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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思緒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夏日漸漸退去了酷熱,雖然還沒到秋天,但已有了秋日的秋高氣爽,是最為舒適的時刻。

  一天晚上,我睡意全無,當我睜着眼睛躺在床上時,忽然發現窗外有一輪月亮,掛在樹梢間,被錯亂的樹枝分成好幾塊。一陣微風吹進來,帶着令人痴醉的舒適,撫平我的心靈。於是,我便起身出去,在月下漫步。月亮雖然不是很亮,可是很圓,而且也不小。

  我靜靜地走着,月光下,一切都顯得格外寂靜,白天的喧囂﹑煩悶,此時都蕩然無存,心裡是一徹通明。

  不知不覺走到一棵枯樹前,站在這棵樹旁邊,抬頭仰望圓月,依舊被樹枝遮住。在月亮的映襯下,天空顯得格外黑。寂靜的天空中掛着靜靜的月亮,是那麼優雅﹑和諧,靜靜的月光照進我的心靈,在這樣的環境中,我什麼都不想,沉重的心靈在柔和的月光下休息,耳邊的噪音統統被這淡淡的月光撫靜,連回蕩的餘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的動亂被柔和的月光蒸發,我的心靈在這月光下得到洗滌﹑升華。閉上眼睛,站在月光下,彷彿在真空的宇宙中,沒有任何打擾。

  天空是那麼黑,黑得一點星光都沒有。幾根樹枝橫攔在月亮前,將月亮分成好幾塊。在月亮前的樹枝顯得更加黑暗,映出清晰的輪廓,像一隻只幽靈的手臂,恐怖極了。這漆黑清新的樹枝,給我留下了無限的遐想,勾勒出的幾條柔美的曲線,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這掛在月亮前的樹枝,似擺動而又未動似鑲嵌而又未相連,似畫面而又有形,處在最佳位置。

  順着樹枝向下,到樹杈,到樹榦,直到樹根,無一處不黑,只不過其他部位沒有樹枝所處的位置好,仔細看一遍,樹上沒有一片葉子。身旁的樹榦上顯示出褶皺的痕迹,宛如漆黑的畫上再用墨堆起來的一道道痕迹。這是歲月的風霜留下的,如今在這淡淡的月光中,顯得那麼優雅﹑寧靜。

  枯樹前面是一片草地,地上密密地長着草,月光之下,泥土之上,也是很幸福的地方。月光都灑在了小草上,小草在周圍黑暗樹木的映襯下顯得很明亮,草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青黃色的小草鋪展開,上面還映着幾點紅色和黃色的野果。漆黑的天空下,這草地顯得格外明顯,宛如黑漆刷過的木板上鑲嵌着兩塊寶石,一塊是月亮,一塊是草地,都十分惹人注目。月光下,小草顯得格外寂靜,草上吹來的陣陣微風讓我倍感舒適。如果不是這樣寂靜的環境,這點微風是感覺不到的。望着這茂密的小草,我回憶着自己在草地上打滾時的感受,涼涼的,軟軟的,痒痒的,當時的小草是淺淺的,草葉緊貼着泥土。如今這茂密的小草,又使我想起一次月光下同樣茂密的小草,也差不多深,只不過不像這樣的整齊,有幾根草長得較高一些而且比這塊草地要大得多,小草也同樣可愛,周圍的環境也是同樣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比現在稍微涼爽一些,一切都和現在極為相似。但當時的月亮很明亮,大地上什麼都看得清,小草也和現在一樣清晰。在當時也有迎面而來的微風,長得高一些的小草在風中微微搖晃,我感覺整個大自然都溶解在一起,我充分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現在也一樣,微風吹在我身上,使我充分感受到大自然的寧靜。

  草地前是一排樹,密密地包圍着草地。月光之下,樹木顯得格外黑,縱橫交錯的樹枝和樹葉連成一片漆黑,樹榦和相連的樹枝樹葉已很難分辨出它們的形狀了,只能看到朦朧的,若隱若現的輪廓。只有樹的頂部,在沒有與其它樹木相連時,才能在漆黑的天空中映出更黑的影子。注意看時,一棵棵樹並排站立,朦朧的輪廓構成漆黑的身影,像一個個幽靈,恐怖極了,微風吹過,樹木微微晃動着枝葉,像幽靈在張牙舞爪。如此近的黑影,並微微晃動,彷彿這片黑影在向我逼近。

  樹木雖然恐怖,但卻透露着一種寧靜。月光下,樹木靜靜地站立,享受着微風的撫摸,盛享世間清涼。涼風習習,消逝了一切不順心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我的心裡也是一片寂靜。

  抬頭仰望,是一片漆黑的天空,順着漆黑的天空往下看,看到的是比天空更黑的遠山,在天空中劃出一條柔美的曲線。這就是這個世間的邊界山以外的世界是否也如此寧靜就不知道了。這是枝葉透過樹林一角才能看得見的一段山峰 ,此起彼伏。望着 這段山峰,我的思緒也像這遠山一樣微微起伏,這遠處的山峰曾給我帶來無限的遐想。以前,在我的眼裡,山的另一面是一個神秘的世界,有着各種動物,夢裡經常遇到野獸闖進家園,現在想想,小時候的我也太幼稚了,心靈被這群山擋住,山上有野獸把守,我只是把希望建在山上。如今,我心中的世界雖然改變了,但對以前的想象有着美好的回憶,留有一絲懷念。現在我不會再像那樣想,我只是靜靜地站在月光下,感受着曾經感受過的美好。月亮周圍透露着一種蔚藍,天空與山的交界處亦是如此,這可是我曾經在某一個寧靜的夜晚看到過的蔚藍?

  我心平氣和地享受着寧靜,傾聽着天籟之音,讓思想在寧靜中蔓延,蔓延到每一個角落,心靈充塞着整個空間。我靜靜地站在月光下,月光雖暗,卻照進我心裡,照出一幅永遠珍藏在我心裡的畫面:皓月當空,明亮的天空下是一片草地,草地右端是一叢漆黑的松樹,前面越過耕田,也是一片樹林,樹木中掩映着一束昏黃的燈光。而此時我的心中又永遠地留下了另一幅畫面:漆黑的天空中掛着一輪圓月,柔和的月光灑下來,灑在月下一片小小的草地上,使草葉清晰可辨,草地周圍包圍着漆黑的樹木,樹枝亂伸,鋪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黑影子,幾根樹枝伸到空中,攔腰遮住月亮,透過樹木可看到遠處低矮的山峰。這兩幅畫將永遠珍藏在我的記憶中,當時月光下的景色和感受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而且清清楚楚,隨時可以描繪出來,現在月光下的景色也一樣,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曾經有過的舒適,我更不會忘記這樣一片寂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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