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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琉璃,落寞成殤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時空的齒轉慢慢地磨合,有意無意地留出了那溫情瀰漫的地域,那柳葉翻飛的江南。滾滾紅塵,一生的弱水三千,醉了,那紛紛擾擾的俗世人間。

  不經意間,漫步至此。只是一條由歲月的腳印編織成的小路。

  暮秋的季節,我踏着清晨散發的特殊醇香,來與這裡的一切邂逅。細微的,這兒的風是那樣飽滿而柔和地輕拂着。不難發現,秋意盎然的草經過酷夏的考驗后,變得很沉,很陳。周遭是泛着成熟的氣息的稻穗,自己也彷彿身在其中。不再聽到燥熱的空氣所發出的悶騷,我看到那海在微微地蠕動,一層層近卷而來,卻剛到觸手可及時愕然隱去。

  白髮容顏是千年的痛。幾近奢華,負載了多少人的才思多少人的夢,但卻最是經受不起那抹嫣然的淺笑,在消逝之時卻帶走了所有繁華的氣數。

  歷經半世沉浮,落寞成殤,並不是看不清回眸一笑的份量。只是掙扎了半輩子的心,在突然之間邂逅了愛情,終於醉倒在水鄉之中。顧不了許多了,那抹笑,那抹情,傷了氣數,醉了萬世的紅塵。

  指間流過些歲月的痕迹,是樹葉的退變,讓人恍若紅塵浮華,隨然,那是曾經的美麗瞬間轉省為寧靜,便要在過程中留下些社么,例如那短暫的色彩。於是這裡便有了“梧新黃柿葉紅,更兼烏桕與丹楓。”驀然地,陽光,遠處的路,依舊是深深淺淺的遙遠,踩在我腳下。消災心裡的,柿隨風而逝的甜蜜,真是讓人流連往返的美啊。詫然,蒲公英。飛過眼前,它飄得那樣自然,那樣深邃和落寞不可褻弄。

  隨着那眼中的光點上升,散成許多夢想我才發現自己的現在的落寞。夢想,多次讓我彷徨,每次的摔跤都屏住呼吸對自己說夢想,堅持。抬頭一看,天空還是那麼遙遠,那雙眼眸,分明注滿了躊躇,就像在沙漠中的旅行者,停留時,其實在行走。

  記憶里,曾多次仰望,海邊,樓頂,大片的麥穗間,那裡的天空都是不一樣的清澈。主角帶着一張車票,只有前往的,卻沒有歸往的,這就註定了某些日子裡,我們是同行的。

  心裡有一條路,很遠很遠的深。浮華琉璃,落寞成殤。

  有時候覺得自己好累,我不斷為他們的夢想做奮不顧身的努力,他們則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后給予我溫柔的復傷。我躺在那張厚實的床上,心裡想着自己的所想,鋪開雙手,就想把一切放開,放棄理想,放棄學業,放棄爭逐的心,就像衣角勾住了樹杈,勾住了過往。一直慵懶的活下去,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不在意世俗波流的方向。一覺醒來,生活依舊繼續着日新月異,翻天覆地的變化,唯有日子的流逝依舊不變的,且彷彿內心所想漸行漸遠。我遙望遠方的天空,那是我最初的夢想,卻消失在一切都還來不及發生的遙遠的最初……夢想,真的是走遠了,平行線的距離,也隨時間拉開了距離,不再像相交時的親密。

  我往回走,發現一路上的腳印那樣清晰的刻在心裡,我知道,那是不會變形的烙印。最後一次看它時,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隨風而逝的,是乾癟的我的心……宛如雨季中聒聒不休的蟬鳴,悶熱的空氣中卻鼓動着好些不安的氣息。天幕灰白而深遠。春已過,夏未至,時空交錯的縫隙漸漸隱入漫天飛舞的柳絮,潔白得無半點瑕庇,突然在此時想起那泯滅在紅塵深處的淺笑,宛爾而嫣然。

  恆河水菩提樹葉,古老的情節。時間在倒回,時空換換換,輪迴轉轉轉。碎碎念,原來是咖哩作祟。

  蘇小小,千年的西泠,千年的斷橋,才情四溢的江南女子溫婉如水,蓮舟內倚琴獨唱的蘇小小眼神明澈,看透了那年氤氳的水霧,把那抹淺笑留給了意外相逢。這一笑,不僅僅是醉了青駿馬上的阮郁,也醉了涌了三千載的滔滔逝水。即使後來的等待為斷橋長堤添了多多少少的無奈,但終究是無法泯滅那一笑的粲然。那清麗脫俗的容顏在西泠橋上無意的回頭,永久地刻進了吳噥軟語的傳說中。

  再也不願意忘記,就像有些人有些事我們無法再提起,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本關於愛情的小說。裡面的男主人公在每一次失戀之後總會選擇遺忘。我一直在思考,既然愛情曾經給過我們美好,那麼為什麼結束的時候許多人會選擇遺忘呢?真的弄不明白。所以我想我是個小氣的人,在每一場記憶定格的時候,我總會選擇記得無論圓滿或者殘缺。所以別人說我是個有故事的人,所以我活得很累,但是我又滿足於這樣的累。我幾乎記得與自己有關的所有事情,然後自己像個旁觀者一樣訴說著這一切。

  我記得我的童年,是關於一些夢的破碎和情感的質疑。但是我堅信,我不會放棄。我從小就喜歡童話,也寫一些關於我的傳說。我感受我的故事人生。我帶着我的故事,追逐我美麗瀟洒的夢。在爛漫的季節,心情隨波而動,嘴角微微露出可人的笑容,分秒與陽光融合著,在心裡最深處奏起美妙的樂章。腳步也不由得輕快起來。這大抵是自然的氣息我不夠詮釋到細絲般清楚,所以步伐依舊是悠然的。走進一片林,那裡有我所渴慕的,有與根連植的事物,有簡單的愜意。我走在那條非常狹小的泥路上,仄仄歪歪,欲墜的樣子,卻還是咬着嘴唇,微笑着前行,我是多麼享受這一切帶來的別樣的欣喜感受。伸開手臂,是想擁抱這些的。

  琉璃像絢爛的虹,綻放出朵朵迷離的美,沒有人會在乎指尖劃過的弧線。桃花沒有落盡的時候,我看見了明明滅滅的那是你的影子。花樣的歲月,一群人,一段美好,縷縷回味里,如咖啡醇香,蔓越過唇齒,溫暖迷人的眼神,如此清晰,眷戀神往,於瞬間,便跨越了青春年少……是怎樣的青春丟失在了那裡?

  手提一盞琉璃燈,繞過空蕩無人的院落亭廊,緩步走進書軒。點燃燈芯,一片金黃柔光撒滿室內。這間清靜而略顯落寞……身居此地,看慣風物素凈,樸質而沉實,偶而回味往昔,彷彿鼎盛的浮華百態。斷橋上貯立的少年,西湖風吹亂了你的發,而我,看亂了你的眼。蘇堤白堤的影子,散漫我們的腳步,楊柳迎春花啊,請不要細數我的來年。

  永遠不可觸及的守候,可我卻傻傻地希冀着相遇的那一刻。這邊風景獨好,恍若隔世紅塵的浮華。昔日未曾延續,而今物是人非。浮華的生活,紅塵的紛擾,能找出閑靜來,委實不易。塵封的歲月,何必去追憶呢?現實的殘酷,卻早已司空見慣,淡漠了……

  生活在原本不屬於我的天空,擁有虛偽的鮮花和掌聲,我,在不經意間埋葬了自己的人生。不,不該這樣!我需要真實的肯定!但,卻也釋然了。笑過,痛過,歡笑過,也曾悲傷過,人,終究還活着。我不知道如何踏入這條不歸路,遇見了我等待已久的落寞,玩世不恭,桀驁不馴,這果真是我想要的么?剩下的,也只有喧鬧和孤寂罷了。我就坐在山間那個出口,夕陽下,一個人,落寞成景。浮華的紅塵典當了多少青春與情感,美麗的塵世更動了多少浮沉與悲歡?一個人的時候,在恍若琉璃的旋轉城市,落寞成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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