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

手機:M版  分類:寫人散文  編輯:小景

  昨日劉局長在法律顧問的合同上簽字,今早便接他電話,要把律師費的發票送過去。局長的作風不僅雷歷,而且,誠信。

  從劉局長處回來,便到中級法院立案庭查詢案件。年初受理上訴的案件,至今未有收到法院的開庭通知。中級法院工作人員地回復是該案未到。由此,覺得《民事訴訟法》規定的審限制度,何時受理何時判決,真是難以界限分明。筆者也曾寫文論述,但現實與法律文本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補上的,也不是靠幾篇文章就可以改變的。作為律師,只能為當事人在這長期的等待里體驗與他同樣的焦急。

  中院門前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春色怡人。街上的女性們也都着了春裝,婀娜里透着嫵媚,帥哥也穿梭其中。在這春色里描下一串美麗的風景線。感覺濟寧真是出美女啊。有關史料里記載,濟寧還出過一位皇后。朝代已記不清了,這一份隱約的記憶也只是從紙上滑過而已。

  中院對門的法律書店是我常去的地方。我與店主已經成了朋友,購買了最新的法律解釋,便要回單位接待明天開庭的客人。

  中院距單位不遠,步行十分鐘即可。走到環翠橋,腳步踏着春風,順便觀賞環城河邊的垂柳,那柳的細長枝條,綠意紛揚,與街上迎風飄舞的長發相映成趣。沿橋的西面行走,迎面看到一位老太,看上去足有九十高齡。她正彎腰弓背的拄着拐杖正一點一點地挪動腳步,跨向橋的台階;在老太後面與我對向而來的是一位胖胖的,看上去臉色黝黑的女性,大約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她與我剛才所看到的大街上的美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沒有飄逸的長發,也沒有婀娜的身姿,更沒有清秀的面容。看到她,突然令我認為濟寧出美女的看法打了折扣。她真算不得美女。這一想法如此一閃,繼續前行。

  那老太仍然是挪着腳,一點點緩慢地登着那坡度很陡的台階。好幾分鐘,我快到她的面前了,她才挪上了一個台階。看來,那十幾層台階可能要花費這老太半天的時間了。看着這位老太,突生感慨,人都會有年老的時候,自已此時生龍活虎,但同樣會有這樣的一天。是啊,每個人都會年老,都擺脫不了自然的規律。當我想着該如何去幫助這位老太,安全而又快速地登上台階的時候,我迎面的、不能稱為美女的那位女性,突然小跑了起來,然後,笨重地停下疾行的腳步,伸出手插到老太的腋下,攙住了老太。她趕在我的前面,幫助了這位老太。

  “老奶奶,怎麼沒有人來陪着你啊?慢點,慢點……”此時,我已到了近前,聽到老太吱唔的聲音,應是說些感謝她的話吧。我與她們擦肩。我看她小心翼翼地攙扶着老太,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作這個動作,扶着老太一點點地跨那些陡峭的階梯。

  擦肩而過,但我卻不停的回頭。看着一老一少在那個台階上緩慢地登梯。那個影像彷彿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里似的,一下子入了心腑。

  忽然間,我對這位胖胖的、有着黝黑面容的、不能稱為美女的她有了不同的看法。雖然她發不如楊柳飄逸,容不如花艷美,但我卻感覺着有一個磁場在我的周圍,組成最美的人間圖畫。圖畫里的她露着溫柔的笑容,露着春風一樣的溫暖。不僅溫暖了那位老太,也隨着春風溫暖了這個世間。有一首歌:“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麗的人間……”那是發自她內心的善與美,散發到我周圍的空氣里,慢慢地飄蕩開來,一直漫延……

  我想,沒人會說她不美;我說,她比春天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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