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裡的芳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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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裡的芳同學 標籤:裝在口袋裡的爸爸
人很奇怪,年青時總想着快點成熟。進入中年後,卻常常回憶年少時的情景。於是,便有了各種形式的聚會。可以說,聚會是一群人的憶舊,是對過往歲月的眷戀。
我向來不喜人多!有人說,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寂莫。但二十年同學聚會,一經同學提起,便攪動我的思緒,心中總有許多期待。蒼海桑田,斗轉星移,歲月到底在曾經青澀的同學少年臉上刻畫了什麼呢
期盼中,高中畢業二十年後的同學聚會終於來了。
在我的想象中,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吃飯拼酒拉家常,增加無用的脂肪,傷害一下對自己忠心不二的肝膽,捎帶打聽一下他人的去向歸宿,抑或滿足人類對隱私的不懈追求。
然而,置身其中,卻很意外。一是驚詫於松軍的精心組織。尤其是母校看望師長,重回教室上課等,讓我這樣麻木的人被一種或幾種莫名的情愫徹底擊潰。二是驚詫於同學們的表現。一張張笑臉,似兒童般燦爛。一個個活躍,如春歸的燕子。沒有旁觀者的冷漠,沒有戴假面具的隔閡。
從小學啟蒙,到大學畢業,再加之後的培訓再教育,讀了十幾年書,多者幾十年書,每個人同學都不少。高中階段,理想開始起飛,艦艇即將海試,總讓人夢回魂繞。我想,大抵同學參與聚會,除了想見某一時期的所有同學外,必有特別想見的同學。或是暗戀者丶或是佩服者丶或是意氣相投者丶甚至是惱恨埋怨者,不一而足。
套用本山丹丹一句小品里的話,我十分想見芳。
我沒有暗戀芳。唯物主義者不相信誓言,但我仍然願意將左手按在憲法右手按在婚姻法上起誓,真的沒有暗戀過!這不是推卸什麼,或者刻意掩蓋什麼,或者是沒有大男子氣概,這很不符合我的個性。
但我對芳有很深刻的印象。芳是高三文理分科時來到129班的,我當時不曾留意誰離開129班到其他理科班了,也不曾留意誰又來到129班了,我只知道從一而終,只會呆在129班。那時的我很傻很天真,不知道什麼叫選擇。
我甚至沒有關心新來的同學叫什麼名字!直到一幫無聊的同學不斷提起雲丶芳,爭論誰漂亮誰氣質更好,並逐漸岀現暗戀者,甚至有同學公開表明自已的取向時,我便留意起128班來的這一對美女來。但我也只是暗中觀察而已,我不會參與爭論。除了有些自卑外,更多的是我還沒有充分發育,特別是心理上沒有,內心很純。有人看謀子的《山楂樹之戀》,感動得流淚,說太純了。其實我更純!因為我想都不會想,我現在幾乎要為當年的我嚎啕大哭了。
我每年暑假回去都搞雙搶,父親還種了二畝西瓜,可以說,誰家的稻穀比我家稻穀好,我一眼就能看出,哪個西瓜是熟的,或者沒熟,或者半生不熟,我也一眼就能看岀,不需要撫摸,或者敲下,更沒必要放到水裡浸,看是沉是浮。但我對女同學卻不會比較、鑒別。這沒有裝,真的!那時的我雖不懂階級階層的劃分,但我知道我來自農村,只有考上大學才能吃上父母日思夜盼的國家糧。城市裡的姑娘就是那麼的遙遠,像是樹頂的桔子,更像天上的雲或者月亮,抬頭望望還可以,其他的就不是我能想的了。
文章專為芳而寫,卻要提到雲,似乎有些不禮貌,容易引起芳的不滿,繼而不快。但我不得不提,也確實沒有更高的寫作水平了。我想,假如芳總與飛平、松軍等同來同往,我就不得不提飛平丶松軍了。
芳與雲都是128班的,同在高三時來到129班。兩人總結伴而行,人群中婷婷而立,卓爾不群。兩人的到來,如同在129班平靜的湖面上扔進了兩顆石子,引起一群饑渴的男同學陣陣騷動。兩人衣着整潔得體,給人很清爽的感覺。我最在意的是兩人的體態,走路很有章法,款款而來,飄飄而去!我能感覺到或有男同學明目張胆地盯着,眼光里有帶勾的彎刀;或有男同學心虛的偷窺,或用餘光,或漏過書本。
記得趙文復老師很欣賞兩人,嘖嘖稱讚,毫無吝嗇地讚美。一度傳出趙老有意栽培兩人成兒媳的緋聞,白眼一夜間成眾矢之的,如同過街之鼠,人人喊打。其實,兩人文章寫得好,這是水到渠成的事,無須趙老誇獎。難道似我這等整天砍柴丶打豬草的人能寫岀文章來?!我想,白眼要是沒有朋友,全是趙老害的。
高考不斷逼近,氣氛漸趨壓抑,同學們早已喘不過來,但這並不妨礙大家課餘談論比較兩人。我為了所謂的飯碗,拚命在獨木橋上擠着。遺憾的是,我從沒與芳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送過一根菠菜。但我還是要感謝芳,累了,困了,只要目光所及能無意中碰觸到芳,就能感覺到輕鬆。這有點像現在,開車到郊外,一打開車窗,清新空氣便撲面而來!當然,這並不意味着我對這股清新空氣有特別的想法!儘管這確實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很多人感謝高考,因為高考讓他改變了命運。更多的人怨恨高考,因為高考將自已摔傷摔痛。高考於我卻如同夾生飯,不得不咽,咽下又痛苦。我終於擠過了橋,望着橋下落下的人,劫後餘生的我毫無慶幸感。我考上了某師專,知道自己將在懸崖上苦苦攀爬一生!
我過起了大學生活,這與高三的氣氛完全不同。無聊中也看些風花雪月的書,心中常常傷感。愛情於我依然是禁區,但我已經開始研究愛情了。漸漸地,我明白了,愛情不是壞東西,愛情還能催人上進。我埋怨起自己來,高三竟沒有收到一封情書!129班的女生們,你們的不作為,可能在無意中毀了一棵樹苗啊!
不久,傳來部分同學的信息。第一年,建旺丶李萍丶飛平丶建文的信息來了!
第二年,在師專英語系意外碰見雲。向來自卑的我不敢打招呼,心中卻一陣驚喜。芳呢 她在哪 考上沒有
終於,有人告訴我,芳在湘大中文系。人們向來掩飾自己的陰暗,我也如此。當傳來哪個同學考上好的大學時,我常常妒忌,進而自責。但芳的消息傳來,我卻有些高興,覺得能進湘大中文系,是命運冥冥之中的安排!再後來,我不再關注高考,一心編織着自己的夢來。
人海茫茫,人生如夢。
再次見到芳,竟然是二十年後!
我一向對英語深惡痛絕,這與我是不是民族主義者毫無關聯。只要一張嘴,就有人說我是普利橋的,連一口純正的永州話對我來說都有難度。我對數學也無好感,總覺得除了折騰,並無很大益處。有專家認為,數學有初二水平就夠了,我深為贊同。平時上街買菜,我最怕重幾斤幾兩,價格幾元幾角,都是整數最好,否則任由小販宰割。至於二十年,折算成小時,再精確到分秒,確實為難我了。我參加了不少婚禮,都說要天長地久,最後三丶四年就散了。有時想,二十年,大概有四丶五個天長地久吧!
師專畢業后,我毫無懸念地到農村教書。教師的工作很清淡,像我這樣相貌不太端正,且骨子裡面是地地道道農民的人能混進教師隊伍,確實有辱師道尊嚴。飛平說,男人分兩種,一種是好色,另一種是十分好色。不幸的是,我恰好是男人。清淡的崗位並不妨礙我對美色的追求。當我鼓起勇氣向在鎮政府工作的青春美少女表白時,她十分懷疑我給她幸福的承諾。她真的有些美,還有些性感,早二年還在區政府里碰見過,依然唇紅齒白,楊柳青青的。現在想起來,我很佩服自己,第一次出手便夠狠的,可算是大手筆。
這段未遂的愛情與當年阿Q向吳媽的表白多少有些類似,終究不值得吹噓!她毫不客氣地拒絕,甚至對當時的我造成了巨大刺激!不吃不喝,冥思苦想了兩天後,不顧父母堅決反對,悲壯地宣告下海!我人生很重要的一步是美女促成的,這讓我對天下美女常懷感恩之心!
每個人都有屬相,我的屬相絕不是動物,而是彈簧,壓得愈重,反彈愈強。在美女們的欺負打壓下,我被逼迫着奮勇前進。真的勇士,要麼戰死沙場,要麼榮歸故里!
我不知道松軍這二十年是怎樣過來的。但我常常不懷好意地想,他一定過得比我好,特別在情感上,肯定是地肥水美,不似我這般滄桑。道理很簡單,一個傷痕纍纍心理不健康的男人是無法為公益事業而獻身的,更別說是籌辦大型同學聚會這樣的情感盛宴!
很明顯,對這樣二十年一遇的聚會,沒有一個人是草率應付的。哪怕看似隨意的裝飾,其實也是精打細算后做出的決定。沒有人會把這樣的場面當成自家的卧室,可以穿着托鞋,半裸着身體,毫無顧忌的晃來晃去!
其實在聚會前夕,我便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一些芳的信息。大概就是她過得很好,已擔任某局局長,丈夫在金融界混得很出色,女兒活潑可愛等等。向我透露這些絕密情報的人便是飛平,在我眼裡,沒有飛平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
我一貫有些愚鈍,不像有的人可以一邊開車,一邊發短信。在聚會宴席上,只顧着跟劉旻、甲魚講話,痛訴革命友情。至於芳好久進來,與誰一起進來,我沒有注意到。直到芳被邀請講話,我才確認,芳果然來了。
歲月行竊,不知不覺。這句話用在我身上,算是謙遜。歲月待我,幾成江洋大盜,硬是將一愛國青年,打造成著名歌星韓紅。歲月偏愛,芳的眼角連像樣的魚尾紋都沒有,二十年不見,出落得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至於芳講了什麼,我不會留意,這不是我不願聽,而是我從小就不愛聽人正兒八經地講話。特別在酒席上,嘉賓一講話,我就吃菜,我覺得菜的味道更好!
但我還是忍不住仔細打量了芳。讓我意外的是,芳竟有些緊張,臉蛋有些紅。這已經突破我的心理底線了。我最初認為,“淚光點點,嬌喘微微”,放在芳身上是有些誇張,但我還是固執地將芳歸類於婉約派。聽飛平說芳從政了,我想她應該改投豪放派了,我還想象過芳主持會議丶訓斥部下的模樣。而到了同學聚會,芳臉紅了,緊張了,重歸婉約派,這大概算是近鄉情更怯吧!
發自肺腑,我更欣賞臉紅的芳!
這才是二十年前的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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