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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血騎

手機:M版  分類:長篇連載  編輯:pp958

  1. 甘旗卡的馬

  甘旗卡牛羊遍地,劉其家卻只養馬,這在內蒙古是少見的。劉其家養了十匹馬,每匹馬都十分健壯。

  劉其在甘旗卡派出所上班,除了上班外,他家的馬也排着號,等着來旅遊的人,騎着到草原沙漠玩。一個星期,他家的馬能排上兩次。他喜歡客人那一句讚揚,錢倒是看得輕。

  可是,劉其沒有想到,剛到七月,突然炸馬了,而且這次炸馬與以往不同。炸馬其實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馬群很快就穩定下來。可是,這次卻不同,最初由一匹馬橫穿馬場后,後面的馬全跟着炸了起來,而且都把性子使到了最烈,就是馬主人也控制不了了,人也炸了起來。當時,有幾十名遊客在馬場。雖然,馬場的人極力地保護遊客,可是,遊客還是傷了一個人。這個人被馬踢倒后,竟然被踏了有幾十個馬蹄子,人頓時就血肉模糊了,還沒送到醫院,就死了。

  這事,引起了很大的風波。馬場的管理局也開始調查,最初都以為是馬誤食了一種茂藍草。馬在食用這種草后,產生一種幻覺,會躁動不安,然後就開始炸群。這種草是在幾年前被發現的,知道了這種草后,馬場就不讓馬再散放。兩年後,這種草竟然消失了,所以馬就慢慢開始散放了。可是這次馬場的管理局的調查結果竟然是,沒有發現這種草。這次奇怪的炸馬也就被當成了一場意外。

  馬場的管理局加強了馬場的管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再次炸馬竟然就在一個星期後。時間隔得這麼短,這在草原的馬場上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那天,馬場上的遊客很多。但是,早晨八點之前,馬都在馬場欄里,遊客都在排隊,等候叫號。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馬突然嘶叫了一聲,其它的馬就躁動起來,當時誰也沒有太注意,都知道剛炸完馬,不可能再炸了。可是,隨後馬群就掙扎着扯斷了韁繩,衝出了馬欄,直奔等待叫號的遊客。遊客一下就亂了,瘋狂地四處亂沖,尋找安全的地方。可是,這些馬很奇怪,總是繞着一個地方轉,這個地方正是馬場的轉檯。劉其看到了,在轉檯,一個男人跑得都快吐血了,上百匹的馬踏起的灰塵很快把那個人淹沒了,隨後就是慘叫聲,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上百匹的馬折騰了二十多分鐘后,就全狂奔向沙漠。劉其跑過去一看,渾身直發抖,那個人成了肉泥了。這件事鬧得實在太大了,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炸馬事件了。因為劉其對甘旗卡很了解,所長就讓他當組長,派來了一個老警察——老解。兩個人開始調查這次炸馬事件。最初的猜測是人為的,在這麼短短的時間炸了兩次馬,如果不是人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劉其和老解調查后,排除了所有的線索,炸馬是不是人為,還得從其他的方面下手。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從馬的身上找。這次炸馬,其它的馬在跑了一天之後,都回到了馬場,可是劉其家的六匹馬卻沒有回來。說起這六匹馬,其實並不是甘旗卡的本地馬,而是外來馬。這馬性子烈,而且高出本地馬一個頭來。這六匹馬是劉其父親留下來的,這是三年前的事了。劉其父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買回了這六匹馬,買回來馬後。劉其的父親沒過三個月,就死了。父親死後,劉其才發現在父親的腹部有一條深深的傷口。就是這道傷口,讓父親喪了命。

  劉其很奇怪,父親回來並沒有提起傷口的事。而且,在調查的時候,這道傷口是用什麼傷的,誰也無法確定。父親這次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又是在什麼地方買的這六匹馬,劉其無從所知。這事過去后,劉其一直在查父親的死因,可是三年過去了,依然一點線索也沒有。

  這次這六匹馬沒有回來,一下讓劉其想到了父親的死。劉其跟所里領導請示,和老解進沙漠去找馬。劉其和老解帶了足夠的水和乾糧進了沙漠。其實,劉其雖然生活在這個地方,但是還沒有去過沙漠的深處。因為沙漠太大了,幾乎每年都有不知道深淺的遊客迷失在沙漠里。所以,劉其知道沙漠的厲害,長這麼大也沒有往深處走過。這次,他和老解有些擔心。

  兩個人騎着馬,一直往沙漠里走。一天後,他們到了沙漠深處,最初還偶爾能看到的青稞,現在沒有了,全是沙漠。劉其問:“我們能找到馬嗎?”老解說:“這麼大的沙漠,馬也不是駱駝,估計不會走得太遠。”

  兩個人夜裡靠在一起休息,天亮繼續走。第二天,他們發現了馬蹄印,這讓劉其和老解挺興奮。兩個人打馬快追,可是蹄印清楚,卻一直追不到。按道理來說,這六匹馬已經兩天沒喝水了,速度不可能這快。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老解突然叫了一聲:“劉其,不對勁兒呀!”劉其一激靈,回頭問:“怎麼了?”老解說:“你看看這蹄印。”劉其一看這蹄印,大吃一驚。

  2. 沙漠里的駱駝

  劉其聽老解說蹄印不對勁兒,他下了馬後,仔細一看,他完全沒有料到,這蹄印是沒問題,那是馬的蹄印。可是,在蹄印的距離上卻出現了問題。這個蹄印之間的距離絕對不是馬的,而是駱駝的,可是蹄印卻是馬的。劉其看完冒了一身的冷汗,抬頭問老解:“你怎麼分析這蹄印?”老解說:“很簡單,這是人為的,有人故意引我們到這兒來,我們可能遇到了危險。”劉其站起來說:“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麼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返回去。”老解說:“對,只是我們還能不能返回去,那可不一定。”

  兩個人騎上馬,心裡都充滿了擔憂。返回去的路似乎順利了很多,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夜裡休息的時候,出事了。這幾天來,他們實在太累了,而且水也不夠了,兩個人在夜裡休息的時候,睡著了。等他們醒來的時候,他們的馬沒有了,只留下蹄印,還有一串人的腳印。劉其明白了,看來是有人和他們較量上了。此刻,兩個人要是走回去,已經不可能了,掛在馬上的少量的水和食物都沒有了,兩個人只好順着蹄印追過去。

  一天過去了,蹄印依然在眼前,似乎,前面的人怕他們失去方向,就在前面慢慢地走着,但總是讓他們看不到影子。劉其說:“我們這是在上人家的圈套。”老解說:“我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跟着走,我們也走不出沙漠。”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在路上撿到了夠兩個人喝的水和食物。這些水和食物只夠兩個人不餓死不渴死的量。顯然,這個人還不想讓他們死得那麼快,似乎要引導他們去一個什麼地方。劉其說:“估計這個人暫時還不想讓我們死。”老解說:“也說不定,這是折騰我們,說不定到時候死得更難看。我們得想出辦法,這樣跟着早晚得出事。”劉其說:“這個人會在晚上留下一些食物,我們堅持一下,把食物和水攢起來。然後,我們掉頭走。雖然,我們能不能走出沙漠還是一個問題。至少,不能再讓這個人牽着我們走。”老解說:“也只能這麼辦了。”

  兩個人又挨過了兩個晚上,拿到了兩份食物和水后,就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直到夜裡他們才停下,躺下休息了。就在他們休息不久后,突然聽到了馬叫,兩個人同時一躍而起。他們在朦朧中,看到一個人騎着馬,站在沙包上。遠遠的,只看到一個輪廓,看不清人。劉其說:“就是這個人,看來他跟定我們了。現在我們過去,看看他要幹什麼。”老解掏出槍,和劉其衝著那個人走了過去。可是,沒等兩個人走多遠,那個人一打馬,從沙包上消失了。劉其說:“看來這個人就是讓我們跟着他。他好像並沒有害我們的意思。如果要害我們,不給我們水和食物,估計我們兩個現在已經完蛋了。”老解說:“我也是這樣分析的,可是他為什麼把我們的馬偷走呢?”劉其說:“為了牽制我們,怕我們不順着他的意思做。看樣子,我們得跟着他了。”

  劉其和老解又走了兩天。他們的眼前終於出現了土房子。土房子在沙漠中,顯得那樣的突兀。這些天來,兩個人累壞了。兩個人走到土房子前,把門打開,裡面有草鋪在地上,牆上掛着牛肉乾。劉其看一眼屋裡沒有人,走進去后,就把牆上的牛肉乾摘了下來,吃了一口,沒有其它的味道。兩個人坐到草上吃了起來。這時,天已經漸漸黑了,兩個人吃了一會兒,才感覺到這牛肉感不對勁兒,特別的咸。這時,劉其心一驚,馬上站起來,屋裡屋外地找起來。可是,找了很久,也沒找到水,劉其一下就坐到了地上,說:“完蛋了,這回我們是完蛋了……”老解也意識到了什麼,說:“沒有水是吧?我最初就覺得不對勁兒,他沒有這麼好心,看來他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們死。估計這種死法也挺痛苦的。”

  兩個人不得不面對現實了,現在死在什麼地方都一樣了,他們坐在屋子的外面,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他們的過去。半夜了,兩個人口渴難耐,劉其說:“我們找點水去。”老解說:“這大沙漠去什麼地方找水?別做夢了。”就在老解的話剛落下,劉其蹦了起來,獃獃地看着前面。老解嚇得一哆嗦,順着劉其的目光看去,也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們看到在前面幾百米的地方,有一條小河,閃着光流淌着。老解慢慢走過去,劉其卻站着沒動,半天才說:“白天我們沒看到,現在我們看到了,多半是幻覺。”劉其說完坐下了,看着老解,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就在老解接近小河的時候,劉其猛地站起來,大喊:“老解,你站住,馬上回來……”可是,一切都晚了。傳來了老解的慘叫聲,劉其獃獃地站在那裡。十幾分鐘后,老解不動了。劉其狠狠地拍了一下土屋的牆,眼淚流了出來。

  3. 赤青馬

  劉其獃獃地坐在土屋前,看着那條小河慢慢地消失。直到天亮后,劉其才站了起來,他慢慢地走近老解,老解躺在了沙漠上,已經沒有了氣息。劉其知道老解已經死了。劉其後悔自己在最後才想起來那件事。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劉其的父親跟他說的。那年他們馬隊去山西販馬,如果繞道走就太遠了,要多走一個月,有人提出走沙漠。於是他們就走沙漠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進了沙漠后,就迷了路。一個月後他們才出來。一共是三十人的馬隊,最後只有七個人出來。其實,他們準備了足夠的水和乾糧。可是,他們遇到了一件事,這件事讓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他們晚上休息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了起來,大家順着那個人指的方向一看,都驚呆了。就在他們眼前,有一條河,在夜色里閃着金光,太美了。那個人就往那兒跑,說洗個澡去。一幫人就跟着跑了過去,劉父等七個人沒動。可是,隨後就是慘叫聲。那些人都倒下了。七個人都嚇傻了。直到天亮后,他們才敢過去。過去一看,都不知道人是怎麼死的,一切都正常,和睡著了沒有區別。直到,他們從一個人的手中,看到了一條小蛇,才明白。那是沙漠里的銀蛇。它們在夜間上萬條地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河,引誘人過去,然後,從人的七竅鑽進去,把人的內臟吃掉。

  劉其獃獃地看着老解,半天才轉過身,進了小土屋,找出一個背簍,走到老解的屍體旁邊。他哭着說:“老解,對不起了,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劉其慢慢把老解的屍體摺疊起來。直到折到三分之一大小,這就是內蒙的沙漠折屍。劉其折完后,把老解裝在背簍里,慢慢地走着,他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沙漠。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馬的嘶叫聲。劉其愣了一下,他看到一匹赤青馬衝著他跑過來。那匹馬跑到他的面前就停了下來,劉其猶豫了一下,把老解的屍體綁到馬上,然後騎了上去。可是,劉其沒有想到,馬竟然不聽話。他騎上后,一路狂奔。劉其後悔騎上這匹馬,現在他不知道這匹馬到底要去什麼地方,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它要跑回它主人那兒。

  一個小時后,馬停下了。劉其沒有想到,這兒竟然是沙漠的邊緣了,周圍是紅色的石頭,有一座山繞着,山下是一條石頭路,馬就停在那兒了。劉其從馬上下來,把老解的屍體背上,準備走的時候,他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站在離劉其幾米遠的地方說:“既然來了,不把事情了解清楚就走嗎。這也對不起你死去的同事呀?”劉其看着這個人,個子不高,黑黑的,一臉的壞笑。劉其眼睛里冒着火,問道:“你為什麼要偷我們的馬?”那個人說:“要說起這話來,那可是小孩沒娘,說起話長了。這得從你父親說起。”劉其聽到這兒,一驚,果然和父親有關。劉其說:“那你說吧!我聽着。”那個人說:“想讓我說,可沒那麼容易,你得把東西交出來。”

  劉其蒙了,問:“什麼東西?”那個人說:“你別明知故問,那可是值幾百萬的東西。”劉其一聽更傻了,說:“如果我有幾百萬,我還干這個?”那個人一愣,說:“你真的不知道?”劉其說:“我真的不知道。”突然,那個人打了一聲呼哨,劉其的那六匹馬出來了,圍着那個人的身邊轉。劉其有些不理解了,這些馬他也養了三年,可是看到他,就像不認識一樣。那個人說:“這六匹馬你應該認識吧?”劉其說:“是我的馬。”那個人搖了搖頭說:“不,這不是你的馬,而是我的馬,你沒看到它們對我這麼親熱嗎?”劉其說:“可是,這馬是我父親買回來的。”那個人說:“問題就出在這兒,這馬不是你父親買的,是你父親偷的。”

  劉其一聽就急了,吼道:“這絕對不可能,我父親的為人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偷的。”那個人說:“至於會不會偷,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那個人說完,在前面走,擺了一下手,意思是讓劉其跟着。劉其猶豫了一下,把背簍靠在山邊說:“解大哥,我一會兒就回來。”那人回頭說:“還蠻有感情的。”劉其瞪了那人一眼。

  劉其跟着那個人,繞着小道,十分鐘后,進了一個山洞。一進山洞,劉其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裡面坐着一個人,頭髮披肩,鬍子老長,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了。竟然是他的父親,劉其傻了,這絕對不可能的。當年是他親手把父親埋了,這怎麼可能呢?那個人也站了起來,半天,才叫了一聲:“我的兒呀!”劉其一聽這聲音,一下就哭了,他一下跑去抱住了這個人,喊着:“爹。”就在這時,劉其感到頭被什麼敲了一下,暈了過去。

  劉其醒來的時候,已在另一個山洞裡,山洞的口被鐵門鎖着。他的旁邊就躺着他的父親,滿頭是血。劉其把父親抱在懷裡,半天他才醒過來,醒過來就說:“兒子,千萬不能把那個東西交給他們。”劉其愣住了,父親也說那個東西,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劉其問:“爹,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劉其的父親顯然一愣,半天才說:“你不知道嗎?”劉其搖了搖頭,問:“是什麼東西?”劉其的父親說:“不說也罷,如果不交出來,我們就要在這兒待上一輩子了。我倒沒什麼了,可是你還年輕呀!”說完就哭了。

  劉其安慰父親說:“爹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出去的。”劉其的父親說:“別折騰了,我折騰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折騰出去。他們看得嚴,根本沒機會,除非把那個東西交出去。”劉其說:“那就交出去。”劉其的父親猶豫着,不肯把東西交出去,也不肯說出是什麼東西。劉其有些對父親不理解了。是什麼東西,對父親那樣重要?而且,父親竟然對自己也不說。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劉其發現了一個東西,頓時就冷汗直冒。

  4. 血馬

  就在劉其琢磨他的父親時,他發現了一個東西。一個掛件,搓色羊骨。這是父親一直掛在身邊的東西。可是,當年他埋父親的時候,也把這個掛件埋了進去。怎麼還會有一個掛件呢?這個搓色羊骨在內蒙是沒有的,這是他父親專門仿着一種搓色的物件自己搓出來的。羊骨被搓成了暗紅色,這可不是一年半年就能搓出來的。劉其沒有吭聲,伸手去拿那個掛件。可是,父親卻躲開了。劉其說:“我看看這個掛件。”劉其的父親沒有給他,而是把話岔開了,說:“你媽還好嗎?”劉其說:“家裡都好。”然後,就不吭聲了。沉悶的氣氛讓兩個人都暈暈沉沉的。過了一個小時后,劉其聽到了聲音。

  隨着聲音漸漸清晰,劉其的父親坐了起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劉其看到了父親的眼神。那眼神讓劉其一驚,這眼神是一種得意?一種狂野?一種奸詐?劉其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眼神。但是,他馬上就感到,面前的父親是那樣的陌生。劉其覺得這個人不是父親,絕對不是。他太熟悉父親的眼神了,人的一切都可以裝出來,唯獨眼睛里的神氣是無法裝出來的。

  就在劉其琢磨着這一切的時候,洞口的鐵門被打開了。那個男人進來了,指着劉其的父親說:“老不死的,你給我出來。”劉其的父親被帶出了山洞。劉其的父親帶出去沒多大工夫,劉其就聽到外面的慘叫聲,那是劉其父親發出來的,聲音是一聲緊接着一聲,還有拷打的聲音。劉其坐在那兒沒動。過了一會兒,那個人站在門口,說:“你再不說,我就把你父親活活抽死。”劉其滿不在乎地說:“隨你便。”那個人一驚,愣了一會兒后,轉身走了。其實,劉其在父親喊叫的時候,也是大吃了一驚,那叫聲里雜着山東的口音。而父親是河北唐山人,絕對不可能出現山東的口音。劉其更確定了,這個人不是他的父親。

  過了一會兒工夫,那個人和假冒劉其父親的人進來了。假冒劉其父親的人站在劉其面前,半天才問:“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父親的?”劉其說:“善良的人有一雙善良的眼睛,而你卻沒有。”那個人一驚,說:“你還真是厲害,我確實不是你父親。”說完,他把臉上貼的塑膠揭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猙獰可怕的臉。這個人冷笑着,說:“不管怎麼樣,你也得把東西交出來,我們會給你一大筆錢。”

  劉其笑了,說:“其實,我也知道是什麼東西。如果你想要那東西,至少你們得跟我說實話。然後我才能告訴你們那個東西到底在哪兒。”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那個假冒劉其父親的人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一切。那是在幾年前,你父親去買馬,我們遇到了他。你父親確實是一個相馬的好手,他看中了幾匹好馬,買了下來。其實,那是我們做的一個套,那幾匹馬是我們賣給你父親的。我們在馬的胃裡放了大量的毒品,就想通過你父親帶回去,那兒有我們一個交易點。但是,我們得讓你父親死。那天,你父親走到半路的時候,我們讓人把他給重打了一頓,回去他也活不了幾天。打他的時候,我把那個搓色羊骨拿來了。我挺喜歡的,沒想到日後還用上了。可你父親死了,你不肯賣馬了。最初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可都不行。後來,我們也怕逼急了,出問題。我們就放棄了,說實話,這點毒品對我們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們在這個洞的後面有一個加工廠,每天都生產大量的毒品。可是,我們沒有想到,馬炸群,接二連三的。而且,每次炸群的時候,死的都是我們的人。最初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馬總是盯着我們的人。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放在馬胃裡用塑料袋包着的毒品破了,馬吸收了。這和吸毒品一樣。我們知道,這樣遲早會出事的。果然,你們警察盯上了,我們就想把馬弄回來。製造了一次炸馬,可惜的是,我們又死了一個兄弟。炸馬總是盯着我們的人,是因為我們的人身上有毒品的味道。你們家的那幾匹馬,都有了癮。所以,一聞到這種氣味,就帶頭炸馬了。”

  劉其聽完目瞪口呆,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半天劉其問:“你們既然已經把馬弄回去了,怎麼還要東西?”假冒劉其父親的人說:“那幾匹馬中,只有兩匹我們在它們的胃裡放了毒品。其它的,我們放到了馬的肚子底下的肌肉里了。可是,我們把馬弄回來后,發現那些毒品都沒了。我們怕因為這事,惹火上身,不得不找回來。”劉其聽了,半天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倒是想問問,那個搓色的羊骨……”假冒劉其父親的人“哈哈哈”大笑起來說:“你是奇怪你父親身上怎麼還會有一個同樣的。那我告訴你,你父親身上的那塊是假的,一個高仿品。你父親被我們打了后,可是沒有死得那麼快。我們怕惹出麻煩,就讓人仿了一塊,暗中送了回去……”劉其氣得臉都白了,半天,他才說:“你們也有一件事不知道,那就是……”

  還沒等劉其的話說完,他們身後站了十幾個警察。劉其笑着站了起來,接著說:“你們不知道的是,這幾匹馬中,有一匹是軍馬,它已經在夜裡,跑回去報告了,哈哈哈……”那兩個人目瞪口呆。

  回去后,劉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父親曾經讓獸醫給其中的幾匹馬動過手術。這顯然是父親把那些東西給取了出來。就在獸醫來過的第二天,他看到家裡的廁所里,撒了一層白色的東西,當時他以為是白灰,沒太注意。這時,劉其明白了。

  在審問中,劉其還告訴了那個毒犯頭子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幾匹馬中,有一匹汗血馬。這種汗血馬已經十分稀少了,至少值一千多萬。毒犯頭子一聽,頓時就傻了,半天才問:“這不可能,它出汗,怎麼不是血色的?”劉其說:“因為,它吸入了大量的毒品,身體的機能改變了。可惜呀!”毒犯一下就大嚎起來,說:“如果我知道是汗血馬,我幹什麼還要干這個掉腦袋的活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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