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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下的過往

手機:M版  分類:生活隨筆  編輯:得得9

  倏忽而過的不是一天、一月、一年,而是一年年,過往的日月就像一個個頑皮的孩童在我們鼻尖底下挨個溜過,再想找尋昨日身影,大約只有停留在記憶最深處的零亂片段。2011年,我把丟下十年的筆又拿了起來,坐在樓梯間的老舊辦公桌前,開始用筆尖記錄過往的歲月。遠離年輕的我沒有太多的不自在,葉廣芩不也是在非青年時代開始提筆的嗎?

  我開始有目的地定寫作計劃,我沒敢多奢望,我給自己定的是一天一篇千字文,這對於大家可能不算什麼,金庸辦報時,除了俗務,還連續開着專欄,他每天出兩千字必定是雷打不動的,因為這些文字天天要見報,由不得他渙散,現在的職業寫手持續幾年平均每天發表幾千字的也不在少數,仰望過了這些高度,我想一千字大約問題不大,我自認為我還是年輕時的碼字快手。結果是,不到一個月我就敗下陣來,疲倦與懈怠裹挾而來,自己定的多個篇目,起了無數個大綱,結構、情節都安排好了,又一個個給否了。頭緒萬千亂如麻,我把自己捆住了。

  每個人給自己鬆綁的手法都不同,我把自己投放到無人的曠野,用野風把自己吹醒,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霸王硬上弓往往南轅北轍,擱下的筆有年頭了,一時半會兒拿起來就要像龍吐珠般遊刃有餘,這不是和自己較勁嗎?計劃還要做,時間還需再分配,那樓梯間的老舊辦公桌最適合定篇目、寫大綱,所有粗線條的東西都可以從這裡出,它所處的位置決定了動筆的時間隨時會有上下樓梯的鞋板聲和騰空而來的微塵不期而至的割裂,我着實厭倦這樓梯間的噪雜與不堪,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必須學會利用前一段的鞋板聲定一個篇目,割裂了就割裂了,再一個鞋板聲落下,我會轉移到下一個篇目的設定。客觀原因就沒必要找了,關鍵是合理利用時間,尤為關鍵的恰恰是心平氣和。我認為我找到了。

  時間確需再分配,那麼只有把睡眠這一大塊時間段挪佔了再說,每當夜深人靜時,少了多少無端的干擾,我把白天定下的基調或者素描,濃墨重彩的用筆尖流淌的墨點染擴張,我沒有毛氏的專找熱鬧地讀書的娛樂精神,我喜歡夜的沉寂,這時候的自己可以和過往的自我對話,記憶里的細節不停的翻冒而出,這樣的情形很是出活,很多時候都是欲罷不能,興奮的時候凌晨三四點鐘與周公約會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出活的多少卻是相對而言的,在樓梯間定崗已足足十個月,長長短短的文字,加在一起也有十好幾萬字了,那都是五十八公斤的非強悍的身板熬燈費油熬出來的,雖然只是最初計劃碼字每日千粒的一半,定睛看看自己瘦若雞爪子般的雙手,也就半推半就的認了。

  寫作是孕產的全過程,愉悅與痛苦交織而來,很多時候需要把自己整個的撕碎了,一筆一筆的向自己的靈魂討伐。2012年滴滴答答的走了過來,舊有的過往,倏忽而過,我的筆尖,或可一如既往地去記錄時間留下的些許划痕,給自己不再年輕的心不涸的潤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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