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前面還是道路

　　文/樊

　　初春時節，天氣還殘餘了冬日的微涼，樹枝尖端冒出嫩綠的幼芽。我隨母親一起踏青。

　　道路被綠蔭遮蓋，縫隙間掉落在地面的斑斕陽光像是指路石一般，交疊出深深淺淺的紋路。起初選擇了大路，山很高，漸近中午才到達了半山腰。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和母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尋了一條較之前更加顯得幽深的路，花草樹密密的挨在一起，我問母親：“真的要走這條路么，看上去沒什麼人走啊？”母親笑笑：“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隨着母親的腳步踏進這鮮少有人駐足過的幽閉小道。

　　“這樣陡的山坡怎麼能過!”我皺眉看着眼前一人高的差不多與地面呈九十度的土堆說。母親又說：“找幾塊石頭墊在一起過吧，這條人造路肯定能到達山頂。”駑定的語氣，說完便開始動手尋找起來。

　　當我們的眼前出現一條通向前方的曲徑是，半個小時的光景過去。雖然疲憊，成就感卻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吟了句“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微風騷動睫毛緩緩撥弄。

　　估摸一百米之後，眼前出現了岔口。一條路如同剛剛踏過的那般景緻，而另一條則是荒草叢生，毛草沒有褪盡冬日那身鵝黃色。“走哪條？”我有些膽怯的問母親生怕她會選擇那條更為荒僻的路，相比於她的執着與愛冒險的精神，我相形見絀。

　　母親臉上透露遲疑。

　　“找不到路怎麼辦，也許這條路早就荒掉了。”我拽她離開。

　　重新走上路已經覺得疲乏至極，腳痛腿酸，水也沒剩下多少，天空的顏色也開始變暗。“我們走這邊插上去吧。”我開始抱怨起來“腳很疼，沒勁了。”“那邊太陡，不是給遊客走的。”媽媽說。“那也得試試啊，如果到了就省下一大段路。”我繼續不依不饒。母親不顧我，往前走像是要帶動我的腳步隨她。骨子裡的倔性發作，我一人來到土堆前試圖向上爬。土石滑落的聲音驚動母親，她朝這邊看來。彷彿就是因為她的目光，我咬牙抓住了前方的一簇草梗。沒想到腳下一滑，草梗也經不住我的重量被我拽下，腳下一滑接着摩擦力蹭下土堆。

　　手心滲出血絲，母親給我纏了備用紗布。

　　落日前達到山頂，晚風習習，遊人紛紛拿出相機記錄這一刻。

　　晚上寫日記時，是這麼記錄的：

　　人生就像是登山，不進則退，有很多條路可供選擇。或走對一條路或走錯，走過的地方或平坦或曲折蜿蜒。那些都是你的人生智慧，隨着時間遷移，你將得到更多更多的經驗，變得嚴謹或是更加的思維慎密，做的事情更多的是成功的結果。路中的每一處都影響了你的生活，有長輩會為你指引正確的方向，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有時止步不前，或是選擇錯了路，要學會回頭，壓制自己的負面情緒，陽光開朗的面對那些。

　　當然，每走一步都要夯實基礎。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道路的前面還是道路，每個人都在這條路上行走，達到每一個勝利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