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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生命的那個人去了

手機:M版  分類:情感故事  編輯:得得9

給我生命的那個人去了 標籤:傾聽生命 個人簡歷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給我生命的那個人去了

  _____女兒的一份遲來的愛

  文春

  爸爸對我來說,那是個遙不可及的詞,可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兩字.對爸爸的印象在腦海里也是模糊的,與他相處的日子也只是七歲之前的事了.椐母親跟本家老奶講:爸爸是很愛我的,無論多忙,只要一到家就抱起我,要啥給啥 .據說有一次.他下晚班回家買了一隻雞,進屋就放到案板上了,我見了哭喊着要吃它,爸不生氣,哄着我說:“好閨女,等着爸,生着了火就能吃了”.他麻利的用刀把雞切成小塊,放到鍋里燉上了.“我要,你去拿”爸爸抱起我說:“好閨女!別急!別哭啊!你一哭雞在鍋里聽見了就會說:不好,不好,我不在這了.騰楞一下就飛了,飛了!沒了!吃什麼 ”我眼淚汪汪的瞅着鍋蓋,小手摳着嘴唇在那看着,我怕雞真的會飛跑了.

  這些事是我大了些時本家老奶講的,可我不愛他,我恨他們離異,過早的讓我嘗到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如果我的恨是一顆未成熟的種子,開始我還小心翼翼的包裹着,當我大點了,那幫野孩子用"國外來賓"招呼我時,我就恨恨地說:“我爸死了!叫你爸也去死吧!他死了你跟我一樣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心裡這顆種子成熟了,開始從包裹它的外殼裡往外蹦噠,顆顆粒粒在風雨的撞擊中,落在我成長歲月的生活里了.所以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他!讓他看看我們姐弟倆,我要讓他知道我們是多麼的恨他,我要刺痛他,讓他在滴血痛心的苦澀中去度晚年生涯.

  結婚後,我要去看爸爸,婆婆讓丈夫陪我去了那,先由老叔領着我去的,到他家時,他正和幾個老頭玩撲克呢,可能是老叔怕這個后媽生氣吧!介紹時竟說:“三哥!這是曉春!我老閨女來看你了”爸爸眨着精明的小眼睛愣了一下,隨即招呼到:“淑賢!淑賢你過來,你不是過年過節老問我有啥事不高興嗎 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心事來了,這是我閨女!”指着過來的那個人說“這是你媽”我沒叫那個女人媽媽,我只是向她點點頭,希望她能理解,我母親還健在,我不想叫別人媽媽的心情吧!這就是我離開那城市23年後第一次見到他,我沒激動,眼裡也沒淚花,只是相互認可着,我的心挺複雜酸楚的,可父親到挺高興的,畢竟女兒到了,這樣算是把親認下了.

  晚上父親和丈夫嘮着話.我就在他身邊早早睡下了(這得感謝繼母的安排),第二天丈夫悄聲告訴我:“你睡著了您爸看你時,眼珠似的”我說:“甭說那個!誰信那”丈夫說:“是真的”.繼母和父親張羅着買這買那,我吃好了就一聲不吭的坐着,父親帶着一種愧意對繼母說:“這孩子打小就這樣,不言不語一坐就半天,看!現在還那樣.”回頭對我說:“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好好玩玩吧”.這樣我留下了.

  一天繼母和他家的三兒要去燙髮,父親從盒子里拿了一把錢給了她,她回頭約我,我推說鄉下沒有`我不去,她們就上街去了.這時家裡只剩下我們父女倆,我悄聲問他:“爸!你拿錢供她們上大學,讓她們燙髮的時候,你想沒想過我和弟弟在外討飯吶”我這一問,父親抱頭就哭了,我心理一震,見他哭着哭着咬起了牙,兩隻手緊纂着,我一看不好,老爸犯病了.我臉嚇白了,趕緊去了礦務局醫院,還好送的及時,用點葯,扎了點滴也就好了,知道這事的就我和父親倆.那以後,他的目光不在有光彩了,每每在看我時總在避開什麼,只是整天叫我陪他說話,我不說時,他就沒話找話,再不就是讓我上街給他買炒黃豆,花生米什麼的,反正不叫我坐那想啥.幾天後我臨走時他露出;怕我回河北之後再也不會去看他了.我當時說:“老爺子!放心吧,有空我會來的”一晃幾年過去了,因工作忙確實沒時間,也就沒再去那.再說了,我為那種被發配邊關的心緒還彆扭着呢.

  零三年農曆臘月十七,下午四點半多了,丈夫接到一封加急電報,上面寫着:生父病危,速歸.電報是四叔拍來的,因我電話換了號碼,沒告訴他們,沒辦法才拍的.丈夫用內線告訴我時,我只說了聲:“知道了,死了省一根腸子”,可放下電話心理的滋味是亂亂的,手上的工作也失去了章法,晚上就坐快車匆匆的趕去了,經過一夜的顛簸,早九點就趕到醫院了,大家還圍在那,儀器和管子還接在他身上,聽醫生說:沒大事了,危險已過,只是人沒醒那,我進來大家同我打招呼,“回來了!”“嗯”“這一宿累了吧 ”“不累”這時父親醒了,聽到我的聲音問繼母:“是曉春嗎”繼母逗他:“不是!她那麼遠得兩三天到那”“不對,就是曉春”睜眼一把就把我的手纂住了,抓的緊緊的,生怕我跑掉似的,彷彿他這一鬆手我就不見了.自此一時一刻也不放下,不讓我離開他,就連上廁所都得請假,三四天過去了,他的病神奇般的間好了,我班上很緊,孩子也放寒假了,就和他商量着坐晚車回家,他不太願意,望着我說:“這回走了,下一回不一定能看到我呢”,我說:“老爺子,放心吧,過些天我還回來那”,回家后,聽四叔電話里說父親好多了,有時還能下地呢,也就把這事擱下了.

  零四年底,我接到他們的一次電話,說我父親的病挺重的了,是不是回去看看他.接近了年底,我說過了春節吧.2005年3月25日,我接了一個電話:“父親病故”讓我趕快去那,我腦子裡想着"病故""病故",心象刀尖猛的扎了一下,瞬間明白了,給我生命的那個人去了,他真的去了,我的眼淚就象水庫里的水開了大閘,一涌而下.我這才發現我愛爸爸,也許錯誤是那份倔強吧,讓我還未來的及向他表達時,老天就讓他離我而去了,走的那麼匆忙,是帶着最後一份遺憾走的(繼母說他病危時一直喊着我的小名).我趕到時,人已去火化了.父親!我的父親,你怎麼就不能耐着性子等着,女兒趕到你身邊,大聲的叫爸爸,等着我告訴你,我真的想你,我的爸爸!當女兒捧出這份愛時,你已永遠的去了,已聽不到女兒對這份濃情的表達,我只有空對亡靈吶喊着:爸爸!爸爸!您若泉下有知的話,您就安息吧!女兒是愛你的!我的爸爸!

  2009年文春於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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