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心思你別猜

　　??因為上網聊天惹老婆傷心，已經好多天了，她一直陰沉着臉，對我不理不睬。

　　??今天老婆氣色比較好。早晨醒來，她斜躺在床上，手裡翻着一本雜誌。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也不象前幾天那樣陰鬱愁慘，平靜柔和了許多。似乎話也多起來，她一邊看書，一邊跟孩子不停地說這說那。孩子也學乖了，繞在她旁邊轉來轉去，像個小奴僕似的。

　　??我洗涑完之後，準備到廚房做早餐。平時上班，早點幾乎都在外面吃。今天放假在家，時間從容，我難得動一回手。畢竟很少下廚房，做起來總是毛手毛腳的，東西被碰得叮噹響，我就像老鼠打洞一樣，亂扒。正當我找不到玉米面，心裡毛糙的時候，一轉臉，老婆站在門邊望着我呢！

　　??她披散着秀髮，勻稱的身材曲線動人。她默默地站在那兒，仰着有點稚氣的臉，眼裡充滿好奇，目光隨着我來回移動，彷彿在欣賞一幕鬧劇。

　　??也許是覺得我笨手笨腳的樣子很可笑吧，突然，她“撲哧”一聲笑了，然後接過我手裡的活，輕言慢語道：“去吧，書獃子，除了會寫那些自我欣賞的文字，還會做什麼……”我從她嬌嗔的話語中已經感受不到怨氣了。

　　??這頓早餐，我吃得特別飽，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中午時分，我到老婆的酒店。近來生意比較紅火，店裡坐滿了人，老婆有條不紊地打點着，有說有笑地招呼客人，顯得遊刃有餘；而我卻西裝革履地站在那兒，手足無措。老婆看出我的心思，目光示意我過去，拿出錢給我：“去幫我拿兩瓶大明波，反正你站這兒也不自在，行吧？”

　　??我接過錢，走出門時回頭一下，她也在望我，目光相視的一瞬間，我感覺到她是那樣的在乎我，而我什麼時候在乎過她呢

　　??客人散盡了。老婆炒了幾個我喜歡吃的菜，又拿了兩瓶上好的啤酒，自己開自己斟，吩咐孩子道：“端酒給你爸，我跟你爸喝兩杯。”老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被嗆得直咳嗽。她以前從不喝酒，今天是個例外。吃完飯，孩子纏着我要去公園玩，我感覺身體疲乏，眼皮直打蹌。老婆說：“讓你爸回家休息，你沒看他發困嗎？”然後轉臉向我：“昨晚又熬到什麼時候，都寫些什麼呀？”我沒吱聲。

　　??到了晚上，老婆終於忍不住了，她要看我的文章。她喃喃自語，似怨且嘆：“以往總要我做你的第一個讀者，現在卻躲躲藏藏的不給看了……”

　　??我說：“你累了，去睡吧，以後再看。”她執意不去，索性坐了下來。我停下來，把電腦讓給她，她不提看我的文章了，打開“紅袖添香”中一篇叫《老公，你聽我說》的散文讀了起來。

　　??讀到動情處，她喊我：“來，你也來看，看看人家老公是怎麼對待老婆的……”我支吾着。她仍一篇接一篇地看，嘴裡不停地打哈欠。我勸她睡覺，她反倒勸起我來了：“你先睡吧，讓我多看看。”我沒有阻止她，獨自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待我睡醒一陣子，看看時間，都凌晨兩點了。她還伏在電腦前，不停地搜索什麼……

　　??我強行關機，把她拉到床上，生氣地說：“你不要命了，都幾點了？”

　　??她不作聲，默默地躺下，一覺睡到天明。

　　本散文作者：袁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