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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誓下次我會吻你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pp958

  風起了,很狂野,凋朽的河畔垂柳,枯近斷流的河水,兩岸之上無精打采地拱爬着一座看似不長,卻難過另端的大橋。

  歸故鄉,請竇開。

  他比她早幾天回家,當她踏上歸途時,她告訴他:“到時候你不讓我接,我也會厚着臉來接你。”為此,他曾興奮得徹夜未眠。走出站口,顧盼之際他於那攢動的人群之中發現了她的身影:瀑黑的長發順着雙肩垂在胸前,粉紅色的防寒服,另粉白相間的手套,休閑褲,儼然天山上走來一般清純。縱使一夜的輾轉,雙眼血絲蔟擠,渾身僵硬直挺,於此時,卻睏乏頓減,樂亦難以言繪。

  她戴眼鏡的樣子有幾分乖巧,特別的可愛。那個下午僅僅一個多小時,她一個勁踢打着一堵牆,那白色的牆上留下了他們一些不協調的腳印。不知道那堵牆是否怨氣十足,無奈生而無語,也便怨而難言地忍受了,若無政府整頓,下次准能再見那些斑駁之印。

  “我喜歡你雙手插在兜里的樣子”,於是她挽着他的胳膊,他則將雙手捅在褲兜里,踱走在那座橋上,迂迴於那河堤榆柳中。幾度他們看蘇解了的冰河,聽列車鳴笛的悠揚。他們在這情竇初開之時,感受着戀愛的微妙,沉醉於耳畔絲語的浪漫和溫馨之中。

  他喜歡她的活潑和她那雙傳神的眼睛斜窺他時的羞餒。

  快樂在河畔的小道上,他對她說:“吻我一下好嗎?”

  她含羞地笑而不語。在他的一再堅持下,她對他說:“下次”。

  “說話算數!”

  “誰反悔是小狗,發誓下次我會吻你。”她又窺了他一眼,那是一中怪異的窺看,讓他有飄飛的感覺。他們就這樣快樂和浪漫着。

  花凋落,燕分飛。

  路旁的野玫瑰隨風凌亂着飄落,他蹲下來想觸摸那些花瓣,卻刺兒難近其身。

  “我今天不舒服,”她對他說。

  “那你早點回家休息吧”,他很關心她的不適。

  “我真的不舒服”她說了不止一遍。

  他相信她真的不舒服,離開時她說:“我再挽一下你的胳膊。”他伴着她走到橋上,看她離去。因為他們回家的路是反方向的,所以也就只能相伴着走到一端,而很困難再走回去。這座橋不是很長,卻又很長,終究他們還是沒能互挽着走來走回。突然發現忘了一件東西,他趕過去送給她,她爬在一堵牆上等他,他趕到后想和他爬在那堵牆上說幾句話,她迅速地躲開。這一舉動,似乎讓他有了一種預感:她那“再讓我挽一次你的胳膊”誠是別時的宣判啊!

  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七日,這又是一個不特別的日子,因為他們分手了。這也是一個毛躁的天氣,雖沒飛沙走石,卻也天昏地暗。

  “如果我說咱們做朋友你會怎麼樣?”這一刻到底還是來了,很突然!他曾經有問:“她有翅膀,那麼她會從我身邊飛走嗎?”或許這一問本身就讓兩個人的愛隔離了起來,雜有疑忌,混入不自信。不用說,他的“為什麼”一問,自然是“你很好,只是我不適合你”,還有女孩子一貫的不致讓男孩過分難堪的“我不好,你一定能找一個比我更好的”。他在做過最後的挽留後,只得對她說:“我尊重你的決定,固然我不忍。”

  他們的分手沒有先是地動山搖的電打雷鳴,再是順然而來的狂風惡雨,雨過天晴了,也就你東我西,男的獨木橋,女上陽關道。他們的分手是以“做朋友”或者是“做好朋友”的談判而勞燕分飛,當然也不會女掛東南枝,男入西北江那般悲愴。到底也就分手了,做朋友還是做好朋友,那已是后話,那尷尬和不好意思,就算彼此心中坦然,也只得狹路相逢,卻低着頭過,就這樣過了、去了。於是他為分道揚鑣而輾轉反側,她會因難成好朋友亦略感自責,終也要難眠幾日。“發誓下次我會吻你”也便只能交付於心中的祝福、記憶里的回味了。

  “我喜歡你手插在兜里的樣子”,這是相戀時她對他說的,但他卻聽過了,也記住了。分手后他還去過他們曾經浪漫的河堤大道,固然物是人非,他卻懷舊。憶能所憶之憶,想到底這個姿態是不是現代年輕人所說的“帥”和“酷”,河中的魚兒會因為他的帥而哼歌嗎?頭頂的飛鳥會緣於他的酷也起舞嗎?魚不亮嗓,鳥沒盤旋,固然也只是一種姿態,一種孤單和寂寞的姿態。共2頁,當前第1頁1

  本文作者:劉永利

  二零零七年三月九日,他們同城南下,同排臨座。新空調車,那空調也只是個擺設,不知道誠是那車廂熱,還是他心裏面也起火,於是他東走西逛。你卻道他緣何不脫去那件外套呢?不是痴獃,只為溫暖,因為曾經溫暖過,他擔心脫去了會不突然哆嗦。二十四天,是短了些,那麼就另給他七天的時間,僅僅為了一個月。那時便單衫混跡,該脫去時便脫去,清爽了便笑,誇張地笑,沒有對她的嘲罵,也非自我的變態。“男孩子嘛,何必那麼放不開”,這是她對他說過的,他告訴她沒事,沒事了就應該笑,無城府地、積極地開始他的新生活。

  “發誓下次我回吻你”,當這句話忽然於夢中出現時,他含着笑從夢中醒來,原來是夢,栽倒了再睡。這回他做了一個美麗的夢:黃黃的油菜花,粉的水蜜桃,蕩舟輕許;岸邊的法國梧桐樹上垂掛着圓而景緻的不知名的漂亮的成熟者,微風吹過蒲公英般飄飄揚揚,落入水中,與舟同盪;撐槁者唱起了那首《渡情》——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夢醒了,太陽紅彤,窗外的紫薇含笑着一枝入窗,他采了一朵貼在嘴邊輕輕地吻了吻——“發誓下次我還會吻你,只要你明日還開,還年輕”,他對着那個艷麗溫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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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劉永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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