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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愛媽媽一次

手機:M版  分類:散文欣賞  編輯:小景

再愛媽媽一次 標籤:守住第一次

  接上期:夏天是我最快樂的時節。每年的農曆四月里,我房子下頭水坑邊的那棵老梧桐樹開花了,老梧桐樹的樹榦大得很,三個大人恐怕也難環抱住,它開花的時候,白皚皚的梧桐花象極了一團團的大雪花,壓住了老梧桐樹蔭,白茫茫的形成一大球,微風吹過,帶落了一朵朵潔白潔白的梧桐花,飄落在水面上,悠然地隨波流走。梧桐樹花開的時候也就是水坑裡水流最喧鬧的時候了,這時舳魚與香魚就會在沙頭楠溪江水和毆江水的潮會處開始躍過沙頭的湍流險灘沿楠溪江游上來了。舳魚也叫舳艫魚,全身長有細鱗,嘴稍尖、體型勻稱瘦長、線條很好看,至六七月份長停後有筷子那麼長,是楠溪江中最好吃的魚種之一。香魚可是楠溪江的魚中極品了,香魚全身無鱗,魚身稍扁而長,香魚媽媽自躍過潮會處后就一直往上游,到合適的江潭后便產卵育苗,楠溪自有“香魚一月長一寸”之說,至七八月長停后,竟有筷子一般長。香魚肉韌又香,生的香魚不易爛;楠溪江民說,早上炸死沉在江底的其他魚下午就會浮上來,可香魚兩天也不會浮上來,足見香魚之名貴。香魚不象舳魚一般游上我屋下的那條小水坑的,想吃香魚,只能去江中捕撈了。那時,我村前的楠溪江潭中和灘上有的是石斑魚和對頭(楠溪人叫一種兩寸長的魚叫對頭),而香魚只生活在深潭中,欲捕住香魚,可不是件容易的活,我那鄰村的姐夫偶有香魚收穫,往往給我家送幾條過來,母親於是便把香魚放在鐵鍋里烤成半熟的香魚乾,在以後煮中飯的時候,母親便拿出一條香魚乾做進盤裡,倒入些許黃酒、拌入幾片切成薄薄的咸肥肉片,把香魚放進飯上蒸。至飯快熟的時候,在水坑對面的路上也能聞到蒸熟的香魚香味,不禁令人口水欲滴,而母親則盛給我一碗滿滿的白米飯,飯上就放有那條黃燦燦的香魚乾,我便坐在門口的屋檐下,享受着白米飯與香魚乾的美味!香魚我是捕撈不到的了,在每年梧桐花怒放的時候我便自己背上“鑽斗”去捕魚。“鑽斗”是一種捕魚工具,在梧桐花開前,我便去屋后竹林里砍來竹干身較細的毛竹,在竹節下鋸斷,每段鋸成一米多長,在上部向下劈開竹筒至最下竹節的上節,這樣連續劈若干刀后,竹筒便被劈成十來根的竹條,然後我在竹條的上端部用堅韌的蔓藤把一根根的竹條編製成圓形,編製完后就成了一個開口的圓錐型的捕魚工具了。到梧桐花開的時候,我便去水坑或江中選擇有魚的地方挖攔魚壩了,攔魚壩必須要建在有垂直落差的水坑或湍急的江灘上,沿布“鑽斗”兩側向逆水流方向砌成倒“八”字形的石頭壩,“鑽斗”就布在倒“八”字形的口上,有魚往下游的時候,它就會在水流的推動下,順着“鑽斗”口滑進了“鑽斗”底部的竹筒里,滑進“鑽斗”底部竹筒里的魚就被緊緊的卡住,再想出來就比登天還難了。在第二天的早上,我都要趕在早自修前去檢查布在江灘或水坑裡的“鑽斗”,每次都會有不少的收穫。布在江灘邊收穫的大多是“豚虎”和“天霹鯽”,“豚虎”魚身似海豚粗滾圓,頭部象虎頭,口大肉肥,全身烏黑;“天霹鯽”魚口大,身程扁平狀,全身略黃,脊背有尖尖的長刺,兇猛異常。而布在水坑裡的收穫的就多半是黃釘魚和舳魚了,母親每天為我燉幾條鮮魚作為我的營養餐,而把多出的烤成魚乾存貯起來。但用“鑽斗”捕到的魚很有限,有時一天捕得一二條或空手而回是常事。而用魚網(方言叫絲鱗)捕魚就效益高多了,但聽說絲鱗得去溫州安瀾亭買,我小小的毛孩子可沒有這能耐,再說父親十年也去不了一趟溫州,還要花錢,我只能幹楞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鄰村一個簸腳的同年小孩轉到了我村學堂讀書了,他就住在我同村他的姐夫家。有一天他帶來了半折的破絲鱗叫我羨慕不已,以後幾天,他的碗子里常有肥嫩潔白的舳魚肉,那一傍晚,我留意起他把那破絲鱗撒在他住的房屋下面的水坑裡,水坑塘不深,也就兩三尺上下;水域不寬闊,也就兩張床地大小,但該水域水聲潺潺,岩石較大而岩洞深,很適宜舳魚生活。第二天天未拂曉,我便偷偷地摸着石路過去,撩起撒在水坑中的半折破絲鱗,當我剛撩起的剎那間,我驚呆了!那半折破絲鱗上密密麻麻的扎滿了筷子來長的肥肥美美的舳艫魚!我驚喜若狂,抖着手撕下了破絲鱗的舳艫魚,破絲鱗被我撕得孔洞百出,滿目創傷,我急匆匆地撿起舳艫魚飛奔着跑回家了。而母親以為我今天大豐收了,中午她為我燒了一碗滿滿的香噴噴的舳艫魚肉,還烤了一鍋的舳艫魚乾,供我吃上好幾餐了。(2012-5-24下午)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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