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裡，家有小女如花

　　我的女兒，今年十四，正逢人生豆蔻好年華。

　　女兒生性活潑，天資還算聰慧，文理兼顧，酷愛音樂。相比於同齡女孩，她不算嬌生慣養。最可貴的是她特別勤儉節約，一點也不愛慕虛榮。她從小就比較聽話，個性獨立自由，不喜歡受約束，這一點像我。和我一樣，她沒事時也喜歡讀書、寫文章。不同的是她的文風傾向於夾敘夾議，不像我長於敘事抒情。我想： “文如其人”，這應該和她外向張揚的個性有關。而我則恰恰相反，一向是偏於內斂安靜的。

　　女兒有個習慣，無論何時何地，她離家外出時總會和我們打招呼。哪怕是每天去上學，她都會習慣性地對我們說：“爸爸、媽媽，我走了啊。”同樣，當她回到家時，也會在第一時間和我們打招呼說：“我回來了。”別看這只是件小事，其實是個好習慣。記得《弟子規》里“入則孝”那章，就有一句“出必告，反必面”，專門說的就是為人子女要注重出門、歸家時面對父母時該遵守的行為禮節。儘管我們從未強調過她必須這樣做，但她還是在我們的言傳身教之下（結婚十餘年來，無論在婆家還是娘家，我和葉都是這樣做的），自然而然做到了“出必告，反必面”。

　　女兒思維敏捷，語言表達能力強於同齡人。因為平日看書多而雜，又緊跟時代潮流，善於接受新鮮事物並主動用於生活實踐，故說話幽默，言辭犀利。和她對話，如果反應稍慢些，就很難跟上她的思維和語言。我們一起聊天時，總能聽到她快人快語發表“謬論”。有一次，不知我說錯了什麼話，她突然一臉壞笑地對我說“老媽，你就是一口井！”我半天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她誇我高深莫測。後來聽了她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誇我，而是拐着彎兒笑我“二”！“一口井”橫豎都是“二”，我真是“二”到家了！瞧瞧，這就是她們這些“新新人類”的另類語言。如果不好好學習，與時俱進，將來我們怕是和她們這代人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女兒喜歡大自然，喜歡大自然里的動物和植物。她喜歡活的小貓小狗 ，也喜歡小動物形狀的工藝品。她5歲開始分床獨睡，我給她買了個玩具毛毛熊，純白色的北極熊，憨憨的樣子特別可愛。女兒一直拿它當寶貝。直到今天，她夜間睡覺時還摟着小熊安眠。沒事時，她還喜歡給小熊穿各式各樣的衣裳，戴各種小飾品。這個小遊戲從她五歲小屁孩時玩起，直到今天都成大姑娘家了還樂此不疲。

　　幾年前，娘家養了小貓小狗，女兒特別喜歡那兩個活寶，什麼好東西自己不捨得吃都拿來餵給它們吃。那倆寶貝也喜歡女兒，尤其是小狗黃頭，一見到女兒回家，就撲上前把前爪搭在女兒雙肩上，恨不得把女兒摟在懷裡。那樣的一份親近和依戀，讓我眼熱，更讓我感慨：原來，人和動物可以相處的如此和諧、親密、美好！

　　女兒喜歡花草，我也喜歡。家裡長年都養了植物，雖然不是奇花異草，但也能保證家裡一年四季綠色常住，生機盎然。沒事時，我喜歡擺弄那些花花草草。這種時候，女兒大都是我的助手，幫我打水、遞花鏟，我倆配合得十分默契。在談笑風生中，那一盆盆花草開始生根、發芽、抽枝、長葉、開花，逐漸活色生香起來……

　　此時此刻，回看女兒笑魘如花，我突然發覺：我的如豆蔻般美麗的女兒，不正是我十餘年來精心侍弄的一朵小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