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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思鄉

手機:M版  分類:記事散文  編輯:pp958

  在古今中外的詞彙中,在人類精神的視野中"遊子"一詞,是一種誘惑,也是一份憂傷。曾記得,童年時,我對遠山的迷戀和嚮往,對高原流雲的企盼和執著,心會隨大雁南飛,江水東流,那涌動的離家遠走的衝動,不時地敲打着我好奇的童心。遠方的神秘是不能忽略的,也是沒有窮盡的。隨着年齡的增長和翅膀的堅硬,我便一步步離開草長鷹飛、凄凄迷迷的故鄉,展翅飛向那神秘的遠方。

  是的,遠方的世界是神奇的,但又布滿誘惑的陷阱。我在揭開那神秘面紗的同時,好奇之心得到了滿足。但神秘、滿足、富有過後呢?這一切都過後又是什麼呢?是久居大城市的煩躁,生活快節奏的忙忙碌碌,鋼筋水泥築成的小巢,而那份好奇的童心,禁錮了、扼殺了、枯竭了。於是,在每天的夜晚,在十五月圓的時候,那份潛在的、絲絲縷縷的思鄉之情,便會像三月的小草、雨後的春筍般,鑽出來瘋長,佔據我的內心世界。這時便又感嘆“海上微風起來的時候,暗水上開遍青色的薔薇——遊子的家園呢?”對家鄉的思念,對田園風光的嚮往,又像童年時對遠方的神往一樣,迷戀、期盼、執著。但不知怎麼,卻無法掙脫現代化的羈絆,於是,一份淡淡的憂傷便油然而生。

  在許多的場合,在無意識之中,我便會提起家鄉的綠水、花草、風土人情。把那一步步積攢離家的思念,化成了對老鄉的過分熱情。老鄉有事來找我,我便會纏住他們問長問短,村東頭的那棵老槐樹還有嗎?還開花嗎?村西頭那位孤寡的張奶奶還在嗎?她家的那棵櫻桃樹,還有孩子去偷摘嗎?真的,記得我小的時候去過好幾次呢,張奶奶總是罵我是偷嘴的饞貓,嘴裡罵著,手從樹上摘下顆顆紅珍珠送到我那貪吃的小嘴裡,還問一聲“甜嗎?”

  ……

  此時,許多許多的記憶,像開閘的洪流奔騰而出。然後呢,然後在戀戀不捨中,讓老鄉把我的思念帶回故鄉,帶一聲問候,帶一份祝福。望着老鄉的背影,那份淡淡的憂傷便會升上心頭。然而,讓我高興的是老鄉帶給我的家鄉特產,便成為我炫耀的資本,在同事中說了又說,炫耀了又炫耀,分了一部分給他們,好像他們能幫我思念家鄉似的。吃着家鄉的玉米棒,用着家鄉的柳編筐,穿着家鄉的老土布,眯上眼睛就好像回到了久別的故鄉。

  這種思念之情隨着年齡的增長,越聚越濃,總是一次次夢回故土,夢見自己的老屋,夢見兒時的學友和學堂的蘭瓦房,夢見自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夢見在那累累碩果的園林中捉迷藏,而別人總是找不到我,自己哭着,喊着:“我在這裡,你們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不找我?你們把我忘了嗎?”我的哭聲驚醒了身邊的妻子:“又想家鄉了?明天回家鄉看看吧”。

  我沒有帶任何禮品,只帶着一顆思鄉的心。我和昔日老友並肩坐在小河邊,走在夕陽下,無需任何語言,“回是歷程,家是對象”無論你身在何方,遊子都會思念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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