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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蝴蝶結

手機:M版  分類:故事新編  編輯:pp958

  一、案發現場驚現蝴蝶結

  我回澳大利亞那天已經很晚,那天天氣十分差,我從出租車上下來,提着褲腳來到了自己房前敲門。這房子現在不是我的,我已經把這房子賣給朋友小卡了,我現在到這只是來避避雨。

  我敲了很久,但始終沒有人開門,此時我想起自己還有一把鑰匙,於是把鑰匙插進去,鎖有點緊,但門最終還是打開了。

  屋裡一片漆黑,我憑着記憶找到了開關。當我打開燈時,觸目驚心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女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她的頭部有乾涸的血跡,臉色發緊,顯然已經死去;她的雙手還被束縛上了蝴蝶結。

  這個女人就是小卡!

  我失聲尖叫,這裡只有我一人,我是最有可能被當成犯罪的嫌疑人。

  最終我還是報了警,幸虧我有個朋友的哥哥是警局的探員,叫維克安。很快,維克安和助理小四匆忙趕來了。小四開始很專業地查看死人的屍體,並把旁邊一些有用的物證放進收集袋裡。

  “她是誰?”維克安問。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房子是我賣給她的。”

  “你為什麼把房子賣給她?”維克安繼續問。

  “我考上研究生,所以準備把房子賣掉,可以有足夠的錢來支付學費。我是中國人,這房子是我的叔叔留給我的。”我說。

  他點點頭,然後開始拿出一根煙,狠狠地抽着。

  “她是被謀殺的!”小四忽然間冒出一句話,“死於三天前!”

  維克安的眼光落在那個精緻的蝴蝶結上,這是一個紅色的蝴蝶結,很鮮艷。“為什麼死者的雙手會被結上這個精美的蝴蝶結呢?” 維克安問小四。

  小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個蝴蝶結,然後很不自信地說:“可能和迷信有關。”

  “迷信?澳大利亞這種文明國度難道也有迷信的說法?”我暗自感到一些疑惑。

  “你進來時門是開着的嗎?”維克安問我。

  我搖搖頭。

  “門是關着的,也就是說兇手是個熟人,只有熟人才能這麼輕鬆地讓死者打開房子,而且案發現場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迹,所以死者根本就死於一個沒有防備的狀態。”

  我的心彷彿抽了一下,感到陣陣寒冷。

  二、嫌疑重重如絲難斷

  維克安繼續問我有關死者小卡的問題,我答得十分有限,因為我到澳大利亞也只有一年,小卡比我早七年,她在澳大利亞的一些詳細情況我不是很了解,因為她是一個生意人,我是一個學生,她在澳大利亞的幾年都是在開中國餐館,所以才有今天的資本能買下我的房子。

  小卡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她很少和別人結仇,更不會在某些方面得罪別人。可她既然是死於他殺,必然和仇人有一定的關係,可那仇人會是誰呢?

  我們來到書房,發現書房有很多煙蒂,我知道小卡是不會抽煙的,除非這裡住過其他人。

  維克安找到一些鄰居詢問,他們的回答也出乎我的意料——原來在我外出的那幾個月,小卡曾經把這房子出租給別人。這原本就是三室一廳的三小房間,真不明白小卡為什麼要這麼做。

  維克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眉頭緊皺着。

  屋內的一間卧室里,散落着很多煙蒂,一台電腦處於待機狀態,我動了動鼠標,屏幕桌面上出現了一個人的照片,那是一個女人,神態很像死者小卡,但不是小卡,因為小卡的額頭有塊痣。

  “這人是誰?”維克安偵探問我。

  “不知道,但很像小卡。”我說。

  小四在床邊發現了一張水電費的清單,上面列出了三個人的3月份的水電消費額。

  小卡:10元

  安其:15元

  文基:13元

  這是第一次看到安其和文基兩個陌生人的名字,看來這兩個人的嫌疑很大。

  很快,維克安偵探找到了這兩個人,他們都是從異國來澳大利亞的留學生,現在和我在同一所大學。對於這一點,我並不奇怪,因為每個從外地來的學生基本上都要寄宿在別人的家裡,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維克安偵探指着那個又黑又胖的人問。小四在旁做記錄。

  “我叫安其,從印度來的。”

  維克安偵探示意小四,讓他到另一間房間詢問另一個男生。

  “你現住在什麼地方?”維克安偵探繼續問安其。

  “我現在學校旁邊的一家酒吧打工,吃住都在那兒。”

  “以前住哪?”

  安其遲疑了一會兒說:“以前就住在CH1區。”

  “那你認識一個叫小卡的人嗎?”

  “認識,她是房東。”

  “四天前,也就是3月11號,你在哪?”維克安偵探問。

  “我在酒吧打工,那天酒吧的生意特別好,我本來不想回來,但我明天要交作業,而我的作業在電腦里,所以我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我感覺很累,就睡了。”

  “第二天,你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維克安偵探感到有些睏倦。

  “沒有。我只發現小卡還沒有起床,以前她都會很早起來在大廳里念英語的。”

  “那就是說你那天早上起來就沒有發現小卡,是嗎?”

  安其點點頭。

  而來自馬來西亞的那位叫文基的學生,他的口供更無法證明案發當晚他有作案的可能性。因為那天他正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晚會,他的很多同學都可以作證。

  三、校園驚現貌似死者之人

  我在澳大利亞已經上了一年的學,要拿到碩士學位至少還要一年多。我學的是醫學,所以我基本上是出沒在那龐大的醫學實驗室里。

  今天我又在實驗室里解剖可愛的青蛙,我坐在A-14的座位上,不知為什麼,忽然感覺有個很熟悉的人從我旁邊經過。我慢慢地抬起頭來,發現那人就是上次在電腦屏幕上的那個人。

  “她是誰?為什麼長得和小卡如此的像?”

  我主動上去和她打個招呼。她對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有點不適應,所以反應有些遲緩。

  “你也是修醫學的嗎?”我問。

  “是呀,你是?”她看看我,雙眼充滿着疑慮。

  “我感覺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相似,所以我問問。”

  她告訴我她是澳大利亞籍華人,之後我們就不歡而散。此時有幾個女生跟我說,那個人叫安妮,是她們班的班花,不過平時私生活很不規範。

  我從他們的話中了解到,她就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別墅里,那裡的別墅是專門給那些留學生住的,能住進去的都是有錢人。

  我彷彿看出一些端倪來了,但不敢肯定,我把此事告訴了維克安偵探。

  當我們找到安妮住的別墅時,從旁邊房間里出來一個女生,說安妮出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晚會了。

  此時維克安偵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問那個女生:“你知道安妮的一些事情嗎?比如她和男朋友之間的事。”

  “這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兩個留學生經常來看她,而且有時是爭風吃醋。”那女似乎怕自己說太多,趕緊關上了門。

  “安其和文基肯定和安妮有關!”小四斬釘截鐵地說。

  “但是這和小卡有什麼關係,她只是一個房東而已。”我不解地問。

  “因為小卡和安妮長得很像,這也是一個原因,而這正是這案件的切入點。”維克安偵探振振有詞地說。

  我們站在別墅外,透過窗戶觀察安妮的房間,發現裡面很整潔,有一張很大的雙人合照掛在牆壁上,那是安妮和文基的合影。安妮似乎很喜歡蝴蝶,整個房間貼滿了各種各樣的蝴蝶,美麗妖艷,讓人目不暇接。

  四、蝴蝶佳人魂斷人間

  我們準備直接去安妮所在的班級找她,因為她的線索非常重要,結果她不在。我們又來到安妮的別墅,這時她房間的窗帘已經全部掛了起來。我們敲門敲了很久,卻仍然沒有動靜,於是維克安偵探用腳把門給踹開了。

  房間里很灰暗,我拉開了窗帘。外面的光透過窗戶直射進來,一直射到地上的那具屍體上——安妮死了,死法和小卡一樣的,雙手同樣地縛上了精緻的蝴蝶結。

  小四俯身檢查屍體,他看了很久,說:“這次的蝴蝶結和上次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維克安偵探問。

  “上次是一個很特別的結,那種結我從來沒見過,而這次的這個結是一個很普通的結,基本上每個人都可以打。”

  “那說明兩次作案可能不是同一個人。”維克安偵探若有所思地說。

  小四搜查了安妮的房間,沒什麼重大發現,只有她和安其的一些書信,從信的內容來看安妮和安其同居過。

  “殺手一定是文基。”小四說。

  “為什麼?”我問。

  “因為文基從信里得知安妮和安其同居,於是心存惱火就殺了安妮,很簡單。”小四說。

  維克安偵探並沒有否定小四的看法。

  我們去學校看了安其和文基的檔案才知道,文基是馬來西亞一個富家子弟,而安其來自印度一個部落。維克安偵探告訴我,他前些天專門從網上查了關於蝴蝶結的資料,其中有一條資料表明,在印度某個部落有個風俗,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都要死於蝴蝶結。

  五、“蝴蝶結”原是“蝴蝶劫”

  事情發展得很快,似乎出人預料。維克安偵探經過縝密的偵查,很快就逮捕了安其和文基。

  維克安偵探詢問安其:“你是印度一個部落的人是嗎。”

  安其點點頭。

  “你們擅長用蝴蝶結來殺死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是嗎?”

  安其點點頭。

  “是你殺死小卡的嗎?”維克安偵探忽然問。

  “不是……小卡是誰?”他的話開始語無倫次。

  小四把安其穩定了下來,然後遞給他一條毛巾擦汗。安其接過毛巾之後,竟然習慣性迅速地打了一個別緻的令其他人無法學會的蝴蝶結——此時,他彷彿已經承認了一切。

  他最終坦白說:“我是來自印度邊遠民族的人,在我們那個民族,女人是不能水性楊花的,如果誰紅杏出牆就得死於蝴蝶結。我剛到澳大利亞的時候和安妮很好,我每天都和他約會,兩人發展得很順利,但我們沒有同居,我住在小卡的家裡,但小卡長得很像安妮,幾乎一模一樣。那天晚上,我看到小卡和他的男同學在客廳里坐着聊天,我越看越覺得不舒服,總感覺是安妮和別的男生在一起。等到小卡的那個男同學走了之後,我大腦里有說不出的感覺,於是我就把小卡當作安妮給殺了,然後縛上我的蝴蝶結。”

  維克安偵探點點頭,事情或許就是如此發展下來的,可是殺害安妮的兇手呢?為什麼也用蝴蝶結殺人?

  文基終於也全部坦白了:其實他也喜歡安妮,為了監視安其的動靜,他故意和安其同住。那天晚上,也就是案發當天,他參加同學的生日晚會回來,喝了些酒,但沒有醉。他正想開門,卻從虛掩着的門裡看到了安其殺害小卡的整個記錄,他看到了安其在殺完小卡之後,在她的雙手縛上蝴蝶結。

  當晚,文基沒有進去,而是到了安妮那裡。可後來,文基發現安妮和他的關係越來越疏遠,直到有一天,文基偷看了安妮的信,才發現安妮和安其曾經如膠似漆地相愛過。這時,文基覺得安妮是一個感情的騙子,於是產生了情殺的念頭,他為了嫁禍安其,就在殺死安妮之後也悄悄地打上了蝴蝶結,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蝴蝶結竟然破綻百出,成了告發他的證據……

  不久,我搬到了離學校比較遠的一個城市,那間房子我低價賣給了一個日本的留學生——我不想在這裡留下太多的記憶,雖然那裡有解不開的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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