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五）

　　在初春的日子裡，天正下着濛濛細雨，“雪”打來電話了。她已經在那裡等我了。我看到她在向我招手，我上車時她把手提包往後座扔去，每一個輕妙的接觸都象初時的撫摸，使她的心靈震撼，感到甜美的奇趣，她覺得有無數的話要說，但一個字也沒有說，她只是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着，似乎這便是無聲的話語。在千萬人之中，時間無涯的茫茫人海里，遇見了也只能輕輕地在心裡說一句；“哦，你來了嗎”？

　　我們在茶樓里要了兩杯茶，開始我們要做的工作。她那漫不經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我身上一掃而過，那種充滿熾熱的目光，既脈脈含情，這種目光第一次把我喚醒，使我一下子變成了羞澀的小男孩。

　　雪座在我的身旁，她穿的貂皮大衣散發出的熱能炙烤着我，肉色的緊身褲和一雙高跟長皮鞋。穿着得體，雖然已經是中年了，也不失少婦的風韻。動着顯得優雅而嫻熟。她那略略飄逸的髮絲，閃爍的目光，還有面龐柔和而清晰的側影，會顯得那樣的明媚而感人至深？要想清楚這一點是多麼的不容易，你只能隱隱地想到生命的奧秘。

　　從茶樓出來，……冰涼的雨霏還在落，灰色的天空就壓在街道上，車窗的玻璃也粘滿了水霧，馬路濕漉漉的。我們在一家飯店停好車后，進去找了一張桌子座下。我要她點菜，因為我從來就不會點菜，平時出差在外吃飯都是主人安排好的。菜上桌后，她吃了一會兒，有點熱了，她脫掉身上的貂皮大衣，更顯得她豐腴了。

　　雪說道：“今天下午要開會，實在是對不起了。”我說；“你去忙吧，昨天你就說過要開會”。問我下午怎麼安排的，我說有一個朋友下午就是本地的，要我等他。吃過飯“雪”把我送到茶樓久久不肯離去，我再三催促，她才離開。

　　我座在沙發上，久久地沉思着，突然發現自己走了很遠的路程，眼前浮現出一幕幕溫馨，每當這時總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座着，一個親切的面孔，一雙美麗得讓人窒息的眼睛展現在你的視野里。

　　夜裡難眠夢多少？窗外細雨蒙蒙，樹影斑駁搖曳“雪”立中。往事依稀猶昨夜，彷彿一縷暗香淚凝睫。纏綿意中人，似“雪”風飄過，醒來才知今非昨，清輝暗灑人獨座。曾憶相逢驚鴻過，坎坷波折起伏多，人生最難不靜日。

　　你多了輕盈和細膩，你舒展着明媚的笑一步步款款而來，給我春風一般的陶醉和沁人肺腑的留戀。片片是情感，跨過時空，飄在你的身邊。

　　夜、在揮灑着無盡的深沉，思緒在夜色中尋覓，遙遙的思念漫過窗外，從心底里生出了莫明的惆悵。這樣的夜，心燃燒着深深的眷戀，思念的情思在夜風中飄逸、爛漫，你說你象雲兒飄，輕輕飄進我心窩。心中的你在雲中，夢中的你在回眸！

　　完稿於2011年2月16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