日夢中拉回現實。

　　我擦了擦口水：“呃……。。。那個……安小七……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他把頭拉的更近些。

　　我不由得向後退兩步，很仔細的觀察了他的全身。後悔、後悔、還是後悔，為什麼以前就沒有發現他這麼帥呢？？？、

　　5

　　我喜歡在下雨天，這樣就可以穿上那雙不怎麼防滑的小鞋，拿着一把小傘，抱着一堆書在濕滑的跑道上。我以為摔倒之後就可以遇到我生命中的白馬王子（小說里都是先這樣的）可是……

　　書、散落在濕滑的跑道上；傘，掉落在一邊；人，坐在跑道上，雙手抱着雙腿，把頭埋了下去。

　　雨一滴一滴一滴的打在我的身上，打濕了那單薄的校服。

　　一把傘在我的頭頂撐開，我抬頭，又低頭。這一定是巧合，肯定是巧合。

　　“安小七，你還真是陰魂不傘哎……幹嘛每天跟着我？？？”

　　我起身，撿起散落在地面上的那些書，拿起掉落在一旁的雨傘。

　　“因為……。。。。。所以…………。。呃………………那個………………蘇晴天…………。……。……。。。。。呃……。。。。。我…………”

　　“你怎麼？？？快說啊！！！”

　　“我…………喜歡你………………。”

　　天啊！天啊！我肯定是在做夢，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6

　　“你確定？今天不是愚人節吧！！！你告訴我今天是愚人節，是你在惡作劇。”我有瞬間的恍惚，可是更一塌糊塗的是我的思維，這感覺就像誰把我的神經揉亂了又打了一個結，還是死的。

　　“愚人節？不是啊……。。”安小七，一字一句的，一點沒有說謊的樣子。

　　可是，怎麼感覺不對呢？呃……什麼時候我們學校的女生都練會了火眼金睛，眼睛里射出的是什麼東西，是激光么？？？？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掃描儀了么？？？真是頭大！！！花痴的力量怎麼這麼強大？？？

　　看來，我還是要離開這個現場才行，不然誰會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走出校門，本想與安小七分道揚鑣，只是看到他的眼睛最終沒有下定決心。

　　不是我花痴病晚期愛心泛濫，只是、只是、我受不了了嘛！！！！

　　7

　　我喜在傍晚一個人吃着冰激凌，漫步在大街上。

　　我沒有想過在我過馬路的時候會有車輛駛來，我更沒有想到，在最危急的時刻安小七會衝出來擋在我的面前。

　　坐在他的的病床前，祈禱着他快點醒來，看着冰冷的儀器和他蒼白的臉，心痛。

　　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只是這樣靜靜的躺着都能讓我的生活一塌糊塗。

　　我在紙上寫檢討，寫自己到低哪裡不好，寫着寫着眼淚就掉下來了，弄亂了鋼筆的墨跡。

　　“蘇。。。。。晴……天……。。你、幹嘛哭啊？？？”安小七微弱的聲音。

　　“我、我決定離開這裡了。明天的車票。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我喜歡你牽着我走時掌心裡點點的溫暖……。。。。”

　　記得，你帶我去看蜿蜒的鐵軌，我追着火車跑。你的喊聲被淹沒。最後我們都是滿頭大汗，沒心沒肺地哼着小曲回家。

　　我是一個孤兒，你的父母收養了我，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慈愛。

　　我想，有些東西，雖然僅僅存在於虛擬，但終究可成真。踏破鐵鞋也還，守株待兔也好。

　　小七，我現在才明白你是我未畢業的青春，我是你未完成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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