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夢裡依稀,誰人輕啟軒窗,於月下吹笛。輕嗅那一抹淺淺的梅花香,一任春光褪盡繁華,褪下綠裝,再洗凈塵埃中的滄桑,把目光穿透遠山,把諸多故事中動人的情節全都歸入思念中潛藏成傷,待一夢醒來之後,便已老盡了舊日的模樣。漫天的飛雪,飄灑在銀白的長發上,這一白,便白為了整個天地的蒼茫,憑高曲欄遙遙望,唯今誰人還念離人的模樣,桃花三月,回首輕笑,便把桃紅與粉白的嫵媚在唇邊無盡的綻放。

  悲這人間天上,瓊玫如玉,寒星如眸,閃閃光華,垂落,冰封成北國山河,萬里的銀裝。疏影枝頭,我又為誰,苦苦將一點梅心靜默的開放,點燃那大紅的裝,卻又怎寄向那已待嫁的新娘。又為誰?讓那枝頭的情絲如此的長,哀無可避,淚漫流心房。不若,就這樣,焚掉琴,仍掉筆,還少年一個輕狂,殊途與故人醉一場,也好忘卻這世間的冷眼與凄涼。

  彈一支琵琶曲,伴清歌,對晚唱,供寂寞,觀夕陽為流雲換上金裝。水底下的遊盪,晶瑩的波光,徹下一彎冷月的冰涼,張揚,惆悵,唱盡雪月風花,一夜癲狂,讓風行走的聲響,斑駁那一池荷水的記憶中,凌亂的畫面與模糊的面龐。

  季節的舞台,日漸空曠,而我,還執着於記憶中某些過往的情節,一任心中的雨或者淚,一場接一場的將飛翔的翅膀,淋的濕漉漉。掬水弄月,那難以歸來的寸心,又將要在誰人的低吟淺唱中,供霓裳輕舞,牽於飄飄飛揚的衣衫之上,隨着沉默的歲月,陷入永遠的迷惘。

  今夜,時已久,誰人還依舊獨自憑立雨窗,用嘆息的目光,猶自追憶着去年,那一場照徹了一個故事的開始與結尾的月光。隱隱遠山,蒼崖老樹間雲飛霧散,悠長的寂寥在感覺的敏感中擴張,耳邊幻起似簫聲一般幽婉而綿長的清音,盪起迴腸。

  閉上雙眸,南去的雁似又匆匆歸向北方,伸手掬一捧清冽的溪水,讓唇在濕潤后,和着淚水吞下水中遺失的月光,波光點點中晃動的人影,融入靈魂,化成手心中,點點滴滴的冰涼。

  誰人又讓夜雨化成一簇含淚海棠的渴望,獨念緲水之歸舟,將白雲妝點上孤帆的胸膛。以秋水為鏡,獨自眺望遙遠的北方。而那轉瞬即逝的背影,卻依然穿不過,今夜這悠長悠長的時光。

  埋葬

  種在牆角的青藤,依然緊緊的將春色抓住不放,而夏日裡,那一場曾輝煌的愛情光芒,卻已過早的燃放,徒只讓一隻青鳥的探看,殷勤相思,在遠水的那一片水鄉,駕扁舟,於藕花深處,吟哦今生的苦澀,淡淡的目光,已墜入永恆的絕望。

  風過水麵,波涌千重浪,誰的手指懸垂,似欲撥動水的琴弦,彈響記憶深處的曲譜,讓那一首首塵封的歌謠,從那一片煙雨朦朧的水鄉,順着水光,歷久的傳唱,那年,那月,在遠水之旁,蘆花飛雪的地方,曾有我們彼此,共同逝去的月光。

  蕭的哀鳴從孔洞中說著悲涼,若隱若現的光芒,秋風的歌,卻無人去低聲唱,我將自己放牧到遠方,任歲月之手,搖碎盛開在指尖的月光,把語言沉默並收藏,再混合著月光,疊加成冷香的詩行,在梧桐飄黃,霜菊飄香之際,開始堅硬柔弱的思想,於水光幻滅之時,任一種發自靈魂的孤獨,,擁抱風雨,匆匆而來,悠悠而去,再用一生無奈的嘆息,悲黃花飲恨,哀綠色消亡,並在落花瘦成一地相思之後,再以與蒼老相同的速度,把思念越陷越深,最後,在今夜或未來的某個斷層被時間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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