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走

　　早上剛一起床就感受到了涼意，外面正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昨晚入睡前沒關好窗戶，雨星飛落進來，窗帘打濕了不少。

　　吃過早飯，一部分同學回教室看書，打算把這來之不易的假期用來勤奮學習。我是個自由散漫的人，不喜歡讀死書，這樣的假期我是一定要出去走走的。

　　這時候還下着雨，但不算很大。我拿着傘卻沒有撐起來，旁人大概認為我是個傻子。諸如女同學，不下雨要打傘遮陽，下雨要打傘擋雨，而她們身邊的男同學自然也就被傘庇佑了。所以像我這樣有傘卻不用的，該是個異類了。

　　雨天，路上行人很少，有也是匆忙趕路的，哪怕渾身已經濕透，也還拚命地趕。當他們躲到一個寬廣的屋檐下，就倍感輕鬆了。摸一摸身上，發現咯吱窩下兩片區域的衣服還是乾的，就道個萬幸。平日里，即光天化日的時候，街上的地痞流氓比較多，不過有一部分流氓是由學生裝出來的。就像抗日戰爭時候的偽軍，明明流着中國人的血液，卻要裝成小日本。學生里，有裝學習好的，有裝惡俗的，還有如我裝作無所事事的。雨天的街道清靜了許多，只有為了讓孩子讀書而堅持在雨天到街上擺攤掙錢的，這種天氣雖然生意不會太好，但至少城管不會來，來了也懶得管。

　　我的行程一般是從學校出發，穿過鬧市到田野。我讀書的地方是個不大的城鎮，雖然鎮上賣名牌衣服、名牌飾品、名車的很多，但終歸大不起來，一個城市的大，是靠文化支撐起來的，金錢只會製造煉獄。我常去的那個田野就在我學校的背後，但學校建起了如監獄里結實高大的圍牆，再加上周邊建築的阻撓，我就得繞很遠的路才能去到田野里。

　　那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稻田，被老師懲罰了，考試不過關了，影響到心情，我就會站在教學樓上眺望一下田野，心情頓時變得很好。我有時覺得自己很好笑，年紀不大，卻彷彿如同山水詩人那樣超脫了。但我做不了山水詩人，我沒有才華，有的只是考試做題的本事；我也沒有真正的超脫，我的心是浮躁的，會思考很多功利性的東西。

　　在田野里踱步，鞋子難免沾上泥巴，母親看見了是要責怪的。不過她不在，我就姑且放縱一下吧。這無非是大自然和我的親密接觸，總好過城市的污染。

　　從學校的高牆下走過，教學樓上，我的同學朝我揮手。或許是太自由了，太想放縱，一句粗獷的話就遠遠傳過去給了他，當然我那是和他打招呼，不是要罵他。他聽到之後，大笑，然後也粗獷的回報我一句。

　　黃昏的時候，雨下的大了點，我到了非撐傘不可的地步，正好肚子也餓了，索性走進一家小店來碗熱氣騰騰的米線慢慢地吃。我不喜歡去那些氣派的飯店吃東西，那裡的飯菜有錢臭味，沒有人情味。並且去吃飯的大多是有點小錢，但精神落後的人，他們的談話內容不堪入耳，又要大喊大叫，不聽也不行，等你去看他們就發現都是西裝革履的人物。在小店裡吃東西，雖然有很多沒文化的、低俗的人，但至少他們的打扮一眼就能讓你知道他們不高雅。不像前者，穿着西裝耍流氓。這些小店多數是農民工開的，在這地方吃東西，有種家的感覺。但也有很多變了質的人，為了錢把良心扔了。這類人無一例外都有開大飯店或者食品公司的潛質！

　　吃過東西，我加入返校學生的潮流中去。學校在教授知識的同時也剝奪了學生的自由和快樂，外面的彩虹、小雨、蟲鳴鳥叫與我們無關，我們都只是麻木的機器，在制度里衰亡。這個世界有很多雨水也沖洗不幹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