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行——感受夜郎文化

　　貴州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之一，數十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就繁衍生息在這片土地上，創造了黔西觀音洞文化、興義貓貓洞文化。貴州又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說它神奇，是今人還解不開其中謎團。神秘的夜郎國便是其中之一。

　　——題記

　　一

　　關於夜郎，以前僅知道點滴。到貴陽后，我先後兩次去貴州省博物館、貴州省圖書館參觀出土文物和查閱圖書，以便進一步了解夜郎文化，填補這一知識空白。

　　有關夜郎國的已知史料很少，且散落，不完整。有關夜郎的記載，首見於《史記》：“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而有關夜郎王與竹的傳說，則見之於常璩《華陽國志·南中志》及《後漢書·南巒西南夷列傳》。兩者敘述類同，“夜郎者，初有女子浣於遁水，有三節大竹流入足間，間其中有號聲、破竹視，得一男兒，歸而養之。及長，有才武，自立為夜郎侯以竹為姓。”

　　大約戰國時代，夜郎已是雄踞西南的一個少數民族君長國。漢武帝時，唐蒙奉命於公元前135年出使南越國，了解到夜郎位於巴蜀通往南越的要道上，有便捷的水路可通抵南越的都邑，便向朝廷建議開發西南夷，依靠巴蜀的富裕、夜郎的水路和精兵，有效控制南越的分裂變亂。漢武帝採納了他的建議，在夜郎地區設置郡縣，將夜郎划入版圖。公元前111年，夜郎派兵協同征伐南越反叛，遣使入朝，漢王朝授予夜郎王金印。夜郎國的具體位置，史籍記載都很簡略，只說：“牂牁”，其西是滇國。牂牁江是漢代以前的水名，今人根據其向西南通抵南越國都邑番禺（今廣州）的記載，考訂為貴州的北盤江和南盤江。多數人認為，夜郎國的地域，主要在今貴州的西部，可能還包括雲南東北，四川南部及廣西西北部的一些地區。

　　夜郎滅國於西漢末期，漢武帝河平年時（公元前28—25年），夜郎與南方小國發生爭鬥，不服從朝廷調解。漢廷新上任的牂牁郡守陳立深入夜郎腹地，果斷地斬殺了名叫興的夜郎末代國王，並機智地平定了其臣屬及附屬部落的叛亂。從此後，夜郎不再見於史籍。

　　夜郎國存在了約300多年，其文明發展在西南地區具有較大影響。漢開發西南夷后，在鞏固國家統一的大戰略中，它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兩千多年來，古夜郎的歷史面貌，始終是一個未曾解開的“謎”。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它幾乎成了一個神話的國度。“夜郎自大”貽笑百代，引起世人對夜郎產生濃厚的興趣，它正在成為人們來“夜郎故地”觀光和探秘的吸引物，也是社會科學界研討的大熱點。在考古發掘未提供出可靠證據前，爭論必然還將繼續下去。

　　二

　　夜郎自大故事首見於司馬遷的《史記》。漢武帝開發西南夷后，為尋找通往身毒（今近印度）的通道，於公元前122年派遣使者到達今雲南的滇國，再無法西進。逗留期間，滇王問漢使：“漢孰與我大？”後來漢使返長安時經過夜郎，夜郎國君也提出了同樣問題。這段很平常的故事後來便演變成家喻戶曉的成語。

　　夜郎自大至遲清代已廣為流行。清前期著名文學家蒲松齡在《聊齋志異·絳妃》中寫道：“駕炮車之狂雲，遂以夜郎自大。恃貪狼之逆氣，漫以河伯為尊。”成書於光緒後期的晚清小說代表作《孽海花》第二十四回寫道：“餓虎思斗，夜郎自大，我國若不大張撻伐，一奮神威，靠着各國的空文勸阻，他哪裡肯甘心就範呢？”其實滇王也好，夜郎王也好，本來都是出於不了解外間情形，如同司馬遷所說：“以道不通故，各自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因而發出的疑問。夜郎國君並非妄自尊大向漢王朝叫板。夜郎是僻處大山的方國，即便現在交通也多受限制，兩千多年前更是山隔水阻，偶有山外客來，急於打聽山外世界，實為人之常情。

　　這明顯是一場遊戲筆墨。不想數年後“夜郎自大”被收入《辭海》以及各種詞典，如今早已風靡華人世界，無人不知，夜郎王被視為狂妄自大之徒。若是從夜郎民族的立場上看，那就不叫“自大”，而是自尊、自信，有一種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三

　　1976～1978年，貴州省考古工作者在赫章、威寧發掘了大批被稱為夜郎文化的墓葬。出土了許多有關夜郎的文物。有關專家考證和分析，古夜郎國是以仡佬族為主，融合了布依族、苗族、羌族等多民族的國家。夜郎文化具有歷史性、民族性、未知性等特點。正是因為這些特點，給今天的研究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難度。由於考古出土的歷史文物不多，夜郎的歷史真面目尚未徹底弄清，加上貴州等地眾多的文化遺存和傳說，使人們對其夜郎文化更充滿懸念。

　　近年，在西南掀起一股“夜郎研究熱”。貴州和湖南都將夜郎當成寶貝，爭相要將它搶到自己的名下。據《錢江晚報》（2010-10-17）報道，在即將動工建設的渝黔高速鐵路在途經的貴州桐梓縣夜郎鎮將建小站，其冠名就引發一場“夜郎之爭”。原本貴州方要將該站冠名“夜郎站”，但半路上殺出來的湖南方面提出異議，認為夜郎在湖南，貴州境內不能以此命名，鐵道部經綜合考慮，初定此站冠名“夜郎鎮站”。這一切都是“夜郎文化”惹的禍。

　　湖南人為什麼對“夜郎國”如此多情？據說是由於處於湖南人頭版圖“鼻尖”上的懷化新晃縣人文歷史悠久，秦漢時期屬夜郎國治地，唐宋曾兩次置夜郎縣。是中國稻作、鼓樓、巫儺文化保存最完整的地區，千百年前延續至今的“竹崇拜”、“牛圖騰”與鬥牛、斗狗等獨特民族風情，構成了內涵豐富、撲朔迷離的“夜郎文化”。就是為重現這種“夜郎文化”，新晃決定斥巨資50億元打造“夜郎古國”項目，建設夜郎古國、夜郎大峽谷、燕來寺、舞水長廊4大景觀共20個分主題景區。其中包含宮廷文化、民俗風情、萬國使館、雀巢農耕、創意集中營區等主題景區的“夜郎古國”，將重點體現“夜郎文化”和侗族風情，打造成獨具魅力的夜郎文化休閑度假區。

　　四

　　在了解古夜郎過程中，我十分欣賞，貴州省博物館文博工作者嚴謹的科學的求是精神。該館有一部分專門展出有關古夜郎的出土文物，說明文字為——神秘的夜郎。

　　貴陽市烏當區有個貴陽市最大的廣場。這個建於2003年的振華廣場中有一組由夜郎柱，夜郎王出世，虎神門，銅柄鐵劍柱，夜郎史實鑄銅透雕，夜郎史料和詩詞書法集粹，按出土文物放大複製的銅車馬、干欄屋、夜郎鼓，逐水邀月、牂牁竹海等藝術造型以及用夜郎時期出土文物形狀和紋樣製作的潔具和桌凳所構成的夜郎文化長廊。其“夜郎文化長廊銘”寫到：夜郎文化長廊用藝術詮釋學術，以具象演繹抽象，把不確定性和神秘感凝固為形象，使撲朔迷離的夜郎史實和文脈再現，為振華廣場注入了厚重的歷史文化靈魂。

　　在貴陽逗留期間，我多次到振華廣場觀看這個文化長廊，去感受學習那裡的文化。漫步在濃厚文化氣息的廣場上，看着在此休閑娛樂的當地居民。有時我想，這其中應該有古夜郎國的後裔吧。我國是由多個民族組成的國家，中華文明形成過程中融合了多種文化元素，夜郎文化應在其中。了解夜郎是為了學習中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