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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缸·游泳的魚

手機:M版  分類:歲月隨筆  編輯:小景

  家裡有個大魚缸,魚缸里養了一條十來年的魚。

  因為魚餵養的時間長,都十年了,如果是孩子,也該懂很多事了,所以這條魚有靈性。

  一旦我從魚缸旁走過,它就在裡面撲騰追隨着我游過去,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餵養。

  為什麼要等着我餵養?為什麼自己不能像江河湖海里的魚一樣,自由自在地覓食、成長?

  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是因為它身處魚缸。魚缸是安全的,溫暖的水包裹着它,而且經常有特製的魚食餵養它,無需它去辛苦地覓食。

  靜靜地看着魚缸里游來游去的魚,我在想大海里的魚,他們是怎麼生活的?這是兩個世界里的魚,雖然是同類,但生活環境卻大為不同。

  大海很大,魚很多,有大魚、有中魚、有小魚,有兇惡的魚,有柔弱的魚。但這些魚,依然生活在大海。它們很自由,因為大海很遼闊,足夠他們四處遊覽,大海里的營養很豐富,足夠他們覓食,因為大,因為豐富,他們會長得很大,很快樂。

  魚缸里,那些會游泳的魚,在旁類來看很清閑,不用自己四處覓食,到了覓食的時候,就由人來餵養。

  魚缸里,那些會游泳的魚,在旁類看來很幸福,因為處在魚缸很安全,不用擔心漁民的網和刀叉,不會被捕撈,除非是主人要烹吃了你。

  但那只是旁類的看法,魚缸里那些會游泳的魚,有自己的痛苦和憂傷,因為它的生活是殘缺的。首先,魚缸那麼小,它不能自由自在地遊覽,魚缸如牢籠,束縛了它的自由;其次,魚缸的水容易混,它吃住在那樣的環境里,水容易混,無法呼吸新鮮的空氣和養分;再其次,魚缸里的魚很少,而且給養是一定的,它必須和同伴爭食,你廝我咬,鬥爭很激烈。

  魚缸,游泳的魚,不是幸福的魚。

  靜靜地看着魚缸里的魚,彷彿那就是我,已經做了五十多年魚缸里的魚,我懂得了它的痛苦和憂傷,我從它的眼裡看到了它那渴望回歸大海的興奮。

  或許,只有大海,才是它的歸屬,才是它奮鬥和追求的地方!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在魚缸里飼養、游泳過的魚!

  《獨步全球》2014·3·9·江南·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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