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河岸邊的艄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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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河岸邊的艄翁
題記: 趁着中秋假日休息,抽出一日的時光,我回到了闊別10餘年的潁河岸邊的老屋,由於水利整修,10年前已經破敗的房屋,已經僅剩下殘垣斷壁。但兩岸的高樓大廈林立,兩岸的樹立工程綿延數百之外,兩岸綠柳成蔭,環境大為改變,唯一的缺憾就是河面上的漁火人家大都已經棄船上岸謀生。
10年後的今天,暢遊潁河兩岸,在潁河上度過一個迷人的平原之夜。
潁河的晚景最美,潁河上的船隻川流不息。
往昔,在潁河灣流縱橫里,一聲悠長的漁歌聲中,一抹夕陽,或站在船上,或沿着河岸徒步行走,看潁河之上的船隻漸行漸遠,老艄公收起漁網,撐起那破舊的船篙,行駛在遠方的暮色里。
艄公已老,身影又佝僂了些許,船隻破舊,已經載不動太多東西。
船篙還是那根長長的竹竿,河流還是那未曾被改變的模樣,卻經受了半個世紀的新時代的風雨雕刻,被時光歲月用記憶描繪成一座豐碑,而你卻依舊划著疲憊的舟子,從時間的對岸悠悠劃過來,一隻船篙如水,波紋傳到歲月的彼岸。
生在潁河畔、喝着潁河水成長,吃着潁河兩岸的糧食長大,行駛在潁河水上。對於家鄉,對於潁河,我有着深深地眷戀。
潁河的支流縱橫,橫亘在黃淮平原之上,綿延數百里。這裡是小麥的主產區,盛產小麥、玉米、大豆子。
勤勞樸實的鄉親們,在緊靠潁河水,農忙時河岸上耕種悠悠歲月,農閑時,登船捕魚、撈沙、跑船運貨。緊靠潁河水灌溉萬畝良田,依靠潁河水謀生。
這樣的日子,都只在昔日的夢裡,如今的潁淮河兩岸的人們,背上行囊遠走他鄉,或棄船登岸,走進城市謀生。
爺爺這輩子,依然深愛着他的小漁船,農忙時把魚叉、漁網、漁船小心的收拾起來。農閑時,他就拉着架子車,到潁河岸邊去收穫荊條(編筐用的),編筐打簍,修補漁網。
每年剛過夏天之後,我和小夥伴們就喜歡到家鄉的小河邊摸魚,捉蝦。或者是大人們在河中捕魚,我在岸上拾魚,一大簍子的魚兒背着雙肩上,我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時光要感謝家鄉的母親河——潁河。潁河豐水期時,家鄉的小河裡水漫小土壩子,特別是秋天時節,那些年住在潁河畔,一遇到大水時節,我們就在河岸邊堵魚。這些是歡快的時光,後來因水利修整堤壩,舉家遷回故鄉——小東清河邊。
那些年在潁河上,暮色降臨時,河上波光粼粼,映着暮色繁星點點,搖曳在這水面之上。
阿翁年輕的時候,是個很能幹的艄公,也是河岸上出了名的漁歌能手。在那些雲霞蒸蔚的傍晚。阿翁的歌聲就是附近干農活的庄稼人放工休息的鈴聲,一聽到他的歌聲,我就能盼望到爸媽回家。
在那些風輕水暖的日子,河岸上綠柳繁茂,岸邊樹木叢生,來來往往的少女,英俊帥氣的小伙總愛站在那裡默默地痴痴的等待他們女神。
倏忽一陣涼風吹拂,一轉過身來,便能盼來一個穿着粉裙紅帶的少女,她把如水的目光投向潁河的身影。那時風便動情地吹,鳥便動情地叫,少女挽着帥哥踏着拍子行走在潁河岸邊,不知多少走調的歌兒和一片片朦朦朧朧的憧憬,把那一顆顆那滾燙的心帶進河水的柔波里。
也不知道哪個早晨,你所愛的人在河岸邊留下一片粉紅的花瓣和那支沒有唱完的歌,就在也沒有回到你的身邊。
悠悠歲月,小伙變成老頭,撐船度日依舊成為潁河岸兒女們的永恆,撐船永遠苦澀的圖騰。
如今,我再次走近潁河岸邊。
獨自一個靜靜地看飛舞的鴿子在遼闊的天空眩暈得搖遙晃晃。看淘氣的風怎樣把衣襟吹成獵獵的灑旗,讓淚濕的心靈生長得瀟瀟洒灑,在失意與惆悵里架起了一條歷史的窗欞。
歲月的櫓槳悠悠划向遠方,潁河的傳說美麗幸福,如詩如畫,潁河岸邊的熱敏千年以來如歌如賦,娓娓動聽的講述這潁河的故事。
夜晚的潁河就像仙界的銀河,繁星點點。特別是中秋之夜兩岸邊的火樹銀花倒影水中形成一個燈的世界、光的天堂。水中的遊船亮着燈光,光影在水波中打轉、盤旋、擴散,然後隨波逐流。
泛舟潁河之上,跟在阿翁去撒網捕魚,夜晚,星光點點,在光與影的迷離中來領略潁河的浪漫?在幽暗與亮麗的夜色中飽享潁河風韻特有的情調?
在讚歎潁河暮色之時,不禁感嘆,兩岸少了踏歌的少男少女,河上僅有少許的幾處漁火人家。
在驚嘆與快樂的笑聲中,我不僅再次看到潁河美麗的風光,更看到在這幸福的時代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熱愛和讚美,對理想生活的追求和嚮往、以及對由先人留下的遠古文明的繼承和發揚,更感慨時代的進步和潁河漁火的漸漸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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