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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挽、成空

手機:M版  分類:古風詞韻  編輯:小景

  紅塵中,我們都在飄零,為各自尋找一處居所;世俗里,我們都在掙扎,為夢中憧憬的天堂。馬不停蹄的時光中,我們誰都抓不住,斑駁的歲月,華美的流年。

  ——題記

  不知覺,酴醾落盡,手邊黯淡的旅行箱,不知沉澱了多少過往。秋風掠過窗檯,帶着乾枯的荒涼,捲走塵埃,遺留下記憶。

  懶散的燈光,影射這無力的文字。無星無月的夜裡,總習慣將點滴化作章句,長長短短,起伏交錯。總習慣將心語,化作信箋,卻不知,何處雲寄。總喜歡獨倚窗欄,低語往日的秋天。可是,身影總被高架湮沒,細語總被轟鳴忽略。

  來到這座城,些許時日,縱再多不舍,再多激情,也無法背離歲月。再堅強的心臟,也會被刀刻下鮮血淋漓。亦不知,這篇文字,這份亂語,寄語誰說。寄予她?她在美麗的故鄉,我在紅塵中漂泊;寄予他?他在霓虹里穿梭,我在幢屋間奔波。

  恰似這落花,奈何與枝幹千里分別;恰似那流水,奈何與泥岸一次次錯過。

  獨坐良久,一紙紙衷情,一句句哀求;一字字回憶,一筆筆挽留。前些年,太多的過錯,太多的錯過。曾以為,愛情便是全部,如今,卻不失可笑。

  愛,是人心的本性,卻不失生命的全部;愛情,是愛的形式,而不是交往的全部。只不過,來來往往,皆因愛而碎,為情而醉,為欲所惑。

  思緒亂,剪不斷;欲其斷,愈其亂。淚落干,心化灰。亦註定孤影相攜,獨語斜闌。

  秋紅遠,哀難還;欲其還,愈其散。歡夢殘,春宵瘞,亦註定隻言片語,步履蹣跚。

  多少芳唇,吻過這秋葉般的臉頰,她們卻未曾親嘗,滑落的苦澀。不過是,留下道道傷痕,給自己盛賞。告訴自己,至少曾經活着,曾經活過。

  凝視淚珠映射濕眸,這,便是生命的點滴嗎?家鄉,異地,家人,戀人,友人。。。多少次,秀簾風細,枯窗映葉;多少回,月旦花辰,金宵相捫;多少夜,煙花綠柳,才子佳人;多少年,玉砌雕闌,人改朱顏。人談奮鬥,空空如也;人談蕭索,匆匆如也。待到這滴滴點點乾枯了紙張,不過是再換一張白紙,淚散成章。

  紅塵的紛紛擾擾,搖曳了多少;霓虹的閃閃爍爍,湮沒的不過是荒草。當憂傷嵌入靈魂,凄涼嵌入深邃的眼眸,血與淚就此交織。。。

  血非淚,淚亦非血。

  血,是思緒的淚。

  淚,是眼眸的血。

  血淚交織,不過是死神與人的交織,蒼生終究死亡,害怕,徒讓淚更濃,血亦愈濃。

  時光傾瀉,燈影朦朧。很多次,欲用酒精麻醉自己。最終,卻不知,為何宿醉,如何麻醉。不過是讓腦中的殘章斷句更加散亂,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哀嘆——心在漢主,身死夷洲。

  我不過是凡人,終要擁抱,終要獨自在塵埃里卑微緘默,獨自在塵埃中死亡。誰又能刻下,三生海誓,三世山盟。

  終於,敞開心扉,徹痛徹哭。

  多希望,蘭若前,笑看枯榮,雲捲雲舒;淚盡后,淡漠凡塵,白髮漁樵。

  多希望,江渚上。一壺濁酒,成敗皆空;嘆挽后,獨卧扁舟,秋月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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