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五）

　　“mm,ww,oo,zz,gg,g,yy,l,ll,a,aa,aa…………”

　　就在靈秀喊我的一剎那，院子里傳出來一聲聲怪叫。

　　不是狗的叫聲，不是雞鴨鵝的叫聲，不是羊牛馬的叫聲，不是人發出的聲音。

　　你肯定這樣判斷。

　　那又會是什麼聲音呢？

　　還是讓我告訴你吧，那就是人發出的聲音！

　　只是，我也有點奇怪，因為聲音里，多了很多音節，是我以前沒有聽到過的。

　　音節里含着急促，含着興奮，還有點兒瘋狂，我聽得出來。

　　但是，你除了害怕，驚悸，恐怕什麼也聽不出來，像所有第一次聽到這聲音的人一樣。

　　看着靈秀一臉的欣喜，我心裡也湧上來一股複雜的情愫。想哭，還是想笑，我分不清，但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眼淚流進了心裡。

　　進去嗎？我用眼睛問你。

　　你遲疑着，像我預料到一樣。因為如果我是你，也會和你一樣，稍稍的定一下自己的各路神經。

　　“靈秀，這是我的朋友，從北京來的，我帶她來你家坐坐。”我向靈秀介紹一下你，也緩和一下稍微尷尬的氣氛。

　　“噢，是嗎？紅梅，只要是你的朋友，我都歡迎，”靈秀熱情的伸出手來，那手背上，赫然一排深深的牙印，露着血漬！

　　我一把抓過靈秀的手，沒想到靈秀很快的抽出去，把那隻手背在身後，邊退邊說：“噢，紅梅，你們等會，家裡實在是太亂了，我去拿幾個板凳，咱們在外面說會話。”

　　隨着靈秀退進家裡，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劃破院牆，扎進我們的耳朵里。

　　“嗚……哇！”

　　要不我先進去看看，你自己在外面等會？

　　好！佩服你！

　　既然你決定跟着我進去，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跨進大門，我先強迫自己帶着笑容，沒有注意過道里和院子里的一切，我的眼光直接就定在了一個娃娃車上，相信你一定也和我一樣。

　　車上坐着一個孩子，不，是個大人！

　　因為，她已經二十三歲了。

　　但是，她的身體卻和一個嬰兒一樣，一個不滿月的小嬰兒！

　　她正在對着我們笑，露出她尖尖的牙齒，這一點，她不像個嬰兒。

　　“mm,mumu."她發出艱難的音節，我懂，這是她在歡迎我們，你嚇着了吧？

　　我伸出手，向她跑過去，握住她不停搖晃的小手，向她笑着點頭，告訴她：“我來了！你好嗎？”

　　她的兩隻手使勁的拍着，嘴裡發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音節，同時，口水像噴泉一樣從她的嘴裡流出來，嘩嘩的流在嘴巴下面圍着的一條毛巾上。

　　我拿出包里的手紙，輕輕的為她擦試着口水。這時，靈秀把兩把椅子放在了我們面前。

　　“她什麼都懂，”靈秀輕聲說道：“只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