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有一種寂寞,不能講述。有一種思念,沒有對象。有一種感受,彷彿夢囈。

  初聽《白狐》,是在一次旅行途中的客車上。“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作虛無……”寂寞的旅途,霎時哀婉。潸然落下的淚水,濺濕了飄舞不止的衣袂,而你的笑容,依然在那裡綻放。

  如果真的只是因為輪迴,只是因為前世今生,那麼,今生,我們是否又在為來生種下愛的蠱?千百年前,那隻白狐不小心喝下了愛的毒,於是,為了這千百后的重逢,她在寂寞中修行千年,在幸福中等待千年。千百年後,白狐終於成仙,而那個曾經給你放生的人,早已淹沒在滾滾的紅塵里,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你相信地久天長,而他只看見人間煙火,於是,當你最後一次為他起舞,企圖喚回他千百年前失落的記憶,而他回顧的眼眸里,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清澈與留戀,只剩下陌生的冷漠。

  千百年前遇見你,不是錯,而是劫。你說過要在這個渡口等你回來,而當我在這裡等過千年,終於看見你回來的身影,你卻已經忘記曾經的約定。我曾試着不顧一切走向你,但是從你錯愕的眼神里,我看見了你的驚惶與失落,於是,我只能從你的身邊側身而過。因為,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你在尋找和期待的人,並不是我,而我,依然捨不得驚擾你,傷害你……

  一個人,一座城。其實,無論是誰,到了最後,我們總是要離開的。假如千百年前你不曾為我放生,也許我早已就化作虛無,只是因為這樣一種刻骨的相思,才讓我千百年在那裡作寂寞的堅守。也許,我作這樣的堅守,其實與你無關,只是因為那場劫難,那場恩怨。我如此的心痛,也許不是為你,只是因為我排練了千年的這場演出,突然缺失了一個主角。

  也許今日的你我依然在重複着那樣的相遇,微微一笑,擦肩而過。所有的似曾相識都在不經意間一筆帶過,不落痕迹。縱然每一次聽到你的名字就會有一次溫柔的痛,我也只會在淡然中轉身離去。因為我知道,我的眷戀其實與你無關,只是為了這樣一份心底的愉悅。正如此刻的我在仰望天空,而窗外的竹葉正如一支支濃情的筆,在我輕淺的素箋上,描摹出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煙火。

  也許若干年後,我們還會在某個陌生的渡口相逢,但是,所有關於你的一切,終將化作虛無。轉身處,不飄衣袂,不會有淚。抬頭時,又見溫柔,又見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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