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住塵香花已盡）第二章血染殘陽

　　第二章 血染殘陽

　　—— 蒙古帝國的滅金之路

　　(一）招降納叛，擴充實力；復仇野心，欺夏攻金。

　　對軍隊的統領主要有政治領導、組織領導和思想領導，其中的非常關鍵的是思想領導，想讓成百萬、千萬的將士聽命並甘願前仆後繼去為一個政權集團付出生命，沒有強大無比的“洗腦”能力是肯定不行的。睿智穩健的成吉思汗鐵木真就善於利用宗教力量對他的蒙古士兵“洗腦”。七世紀時，阿拉伯人的大征服就主要是由伊斯蘭宗教狂熱派所推動，蒙古帝國的征服的背後亦有一股類似的力量。蒙古人篤信長生天為宇宙最高之主宰，他們的長生天相當於我們漢族人相信的“老天爺”，代表着天意和無上的權力和超凡的能力。成吉思汗就是巧妙地利用當時流行的薩滿教來控制人的思想，不僅使蒙古人相信他是受長生天的厚愛和委派而統治草原，而且使他們感染宗教性的狂熱，深信蒙古民族乃是承受長生天之命，“ 倚仗長生天的氣力”而征服世界並賜福於世界。俄羅斯著名社會學家沃爾納得斯基形容蒙古的征服是一種“心靈的爆發”,而成吉思汗便是這種心靈爆發的啟迪者。意思是假如蒙古人的宗教狂熱精神是炸藥，而成吉思汗就是點燃炸藥的火種。

　　對鐵木真來說，復仇計劃永遠是要擺在第一位的。蒙古各部族統一后，鐵木真建立了蒙古帝國，帝國的政治、經濟都煥然一新，當然帝國的軍隊也有了和以往不一樣的風采，各部落的部眾都有人參與進來，人數達十幾萬之眾，而且鐵木真還把軍隊分階，分別由百戶、千戶、萬戶來統領，組織更加嚴密，可以說蒙古帝國的軍隊空前上下團結一致，將士緊密配合，已經被鐵木真打磨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蒙古彎刀”，寶刀既出，就要以血祭刀，那麼拿仇人的命來開第一刀，無疑是個絕妙的選擇。逃跑的仇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公元1208年，成吉思汗派大將速不台領騎兵兩萬追擊蔑兒乞部首領脫黑脫阿、忽都父子以及乃蠻部太子屈出律。當年蔑兒乞部被鐵木真打散之後，殘餘不到一萬的部眾在首領脫黑脫阿的帶領下往西奔逃，逃到當時的花剌子模國邊境，安營紮寨后，他們平時也打獵放牧維持生活，但那裡處處是戈壁沙漠，窮土僻壤，靠誠實勞動度日確實艱難，於是他們開始搶掠邊境的居民，漸漸成了搶匪。花剌子模國為此派出一些兵丁剿除匪患，脫黑脫阿便帶領部眾在山丘地區跟他們打起了游擊。這一天速不台的到來着實讓脫黑脫阿吃驚不小，他跟蒙古人交過手，深知他們的兇殘。沒辦法只能開溜，在逃跑途經阿爾泰山的一處山谷時，中蒙古軍隊早已設好的埋伏，山谷兩邊弓箭手萬箭齊發，慌不擇路中脫黑脫阿父子中矢而死。箭雨過後活下來的除屈出律帶走的小部分外餘下的全部被俘，俘虜被帶至蒙古國軍營監獄，鐵木真讓其長子朮赤宣判他們的罪行后全部處死，包括所有蔑兒乞婦女、兒童以及脫黑脫阿的所有子嗣。可以說在對蔑兒乞人的復仇上鐵木真完成的寸草不留，堪稱完美。再說那個乃蠻部太子屈出律，他打仗不行，就是會逃跑，方向也很正確，哪裡荒涼，哪裡是不毛之地就往哪逃，這就對了。在隨從的護送下往西一路狂奔，去荒涼的西遼境內投奔了末代遼國，當上了駙馬，後繼位當了西遼王。再後來被蒙古鐵騎為打通西征道路而剿滅。

　　有句話說牛羊肥壯了不是好兆頭。西夏人在當年宋遼、宋金開戰的時候，趁機也在北宋的邊境搜颳了不少財物，后他們定都中興府（今銀川），不問戰事，休養生息，經濟蓬勃發展。西夏的肥壯讓顯得骨瘦如柴的蒙古餓狼有點按捺不住慾望，公元1205年春鐵木真派使者訪問西夏，使者橫衝直撞走進西夏皇宮說讓西夏向蒙古進貢繳納錢糧，否則就出兵征討。順便說明一下，古代不像現在，哪個政權當政了，世界其他各國馬上就知道併發來賀電，在當時那個信息最快靠騎馬傳送的時代，誰知道你蒙古帝國是老幾。西夏王聽到他們這麼說還以為自己角膜炎和耳膜炎同時犯了，不敢相信所見所聞，西夏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國，豈肯向一個部落認慫，於是將使者一頓痛扁驅逐出境。這下正好給鐵木真留下口實，於是分別在公元1205年秋、1207年和1209年，侵略戰爭兩年發動一屆，蒙古大軍在鐵木真安排的哲別、速不台、納牙阿以及博爾術等猛將的率領下先後三次侵略躲起來養膘的西夏，西夏兵少將寡怎禁得住彪悍的蒙古軍隊的攻擊，連失幾城被屠城后，終於逼使西夏屈服。 在1210年，西夏向蒙古稱臣，並保證以後派軍隊支持蒙古軍事行動，此外，西夏皇帝夏襄宗獻女求和，把察合公主送到蒙古大營嫁給成吉思汗。財色雙收的鐵木真對外侵略初戰就大獲全勝，此時心理開始漸漸膨脹，感覺世界已經觸手可及。

　　有權勢的人，自然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投懷送抱，1211年春天，新疆東部的畏兀兒歸附了蒙古帝國。也答應派人參加蒙古的軍事行動。雖然當個“小三”或者“小N”，但確保了衣食無憂，倒也安逸。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蒙古帝國在鐵木真的率領下迅速強大，並在與西夏的戰爭中一戰成名，消息頓時傳遍大漠南北、黃河兩岸，這引得很多想在亂世中尋覓英主的大儒賢士紛紛來投奔鐵木真，想在其麾下效力以實現理想抱負，這其中著名的就有從金國叛逃過來的原遼國大臣耶律阿海和耶律不花等，以及原北宋臣子后被迫在金國任職的唐朝名將郭子儀的後代郭保亮，還有一些遊走各地的雲遊商人也過來捐錢捐物支持鐵木真，一時間，鐵木真的門庭高朋滿座，鴻儒談笑。客觀地說，這些投誠過來的人的確幫了鐵木真不小的忙，他們在與鐵木真聊天中，詳細地向他敘述自己在金國的所見所聞，正是通過這些人，鐵木真對金國的政治、軍事和經濟情況以及金國的整體實力有了很科學合理的評估和系統全面的認識，同時一個宏偉的夢想也開始在他腦海里構築。他要問鼎中原，征服華夏。

　　別忘了，消滅金國一直以來都是鐵木真從小就夢寐以求的理想。征服了西夏之後，蒙古為南下攻金清除了後顧之憂。況且滅金確國實值得一搏，金國消滅了北宋，佔領了美麗富饒的中原，撈的盆滿缽滿。有個現在的故事恰合能當時的情形，說的是一個富商老闆出意外死後，其老婆繼承了他億萬的家產改嫁跟了老闆的司機，司機一時感慨萬分說：原以為自己要給老闆打一輩子工，結果是老闆為自己打了一輩子工。真有點造化弄人、世事難料的感覺。況且蒙古比那個司機還慘，連年擔負著巨額的“歲幣”，而獨霸中原的金國的確是個很肥的老闆。蒙古帝國這頭餓狼早已是垂涎欲滴。侵略別國得找個借口，沒機會製造機會也得找。不講信用，撕毀協約倒不失為一個激怒對方的好辦法。於是在1210年，成吉思汗就宣布與金朝斷絕了朝貢關係（約從1195年開始），意思是說我蒙古帝國以後不會交稅納貢給你金朝了，你能怎麼樣吧。金朝畢竟感覺自己才是正統政權，礙於面子那也得發話，於是說了你們蒙古撕毀約定，以下犯上，太過放肆。這正好給了成吉思汗口實，他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沒多久金國的金章宗駕崩，一直跑外交收稅金國衛紹王爺繼位，據說此人懦弱無能，膽小怯懦，不過他有個有才華的方面：喜好宋朝的詞文化和瓷藝術，在辦公居住處收藏了不少名貴瓷器和詩詞字畫，倒也是個藝術家。《中國全史》里記載說：“成吉思汗知其昏庸無能，畏金之心理即刻消除，乃公然宣稱： 我謂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此等庸懦，亦為之耶？ 於是正式對金廷宣戰。”又簡略地敘述了當時的戰況：“翌年秋，親率大軍，由大水濼、豐利直取金邊防重鎮烏沙堡，克之。又與金軍主力大戰於會河川（今河北懷安東），經激戰，獲勝，所殺金軍漫山遍野。進克德興府（今河北涿鹿）。前鋒大將哲別沖入居庸關，直抵中都（今北京）城下。因見守備嚴密，未敢貿然攻城，乃退軍而去。”

　　（二）信息戰和間諜戰的成功與否自古都是戰爭勝敗的關鍵

　　史料記載太過簡單，實際上當年成吉思汗親率蒙古鐵騎大軍入侵金朝時可不像書上說的那麼輕鬆。

　　大家可以分析當年的戰爭形勢，首先看當時蒙古和金國的地理位置，大家別忘了當年秦始皇修的那道長城，就是這一道長城將蒙古和金國隔成兩個世界，一個頂風冒雨、雲遊放牧，一個風和日麗、佳人美酒。蒙古軍隊在長城以北已經無敵於天下，但要南下必須先要征服長城，城牆是死的，但守護城牆的人是活的。分析一段史料就知道當年蒙古軍隊能突破關隘順利南進絕非偶然。今天，當我們從內蒙古自治區包頭市達茂旗政府所在地百靈廟鎮出發，向東北行約三十公里，便看到了敖倫蘇木古城的廢墟。走近廢墟，周圍土地曾被開發的痕迹清晰可辨，遺址周邊古墓甚多。這裡便是神秘消失的歷史上的元代趙王城遺址，而這裡當年居住的人群就是成吉思汗聯姻的汪古部落，史料反映汪古部是突厥後裔，原世居於新疆境內，大約在唐朝末年遷到陰山一帶，並與當地韃靼、党項等相融合。早在鐵木真統一蒙古草原各部落後不久，他便將女兒嫁給了當時汪古部落的首領的兒子，兩家族交往甚密，形同一家。成吉思汗當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他更看中的是金國讓汪古部落守護北方一帶的關隘這一局勢。所以可以想象當年出現的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當蒙古大軍南下時，途徑汪古部落，不僅不抵抗，而且他們還讓成吉思汗和其將士下馬休息，補充糧草，放下輜重當作軍事後方基地，當近十幾萬的人馬吃飽喝足后哼着小曲通過關口一路南征而去的時候，金國的皇帝和大臣們正讚許着北方防線的固若金湯。所以我們可以看出金國的間諜戰跟蒙古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連守將已經是敵人的親家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可原諒地渾然不知。

　　成吉思汗之所以敢於南侵金國，除了清楚對方皇帝無能和有內應以外，還有個更重要的戰略原因就是金國常年只顧進攻南宋被牽制了大部分的兵力。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制勝因素，金國由於攻打併防範南宋着實佔用了全國大部分的兵力，當時的金國滿打滿算起來可以有一百萬兵力，但由於戰爭需要，有近六十萬的兵力對付南宋，只留了四十萬兵力布防北方各城關，由於北方城關數量很多，分散下去后平均一個重要的城池也頂多三萬多點，況且金國一直以為北方不會有威脅，所以軍費開支基本給了南方各軍，城牆大多也年久失修，這給了蒙古軍隊很大的機會。所以就有了史書記載的：“由大水濼、豐利直取金邊防重鎮烏沙堡，克之。又與金軍主力大戰於會河川（今河北懷安東），經激戰，獲勝，所殺金軍漫山遍野。進克德興府（今河北涿鹿）。前鋒大將哲別沖入居庸關，直抵中都（今北京）。”在攻打中都城時，遇到頑強抵抗。成吉思汗遂決定採取慣用的手段，移軍大掠於中原各地。將所佔領金國的城池的百姓屠城后搶劫一空，財物全部帶回蒙古草原。

　　（三）決定北方戰略形勢的那場血戰——蒙金之間的“野狐嶺之戰”

　　在中都被圍困之前，當金國的皇帝衛紹王聽前方傳來城池連連失守的消息后，如夢初醒，方知太輕視了蒙古人。連聲哀嘆：值危難之際，今天的大金國多的是逃兵降將，缺的是勇將良臣，再也沒有完顏兀朮這樣的國之棟樑。忙召集群臣商議禦敵之策。金丞相獨吉思忠與都元帥完顏成輝建議組織、調集各地主力大軍跟蒙古軍隊決戰，地點就選在蒙古軍隊集結的野狐嶺一帶，衛紹王無奈只能採納。於是歷史上著名的一場戰役拉開了序幕。

　　野狐嶺——地名，位於河北省張家口的張北縣與萬全縣交界處，這裡地形嶺高險峻，自古是通往壩上蒙古高原的一條重要的軍事要道。這次戰役在金國的愚蠢將領的指揮配合下讓蒙古軍隊的將領把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

　　（1）烏沙堡防線

　　公元1211年初， 金丞相獨吉思忠率領金軍主力前往西北前線，組織近75萬的人工加固界壕300公里，目的想阻止蒙古人南下。結果成吉思汗讓三兒子窩闊台分兵佯裝攻打西京(今山西大同市)對金軍進行牽制，自己親率主力近八萬人攻打烏沙堡，並佔領烏月營，敵軍潰逃，從而摧毀了金軍防線。這個階段是三月—六月底戰事，之後蒙古休兵一個月，挺向野狐嶺並與金國特使談判。

　　（2）獾兒嘴之戰

　　金國大將完顏承裕接替獨吉思忠為丞相后，率30萬主力放棄恆州(今內蒙古藍旗四郎城)、昌州(今沽源縣九連城鄉北3公里處)、撫州(今張北)三州退守野狐嶺，目的利用山地險峻地形遏制蒙古軍隊的騎兵優勢。金國派出石抹明安（又一個契丹族人）向成吉思汗談判，成吉思汗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收買石抹明安投降，石抹明安叛降成吉思汗后，提供給成吉思汗金軍布兵的重要情報。審時度勢后，成吉思汗又一次採取集中突破戰術，命令木華黎帥精銳八魯營自獾兒嘴通道發起突擊，戰鬥發起前，木華黎向成吉思汗立誓：“不破金軍，不生返！”士氣激昂大漲。此役，蒙古軍隊因地勢全部下馬步戰，但仍憑藉高昂的鬥志和銳氣殺敗金軍，直逼完顏承裕中軍大營。結果金軍由於過於分散聯絡、調度不利，致使人心渙散，全軍潰逃，指揮官完顏九斤以身殉國。三十萬金軍主力就此土崩瓦解。

　　（3）澮河堡之戰

　　金國丞相完顏承裕在敗逃過程中集結了數萬殘軍準備伺機反撲，但尚未喘息就在澮河堡遭遇迅速追擊而至的蒙古軍，蒙古軍隊包圍了金軍，在激戰三天後，成吉思汗親率精騎三千多人突擊，隨後數萬蒙古軍發動總攻，金軍全軍覆亡，完顏承裕隻身逃走。

　　“野狐嶺戰役”是蒙金戰爭初期起關鍵作用，決定“蒙起金衰”的戰役，也是世界軍事史上以少勝多（金兵“中央軍”五十餘萬，蒙軍九萬）的典範作戰。

　　在公元1211年的“野狐嶺之戰”金軍后，並在次年和第三年陸續攻破金朝河北、河東北路和山東各州縣，金朝被打得節節敗退。

　　公元1214年三月，蒙古大軍包圍金朝首都中都，金宣宗見勢不妙，趕忙遣使向蒙古求和，送上大量黃金、絲綢、馬匹，並將皇帝的女兒岐國公主送給成吉思汗為妻，還有童男、女五百陪嫁。形勢完全跟蒙古分裂時期翻了一下。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成吉思汗大撈了一把后這才從中都撤兵。

　　內憂就有外患，金國可以說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金國的東北地區，1212年，契丹人耶律留哥在遼東起兵反抗金朝，並宣布歸附蒙古，耶律留哥和蒙古聯軍打敗前來征討的六十萬金朝軍隊，有個奇怪現象，這金朝哪來那麼多軍隊，歷史資料說是六十萬，我估計裡邊一定有很多兒童，要麼裡邊就是鐵木真故意放過去的人充斥進金朝軍隊，戰時用來倒戈一擊，向來兵法講究兵不厭詐，鐵木真能玩這一手也不足為奇。這對於漸漸衰退的金國軍隊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傷口上又撒了把鹽。見金朝大勢已去，1213年，耶律留哥便膽子大了點，自稱遼王，人們常說：蹬鬍子上臉。現實中真不乏其人，耶律留哥就是一個。1215年春，耶律留哥攻克金的東京（今遼寧省遼陽），並佔領金朝東北大部分地區。1215年十一月耶律留哥秘密與其子耶律薛闍帶着厚禮前往漠北草原朝覲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極為高興，賜給耶律留哥金虎符，仍舊封他為遼王。東北地區的耶律留哥和成吉思汗之間眉來眼去，讓金朝着實頭疼。

　　為了遠離蒙古的威脅，1214年6月27日，金宣宗離開中都，遷都汴京，得知金朝皇帝離開，成吉思汗下令入侵中都，蒙古軍終於在1215年5月31日佔領中都，金朝在黃河以北之地陸續失守。佔領中都后，成吉思汗返回蒙古草原，1217年，成吉思汗任命大將木華黎為“太師國王”，讓他負責繼續入侵金朝並經略中原，公元1217年底，太師木華黎改中都為燕京。經過木華黎和他的兒子孛魯十年的戰爭，到1227年成吉思汗去世前夕，蒙古軍隊基本佔領金朝黃河以北的所有領土，金朝的領土僅局限於河南、陝西等地（當時的黃河取道江蘇北部的淮河入海）。此情此景，倘若完顏阿骨打、完顏洪烈在世，不知有沒有一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感慨。

　　（四）“蒙金之戰”自有後人點評

　　當年金軍發動戰爭的特點與七百年之後的國民黨軍隊幾乎完全一樣，二戰的法國對此也絕對的崇尚，伊拉克更是照單全收。龐大的軍隊象撒胡椒面一樣，撒開一大片，畫地為牢，各自固守一方，組成一條所謂固若金湯的防線，任由進攻的軍隊自由地選擇，想打哪裡，不想打哪裡；先打哪裡，不先打哪裡；想什麼時候打，不想什麼時候打；想從哪個方向打，不想從哪個方向打；大打還是小打，慢打還是快打；想白天打，還是想晚上打；想哼着小曲打，還是繃著臉色打。完全悉聽尊便！你愛怎麼地都行！這種經典的蠢豬戰術，歷盡了七百年之久，至今仍被許多人奉為寶典，頂禮膜拜！

　　當被蒙古軍隊侵佔的金國城池正燃燒於戰火中，街道上正遍布着無數的中原無辜的民眾的屍體時，野狐嶺一帶的山嶺已經成了屍山血河，每一天的戰鬥從凌晨打響，到晚上結束。當年的夕陽映照着中國的中原大地，這裡的每一處山嶺，每一條河流都曾世世代代養育着勤勞、善良的華夏人民，那時的山嶺和河流卻被侵略者和被侵略者的血染紅，就連夕陽也彷彿被染紅，血紅血紅的，侵略者製造的血雨腥風，讓中華大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血紅的夕陽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第三章 萬里西征——蒙古帝國的西征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