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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母親低吟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我為母親低吟 標籤:母親節

  文/白紫衣

  也許,多一次駐足,就能看到我們熟悉的身影;也許,多一次回眸,我們就能看見那張思念已久的面龐,您和許多的母親一樣,寫滿樸實,掛滿飽經風霜。

  ——題記

  每次走過鬧市的街頭,每次路過吵雜的菜市口,每每看到賣菜的阿媽也或許她只是一個趕集的莊稼婆,對我來說都那麼熟悉、那麼親切,總讓我不經意的想起,還在農村田間地頭苦苦勞作、還在燈火下縫縫補補、還在電話中百般叮囑的母親。

  母親是生長在大巴山腹地最純樸的婦人,靠種地求生。那些年,母親總是早出晚歸的忙着農活,時常把半斤重的羊角鋤頭往肩上一甩,隨手抄上那老掛在小幺門上幾經歲月的打磨,彎得像月亮一樣,細得如柳葉一般賊亮亮的鐮刀,用一晌午的時間,才回家吃第一頓飯。

  吃完飯後,母親立馬圍上青布長裙,走上灶台,忙那些總有忙不完的事情,絲毫沒有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間。若是到晚上,她還得拿起針線活,一邊穿過那布滿花花鳥鳥的鞋墊,一邊卻又不停打起了瞌睡來。其實,她也不真正的睡着,非要等到孩子們都熟睡后,她這才收拾好屋子悄悄的睡去。

  數十年來,母親這樣忙碌的生活從沒曾間歇過,她的雙手被磨出一個個死繭子,變得像男人的手掌一般粗大。每逢冬天或農閑時節繭子就會張裂開來,她總習慣的塗上廉價的藥膏,或者纏上一卷小滾子膠布,那都將是她最痛苦最難熬的日子。

  而對於孩子來說,母親卻很少要求我們為她做點什麼,也從未向我呻吟過任何痛處,她默默的用農家最平凡的鋤頭、鐮刀、背簍、石磨、柴火,反正是我記憶里能有的東西把我撫養成人。而我長大后,離開山村,也逐漸的為母親付出得越來越少了起來。

  這些年,我很少有時間回家看母親,用很短的語言和她交談,用很少的電話向她問候,很少了解家鄉今年的收成如何,也很少關心過她是否還在病痛,而母親往往在這些時候給我愛人打來電話,詢問孫兒可好,兒子可好,媳婦可好?

  其實,父親早已告訴我們,家裡用不着那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去種地了。然而母親依然加入了城萬快速公路建設的龐大隊伍中,繼續將身體扎堆到大巴山的脊背里,在那溝溝豁豁的山路間,母親尤其顯得渺小,但在我看來她卻十分偉岸,她用自己最大的勞力一分一分的多攢點錢,壓根兒只是為孩子們減輕一些生活負擔。

  轉眼,又到一年母親節,我忽然想到要為母親寫點什麼,卻突然發現無從寫起。寫母親的辛勞么?在母親看來那都是她應該付出的,怕母親我怪太嬌情;寫母親的寬容吧,其實這就是母親本性,不用我稍作修飾,她都在那裡讓我百讀不厭。但我還是想起了母親的鐮刀,它總是掛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卻割不掉農家婦人的宿命;我又想起了背簍,它總是壓在田間地頭拘摟的身軀上,讓母親的勞苦在大山中重複又重複;我還想起了秀花鞋,母親手中的每一次針線活都能揪痛孩子們的心,那十指在頂針下面悄悄的滴着血,在日日夜夜裡低低切切。

  今天,我不刻意寫母親的善良,也不百般的糾纏母親臉頰的皺紋,因為任何歌頌的詞句在母親面前都顯得蒼白無為力。我要閑下心來,把母親的生活裝訂成冊,醞釀成書,在遠離母親的日子裡,讀給我自己也讀給愛人和孩子聽,靜靜的,細細的聲音,在淺處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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