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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秀漫川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漫川,山擁,水秀,溝深,地窄,廟多,樓高,街短,有一條明清街,一些老房子,幾塊新街區。

  我佇立寶塔一樣奇美的孟良崮上,扶着慈王廟院門前的欄杆俯視街景,見九條山脈從遙遠處逶迤而來,低頭伸向漫川街,玩鬧嬉戲。身旁的人對我說,那是九龍戲珠。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九座山脈,九條盤龍,漫川,自然靈氣了。

  轉過山後可俯瞰金錢河流,銀色光亮的,從山嘴噴出來,濺出震天氣勢。泄流而下,被水庫擋在深綠處。向南眺望,河流如一片窄長的菖蒲葉兒,嫩綠光鮮,很醉人。金錢河曲折婉轉,在薄嶺綉出一幅太極環流圖,自然神奇,是上了“山陽八景”的。明清時代,河面上百艇連檣,千帆竟流。南北貨物,靠金錢河運來送往。船停泊在水碼頭,人背馬馱着貨物,翻過矮梁,到了水磨街、漫川街市,由馬幫騾隊沿西北商道交易到很遠的地方。金錢河是漫川的母親河,漫川最初的繁榮,是金錢河養大育壯的。

  河是路的情人。有了發達的路,河,少了繁忙負擔,柔情婉美,清麗娟秀,做了賢妻良母,風光迤邐。金錢河便是例子。

  高速路穿過漫川關。往北,可以去山陽,商州,西安,銀川。向南,能到鄖西,十堰,襄樊,武漢,福州。聽說再遠,也能到達,可惜,我孤陋寡聞,不知道地名了。下,我只到過武當山。上,我曾游過法門寺。其它遠方,我沒去過。我暈車,肯定暈船,可能也暈飛機,遠處,我不想去。我覺得漫川好,雖不是故鄉,然,家安插在小街里,和這裡的人親,山親,水親。這輩子,賴在這個地方不走了。

  沒事的時候,我閑步老街里。老街兩米寬窄,鋪着密密麻麻的鵝卵石,兩邊房屋參差不齊,高的高,低的低,新的新,舊的舊,七娘八老子,沒人管,也管不好,老街,就沒有想象的整齊劃一,古老美好。可老屋的韻味猶在。偶見一處老宅,黑漆鋪板門,雕樑畫棟,飛檐斗拱,灰瓦上搖曳着嫩綠瓦松,矮屋間傲然着防火牆,牆垛面描畫著山水花鳥,草木蟲獸,人物故事,色澤依舊,栩栩如生。推開吱呀的破門,斂氣盈步走進裡屋,眼前是一方天井,幾百年的雨水,蹦破了地面的黑磚。綠苔萌萌,訴說著時間的孤獨。牆皮脫落了,窗欞灰膩了,頂棚破爛了,陽光掉下來,還是那麼新鮮光亮。房子窄長,從老街通到後街,或者,通到臨河街,通到後山跟。四合院,很和諧,很溫馨。

  到老街上看古的遊人很多,身前吊著相機的,斜着錢包的,綁着襯衣角、頭戴太陽帽的,千姿百態,五花八門兒,只有表情相似,掛着燦爛地笑。

  老街沒有樹,走過的姑娘,不撐油紙傘,不沾丁香味兒,兀自低着頭玩蘋果手機。門前石階上,坐着一個,兩個,或是三個少婦,繡花鞋墊兒,刺十字綉,偶爾來一串咯咯嘟嘟的笑,如珍珠散落,滾一地一街。也有門口擺着針線頭腦,小末零碎的攤點,女人吊著老花眼鏡,吱吱嚀嚀踏着縫紉機,匝褲角匾,縫床單邊,眼光斜出一綹怪訝的表情。遠遊的人,看古建築是一種文化,老街的人,嫌老房子是一種落後。新區的高樓大廈才是老街年輕人的嚮往。

  新區,樓房高,店鋪密,人也多,車也擠,是物質文明大薈萃。看老街是文化消遣,逛新街是物質享受。享受生活,是當今人的福氣。

  老街和別的地方的老街是不一樣的,新街和其他城市的新街大同小異。新街是建築複製,城市裡司空見慣,徽式建築,漫川也有半條溝。新加坡有“香格里拉”,漫川關也有“香格里拉”。

  山,一圈一圈,中間低,遠處高,像漩渦。街,就窩在矮山群峰間。水,順着溝壑蜿蜒,吻着街邊,悠悠閑閑的流淌,約會金錢河,下漢江,奔長江了。

  山清水秀,山環水繞。日日集市,商貿鼎盛。都說漫川是“小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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