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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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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下了好大一場雨,站在窗前感受周圍潮濕的空氣。天與地一片寧寂,唯有雨聲在沙沙作響。“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脫口而出。喜歡李煜的詞。也許千年之前南唐後主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填出的這首詞的吧。

  李煜是五代時南唐國主,著名詞人和書法家。他的書法秉承唐朝書法家薛稷瘦硬之風。時人稱其為“金錯刀”。後來宋徽宗的“瘦金體”也是在“金錯刀”的基礎上演變而來的。這兩個人字差不多,命運也相似的很。“字如其人”還真靠譜!

  至於詞那就更不用說了,李煜開啟了有宋一代婉約派之先河。在中國文學史上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書法和詞擋不住趙匡胤的千軍萬馬。宋軍滅掉南唐后,李煜成為階下囚,被押回開封軟禁。宋太祖趙匡胤封其為“違命侯”。但是李煜已經完全失去不受的資本。只好帶着這個很有諷刺意味的封號與群臣往來。

  說實話趙匡胤還算厚道,李煜的待遇也僅次於皇家。亡國之君,褪毛的鳳凰不如雞。李煜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麼的尷尬,處處小心謹慎,只有“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獨歡”。當他醒來,殘酷的現實又擺在他面前。自己也只有“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長吁短嘆的份兒了。

  深秋的夜晚,凄寒無比。李煜站在樓上望着夜空那一彎殘月,吟出:“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早上醒來天氣晴好,李煜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頂多回憶起當年相對開心一點的事情。“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是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李煜的妻子小周后也是一代才女,善詩詞,精書畫,知音律。他們要是在民間真是珠聯璧合的神仙情侶。可是他們卻出自於帝王之家。太宗趙光義即位后多次以“體恤”之由召見小周后。李煜也只好在屋中無奈的盼着徹夜未歸的妻子。他什麼都明白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敲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妻子回來二人相對無語,這是被命運壓制的屈辱。“庭院靜,小庭空。斷續寒砧,斷續風。無奈長夜人不寐,數聲和月到簾櫳。”

  夜晚下起了雨,李煜站在窗前。雨水飄入窗內落在臉上和眼淚交織在一起,帶着酸楚的味道落在地上。“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獨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也就是在那一天,李煜的生日。心情還算不錯,他填出了一首詞,並大聲吟誦出來。然而就是這首詞要了他的命。“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出水向東流。”這是一首千古名篇。是李煜登峰造極之作。對於一個文人來講可能文之極,即命之極。

  在接到毒酒的那一刻,李煜早已心知肚明。四十二年前生於七夕,今又卒於七夕。李煜一飲而盡。他終於解脫了,隨後小周后也相伴而去。“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路山河。鳳閣樓龍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李煜就這樣走了。只剩下萬年不朽的詩詞和後人無盡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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