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秀才的奇遇》（作者：三川賢夫）

　　一、鄉試落榜

　　清朝初年，有一個叫萬沾的男孩，善良聰明，別人耗費十年寒窗苦學的“四書”、“五經”之類典籍，他只用了八年時間就通過了縣試、府試、院試等地方性考試，取得了秀才資格，從此當地人就稱他為萬秀才。這一年，萬秀才還是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少年，正趕上三年一次的八月“鄉試”在省城舉行。萬秀才自然不會放過這第一次科舉考試的機會，曉行夜宿徒步七天終於在開考的頭天傍晚趕到了省城。考試結束后又等了三天看榜示，結果榜上無名令萬秀才大失所望。

　　二、救助金氏

　　萬秀才只好踏上返家的旅途。黃昏時候行至一觀音廟前，只見從廟門外石梯上滾下一婦人， “哎──喲，哎──喲”叫聲不斷。萬沾忙上前將婦人扶起，問道：“大娘，您怎麼了？”那婦女雙手摟住凸出的腹部說：“下來時看不見腳尖前的石梯，一腳踏空了┄┄哎──喲，肚子痛得很喲。”萬秀才突然驚叫道：“大娘，你褲腿好像濕了，還在往地上滴着血喲。”那婦女也着急了，見不遠處有一樹草垛，忙叫小夥子將她攙扶過去躺在那草垛邊。萬秀才也不知道怎麼辦，問道：“大娘，您家有多遠？我去喊您家裡人來，還是去請醫生來？”那婦女呻吟着說：“哎─喲，這附近哪裡有醫生喲。我肚中的孩子可能絆脫咯。你能不能再幫個忙喲？”萬秀才是個熱心人，平時在家也樂意幫父母、幫鄰居做事，見大娘這樣子哪能不幫忙呢。問道：“大娘，您要我做什麼？”那婦女說：“一會兒我的孩子生出來是活的，你就幫忙把孩子抱去西面五裡外柳員外家；若生下來不是活的，你就幫忙找個坑兒埋了。哎──喲──哎──喲┄┄”萬秀才一邊答應着，一邊向通往觀音廟的那條路上張望着，想看看路上有沒有過往的行人。張望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有人路過。這時天色已晚，忽聽得“啊──”一聲大叫，萬秀才回過頭來急着問：“大娘，大娘，你怎麼了？”那婦女面色蒼白，手指着腳那頭，低聲說道：“沒聽到哭聲，可能是死的，幫我去埋了吧。”十幾歲的萬秀纔此時並無顧忌和害怕的感覺，彎腰抱起那個還熱乎乎的肉團兒向觀音廟那邊的山坡走去，不料腳下被樹藤一絆摔了下去，手裡抱着的那個肉團兒掉在了地上。萬秀才爬起並無疼痛之感，卻聽見地上的肉團兒發出清脆響亮的啼哭聲。萬秀才又將這個啼哭的活嬰兒抱回大娘那裡。大娘接過啼哭的嬰兒摸了摸，說“乖女兒，別哭了，娘這就抱你回家。”嬰兒果然停止了啼哭。萬秀才便攙扶着大娘緩慢地向柳員外家走去。到了柳員外家院門邊，萬秀才邊敲院門邊喊道“柳員外，快開門，你家大娘生了！”萬秀才喊了幾遍見有人來開院門了，就離開了。這時嬰兒又啼哭起來，那婦女只顧埋頭哄着孩子，等院門開后想叫小夥子進去歇一夜明天再走，可已經不見了小夥子的蹤影，連小夥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原來，這柳員外是當地一家大富豪，與劉氏結婚已經十多年了無子。而金氏父母是柳員外家的長工，養有一個女子，勤勞能幹是料理家務的好手，捨不得父母不願出嫁，已經28歲了還未招贅到合適的上門女婿。五年前金氏父母雙雙病故，還欠下柳員外一大筆債。柳員外見金氏女子做事手腳還靈活，也有幾分姿色，便提出將其納為小妾，其父母所欠下的債務一筆勾銷。這金氏女子不得不從，嫁給了柳員外不到兩年便懷孕了。可是懷胎十月，只見肚子凸起來卻無臨產跡象。柳員外的大老婆劉氏結婚多年一直未懷孕，見這金氏小妾懷孕后便心生嫉妒，處處刁難，分派很多活兒叫金氏做；又見金氏懷胎滿兩年也未生產，便散播謠言說：懷胎超過一年不生，肯定懷的是妖精，一旦生出來還會害人。柳員外聽到謠言起初還半信半疑，請來幾個醫生檢查都說一切正常。問起懷胎已兩年為何不生？醫生也說不出個原因來。眼看金氏懷胎滿三年還是不生，柳員外有些不高興了，漸漸對金氏冷淡怠慢了，在大婆子劉氏的煽動蠱惑下還想休了金氏呢。金氏面對大婆子劉氏的謠言與柳員外的冷淡也十分擔驚受怕，卻又沒有什麼辦法，所以才一個人悄悄去觀音廟燒香求佛。這下放心了，因為終於把孩子生出來了。

　　三、屢試不中

　　話說萬秀才將金氏夫人攙扶到柳員外家院門外，見有人來開門便回頭走了。返回到那觀音廟內想蹲上一夜再走。萬秀才見觀音廟內香案上還有兩盤糖餅水果，肚子餓了也顧不得許多拿起就吃。吃完就坐在牆角落睡覺，天亮后又往家趕路。萬秀才家本來就窮，所帶路費盤纏在省城考試期間已經用完，無錢進飯館和客棧，走到天黑了就蹲在別人屋檐下或躺在草堆邊過一夜，走到肚子餓了就到附近人家要些能吃的東西充饑。

　　七天後萬秀才回到了家中向父母訴說了考試結果，父母並未責怪兒子，鼓勵兒子認真學習三年後再去應考。然而事與願違，造化弄人啊，“功夫不負有心人”這話在萬秀才身上就是不靈驗。後來又參加了五次“鄉試”都未中舉，萬秀才已經是二十九歲的人了。但是萬秀才並不甘心，又勤學苦讀了三年，對《詩》、《書》、《易》、《禮記》、《春秋》等四書五經之類的考試內容已經爛熟於胸，還要最後一次去碰碰運氣。年過花甲的父母為了滿足兒子最後一次考取功名的機會，變賣了家中所有能賣的東西，才勉強湊夠了兒子進省城的食宿費用。萬秀才萬萬沒有想到這第六次“鄉試”的結果再一次名落孫山。這時的萬沾十分沮喪，窮愁潦倒，腰無分文，想到自己已經三十二歲了還沒有取得功名，反而拖累得父母一貧如洗，還有何臉面回家？想來想去自己讀書幾十年又沒力氣干體力活，又沒學過什麼手藝，只有去討口要飯了。

　　四、淪為乞丐

　　萬秀才淪為乞丐后，漫無目標地走着，一路乞討着，走到哪裡黑就在哪裡歇。每天討來的熟食只夠吃兩頓，每天討來的生米不滿一升。有一天，萬秀才醒得特別早想要討滿一升米，討到天黑時剛滿一升，萬秀才得意地笑了。這天晚上，萬秀才在一個寺廟過夜，將身上衣服脫下包裹着那滿滿一升米，放在頭下做枕頭睡覺。半夜時分萬秀才隱隱聽得耳邊有咀嚼聲，雙手同時向頭部兩側拍去，竟然抓住了兩隻全身透亮雪白的小老鼠。萬秀才坐起來對着小老鼠說：“小傢伙，我跟你倆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偷吃我討來的米？”說完就要將小老鼠放在腳下踩死。這小老鼠尖叫道：“秀才饒命啊，是佛祖讓我倆來偷吃你兩合米的。佛祖說你命中每天只有八合米，討遍天下不得滿升。”萬秀才聽了這話手一松，瞬間小老鼠便沒有了蹤影。萬秀才怎麼也想不通，說道：“我一定要去天竺靈山向佛祖問個明白：我萬秀才為什麼多次考試不中舉？我為什麼命中就只有八合米？我難道一輩子都要討口要飯么？”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萬秀才便早早起身出了廟門，朝着佛祖住地天竺靈山方向乞討而行。

　　五、啞女開口

　　八月下旬秋雨綿綿，接近黃昏時淅淅瀝瀝的秋雨漸下漸大了。萬秀才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雨水浸潤濕了，見不遠處有一個大戶人家的院落，想去那躲躲雨在院落屋檐下蹲一夜再走，如果能討到一套舊衣服更好，哪怕破爛不堪也比身上這濕衣服穿着暖和吧。萬秀才走近院落大門邊，覺得這兩扇大門好像有些眼熟，抬頭一看，見門上方橫匾上寫有“柳員外府”四個鎏金大字，但又想不起為什麼有些眼熟的緣由，正想着時院內有人出來了┄┄十八年前，萬秀才曾經攙扶過一位在觀音廟前生下一女嬰的婦女來到這柳員外院門邊才離去的。這婦女就是柳員外的小妾金氏夫人，柳員外見金氏夫人產下的女嬰長得甚是乖巧可愛，如初開的金黃色菊花，便取名為柳金花。這柳金花長得雖然可愛，但是滿周歲了不會喊“爸爸、媽媽”；滿七歲進私塾讀書了也不會說話。柳員外見金氏給自己生下這麼一個“啞女”，漸漸地也不太高興了。十八年過去了，這“啞女”長成了一位窈窕淑女，眉清目秀，十分美貌。十八年了這柳金花與父母之間一直都是用手比劃、用筆寫字交流。這天黃昏時候，柳金花突然開口說話了：“媽，我的救命恩人來到大門外了，快叫人將他請進來，讓他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款待恩人吧。”金氏夫人一聽又吃驚又高興，高興的是女兒能開口說話了，吃驚的是誰是恩人呢？女兒身在閨房，怎麼知道門外來人了？在女兒的一再催促下，金氏急忙將這事告訴了丈夫柳員外，立即叫傭人去大門外看看。傭人一看大門外站着一個全身濕淋淋的討口子，但受主人的差遣和柳小姐的囑託，便將這討口子請進了府中讓他洗了澡也更換了衣服帶入客廳。柳員外與金氏夫人見這小伙儀錶堂堂，便詢問其來由。萬秀才見了金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告知了柳員外自己屢考不中淪落為乞丐的往事，並說十八年前自己曾攙扶一位抱着嬰兒的大娘送來這裡，不知是不是員外夫人？金夫人聽了也想起了生產女兒那天晚上的事，方才明白自己的“啞女”突然開口說話，原來“救命恩人”，就是眼前這個乞丐“萬秀才”啊！當夜好酒好菜款待一番並留萬秀才在府中住宿。第二天早飯後，萬秀才萬分感激地向柳員外夫婦辭行，說是要往靈山問佛去。金氏夫人問女兒：“你說的恩人就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柳金花只是比劃、搖頭。金氏夫人急了，忙告訴柳員外說女兒又不能說話了。柳員外聽了向萬秀才說道：“你向佛祖幫我問一下：我的女兒怎麼才能正常開口說話呢？”萬秀才滿口答應，拱手揖別而去了。

　　六、路遇奇事

　　三個月後的一個傍晚，萬秀才走累了，天黑了，見路旁山丘邊有一個土地廟，便一屁股坐在那地上背靠着土地廟的矮牆，想在此將就過一夜再走。夜半時分，一個矮小的白髮老頭來到萬秀才身邊說：“秀才，聽說你要到靈山問佛，請幫我問一下佛祖：我在這矮小的土地廟已修行多年，不知何時才能修成正果成為一方神仙？”萬秀才答應道：“好吧，我一定記住幫你問這事。”說完白髮老頭不見了，萬秀才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等萬秀才醒來天已經大亮，昨晚白髮老頭說的話清清楚楚迴響在耳邊。萬秀才一邊記在心裡，一邊繼續向靈山方向乞討而去。

　　六個月後，正是仲夏時節，天氣漸漸熱起來，萬秀才走熱了就找樹蔭下坐坐又走。對於一個徒步者來說，不怕天冷就怕天熱啊，天冷了越走越暖和，天熱了就難受了。萬秀才翻過幾座大山，天又要黑了，見一樵夫背着一大捆柴禾從山上下來，忙上前問道：“請問老人家，這是哪裡地界？”樵夫回答說：“這是西藏的林芝地界，不知你要到哪裡去？”“我要到天竺靈山去，不知怎麼走？還有多遠？”樵夫說：“還遠着呢，你從這山翻過去，往南再翻三座山，過了雅魯藏布江，翻過喜馬拉雅山，沿着卡門河順流而下，就到印度國了，天竺靈山就在印度國。”樵夫說完背着柴禾走了。萬秀才按照樵夫指點的方向繼續朝山上走去，心想夜晚涼爽多趕點路，白天日頭烈好在樹蔭下多休息休息。大約走到後半夜時來到又一座山前，見那半山腰有燈光閃爍，便加快了腳步向那半山腰登去，想去那燈光閃爍的人家討口飯吃。萬秀才到達半山腰時才看清那閃爍的燈光是從一個山洞裡射出來的，心想：莫非這山洞裡住有人家？萬秀才也顧不了許多朝那亮着燈光的洞口走去。待萬秀才進入洞內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原來洞內盤着一條巨蟒，那閃爍的燈光正是巨蟒的兩隻眼睛射出來的。萬秀才正要轉身退出洞口，忽然聽那巨蟒發出女人的溫柔之聲：“秀才別走，別怕，我知道你連夜趕路肚子餓了，我這洞內有你能吃的。”萬秀才聽到說話聲轉過身去，見一美貌女子一手提燈，一手端着野果、肉餅之類的食物向他走來。萬秀才雖然有些詫異不安，但又饑渴難忍，接過美女手中的托盤，坐在洞內一塊光滑的大青石上狼吞虎咽般地吃起來。剛吃完托盤中的食物，美女又提出一壺水來，倒滿一杯遞給萬秀才。萬秀才接過杯子就喝，透涼透涼的像泉水，十分解渴。美女見萬秀才吃飽喝足，笑着說：“我知道秀才要往靈山去問佛，請你幫我問件事吧。”萬秀才望着美女爽快地答應道：“你說吧，我一定會幫你問的。”美女說：“我本是一條蛇，在這蛇山之洞中修鍊已經三百多年了，幫我問問佛祖，我何時才能修鍊成仙？”萬秀才聽后也將自己的遭遇和想要問的三個問題告訴了美女蛇，並提出在這洞中留宿至天明再走。美女蛇說：“秀才，你就放心在此好好睡一覚，天亮再走吧，我給你已經準備好明天的食物，你走時帶上途中吃吧。現在夜深人靜正是我修鍊的時候，就不陪你了。”美女蛇說完提着燈進內洞去了。

　　七、靈山問佛

　　天亮后，萬秀才起身走出洞外，見洞口果然放着一蛇皮袋野果、肉餅和幾瓶泉水，回頭向洞內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便提起裝着食物的袋子繼續趕路了。萬秀才涉水跋山，吃完美女蛇送的食物，沿路乞討，歷經千難萬險，又走了足足十個月，轉眼已是春暖花開時節，終於到達了天竺靈山。呵呵，好大的一片蒼松翠柏喲，金碧輝煌的青堂瓦舍佛祖廟掩映其中。萬秀才進到廟中跪拜了佛祖。佛祖說：“秀才，你不遠萬里來到這裡，一定有事要問吧？不過，凡是到我這裡問事的，都必須遵守一個規則：最多只能問三件事，問了自己的事就不能再問別人的事，問了別人的就不能問自己的事了。你要想好：問自己的還是問別人的？”萬秀才犯難了：我萬里迢迢來到這裡不就是要問明白自己的命運嗎？但是，如果問了我自己的事，那柳員外、土地老頭、美女蛇的事怎麼辦？我已經答應了別人呀，我萬秀才難道要做一個受人指責、遭人唾罵的言而無信之徒嗎？不，我哪怕討一輩子口，也要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萬秀才想到這裡回答佛祖道：“我自己的三個問題就不問了，我還是問別人的事吧。”

　　“你要問別人的什麼事？說來聽聽。”

　　“第一件事：柳員外家有一個年方十八九歲的啞女，看過很多醫生吃過很多葯都無效，不知何時才能說話？”

　　佛祖說：“恩人來了就開口，與恩人結婚就說話。”

　　“第二件事：土地老頭何時才能修成正果，成為天界一神？”

　　“那土地老兒左腳踩着一缸金，右腳踏着一缸銀，若他捨得將那金銀送與人，立即就成土地神。”

　　“第三件事：有一美女蛇在蛇山修鍊已經三百多年，不知何時才可修鍊成仙？”

　　佛祖哈哈地大笑道“那美女蛇的雙眼早已修鍊成兩顆夜明寶珠，她若捨得將兩顆夜明眼珠取出送人，立即就是仙女之神。”

　　萬秀才問完別人的三件事，拜別佛祖，離開天竺靈山原路返回。路過蛇山時將佛祖的話告訴了美女蛇。美女蛇立即取出雙眼中的兩顆夜明寶珠送與萬秀才，果然飄飄若飛，升天而去了。萬秀才路過土地廟時，將佛祖的話告訴了土地老頭。土地老頭說： “那我就將腳下的兩缸金銀送與你秀才吧，你就叫人來搬運好了。”從此，土地老頭就成了主管一方土地的土地之神。最後，萬秀才來到了柳員外家，將所問之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柳員外和金氏夫人。柳員外聽後半信半疑，這時只聽見柳金花邊跑邊喊到：“恩人來了，我的救命恩人來了！”柳員外心想：我的啞女兒果然如佛祖所說，見恩人來了就開口說話了。可是，這萬秀才窮得討口，我一個堂堂大員外的千金能嫁給一個乞丐？這不讓人笑話么？萬秀才看出了柳員外的心思，輕輕一笑說：“員外大人，你就好好準備我跟柳小姐的婚事吧，一個月後，我會用四人大轎前來迎娶你家千金的。”萬秀才說完便告別了柳員外夫婦和柳小姐，急步而去了。

　　八、秀才成親

　　萬秀才來到京城，將美女蛇送的兩顆夜明寶珠敬獻給皇上，被皇上賜封為“進寶狀元”，官封翰林院學士，三個月後來京赴任。萬秀才帶着皇上的賜封金匾回到家鄉，父母已是白髮蒼蒼，認不到兒子了。萬秀才將自己第六次“鄉試”未中，無臉回家淪為乞丐沿路乞討和到天竺靈山問佛之事，一一告知了父母和左右鄰居。父母雙雙抱著兒子邊哭邊數落着。鄉親們聽說皇上賜給萬秀才一塊金匾，都紛紛前來祝賀。父母見眾多鄉親來了也轉悲為喜，笑臉相迎。萬秀才萬分高興，向鄉親們拱手致謝，高聲說：“我現在需要鄉親們的幫忙，一是需要十多個有力氣的青壯年幫我把兩缸金銀跳回來；二是需要十多個能工巧匠幫我翻修一下房屋、置辦結婚用品。”鄉親們聽后，興高采烈，齊聲叫好，誰不願意幫忙呢？十多個青壯年立即回家拿來扁擔籮筐鋤頭，跟隨萬秀才來到土地廟，移開土地菩薩，向下挖了一米多深，果然有一缸金一缸銀。大家將兩缸金銀裝進籮筐，裝了滿滿十二擔，挑回萬秀才家。萬秀才用這些金銀換回翻修房屋的材料和付給工匠的報酬，置辦足了結婚用品，添置了全新的傢俱，留夠了喜宴酒菜等開支，備足了迎親所需的彩禮衣物首飾等物品，又用剩下的金銀在自家門外大路旁新修了一座土地廟塑造了一尊土地神像。一個月後萬秀才請人選了吉日良辰，雇了一頂四人大轎，抬上“進寶狀元”的金匾，請了一支嗩吶隊，加上抬轎、抬彩禮等人，組成了一支三十多人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來到柳員外大門外。柳員外見萬秀才的迎親隊伍氣勢龐大，彩禮也十分豐厚，又有皇上欽賜的“進寶狀元”金匾，覺得自己這個員外很有面子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啞女”剛才也開口喊人說話了，就樂意地將千金嫁給萬秀才。萬秀才迎娶柳金花回到家中，大擺酒宴招待鄉親們與所有來賓，好不熱鬧。從此，萬秀才改變了乞丐的命運┄┄

　　2014年6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