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pp958

  不幾天又要過年了,這年來的真勤,就一眨眼的功夫!歲歲年年人不同,回想童年的年,過的真有味道,現在那味道哪去了?苦思冥想,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原來年也會隨着人的年齡的增長而改變!————————-題記

  我不知道人家的童年的年是怎麼經歷的,但我還是想把我童年的一些記憶描述成文字,就算引不起共鳴,那我就當我自己寫了一篇日記,趁現在腦子裡還有印象,記錄我自己的童年記憶,等老了自己欣賞,也許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煮肉】

  現在日子好了,每年過年每家都會割上幾十斤肉,年後來的客人也都吃不了很多,大多都自己吃了。就算不是過年,平時每個家庭也會不斷割肉,一家人圍在一桌,改善一下生活,特別是為了孩子,長身子,補腦子,誰家也不會捨得自家的孩子受苦。山東這裡的風俗興臨近年關每家都會灌點香腸,有錢的多灌點,錢緊的就量少一點,但動不動就十幾斤肉的。雖然現在肉貴,可都不怎麼在乎!

  但在我的記憶里則不同,特別是我小的時候。

  那時候特別喜歡過年,自從進臘月,就每天板着指頭算日子,算還有幾天就要過年。

  過年盼望的第一件事就是可以吃到肉。人跟人的人生不同,所以人跟人的經歷也會不同,人跟人的感悟也會不同!也許很多與我同齡的人與我沒有相同的經歷,所以我說的話很多的人也許不信,但的確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姐弟六個,我倒數第二。孩子多,父母拉扯我們也比人家多付出好幾倍的努力。日子絕對的清苦,能在平時填飽肚子就已經算是很奢侈的事情,別說是吃肉了!每年臨近年關,鄰居都會煮肉,日子緊的割塊方肉,年夜的時候放在院子里敬天神,寬裕一點的那就奢侈一點,買套豬下貨放在鍋里煮,一年緊吧的日子到年關開開葷。我家則不行,我們姊妹沒這待遇。每到鄰居煮肉的時候,那香味跟不要命似的在大街小巷裡亂竄,我很乖,也很饞,每到這時候,我不喜歡別的玩伴打擾我,我總靜靜的趴在那家煮肉的大門上貪婪的犒勞着我的鼻子,那香味,不用吃到肉,如果給我幾個煎餅,我聞着這香味肯定會多吃好幾個。等天快黑了,母親才會順着煮肉的香味找到人家的門口,把我強硬的拖回家。

  有一年,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年。大概父親每年年關都見我趴在人家大門上那狼狽樣發了善心,也不知道父親平時是怎麼積攢下的錢。那年父親竟然拎回家一套豬下貨,還有一付豬骨頭。天啊,我獃獃的看着那生肉兩眼發直,垂涎欲滴。肉在鍋里滾,香味在院子里飄,我在大鍋前獃獃的蹲着。眼瞅着鍋里翻滾的肉,鼻子貪婪的聞着肉的香味,就等着鍋里的肉出鍋。

  肉快要出鍋的時候,突然有同學在門口喊我的名字。母親喊着我的乳名說誰在門口喊你呢。我一個激靈,是誰這麼討厭,大概聞到我家煮肉的味道了吧?我蹭地跑出去,把大門關地死死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天到底是誰在我家門口喊我名字。

  父親問我,你這是幹什麼?我嘟囔着說:

  “我最討厭過年煮肉來小孩。”

  父親無奈的搖搖頭,姐姐們都掩着嘴笑我。

  我現在才明白,父親無奈的笑,是心裡內疚,這些年緊吧的日子苦了我們姊妹。姐姐們偷着笑,是姐姐也不願那時家裡來小孩,只不過姐姐們想去關門但怕挨父親揍,都不敢去,我做了她們不敢做的事。

  等我參加工作了,肉不時的被我搬到飯桌上,越吃越膩,我曾經努力的找尋童年時煮肉的香味,可惜再也沒找到過!也不知道是現在的豬靠飼料養大沒了綠色的香味?還是我的嗅覺在退化!?

  【拜年】

  大年夜的時候一宿不睡,這叫守夜。

  當夜幕慢慢遮擋天際,我們的興奮也會更高。年的到來,我們小孩子在外面瘋跑一天,體力卻絲毫不見減退,吃過晚飯,母親推着我們姊妹快睡覺,我們趴在被窩裡哪會睡的着?還沒到最興奮的時候呢!等零點的鐘聲敲響,各家各戶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像炒豆子似的急,母親煮好水餃敬了天神跟灶王神,我們從被窩裡爬出來,穿好新衣服【所謂的新衣服只不過是母親重新洗過,把破掉的窟窿用塊新布縫補一下】,等天神跟灶王神吃過了,我們把神仙吃剩的再用開水燙一下,每人平均吃上幾個。然後就出發了。

  出發就是去給長輩們拜年,給村裡的長輩問聲“過年好,”誰家長輩收到晚輩的祝福多,誰家來年肯定會走大運,最主要的代表着這家長輩在村裡的人緣好。

  我才不管這麼多,我是挨家挨戶的拜,那時候小,進了門口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人家,不知道該叫嬸還是大娘,該叫大叔還是大爺?只好統統不喊稱呼,只管三個字“過年好”。挨家挨戶的拜年,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多要到糖。

  臨近年關,每家都會備上幾斤塊糖,買上兩盒煙,家裡來了拜年的,大人抽煙,小孩子就分糖。這兩樣東西,就算日子再怎麼清苦,都不會吝嗇的,只不過分的時候分的多少而已。我都是在家就準備一個大大的塑料袋,給人家問完好,伸手接過大人們給的糖就馬上裝進自己的塑料袋銀行里,全村四百多戶,每家我都會去,等天亮了,我全村也串完了,戰利品滿滿的一大塑料袋,我會小心的收藏起來,肯定藏到姐姐弟弟找不到的地方,一直吃到出了正月。當然平時哪個姐姐對我好了,我就會取出我的銀行,犒勞姐姐幾塊。

  當然,挨家挨戶的串門問好,也有好多大人不認識我是誰家的孩子。有的大人就問我,你是誰家的孩子。等我抹着鼻涕告訴他們我是誰家的孩子,他們就會逗我,你這孩子,你咋不叫叔?天,我哪知道是喊你大叔還是大爺啊?不過現在村裡的長輩我都知道喊啥,大概就是那時候挨家串門都記住喊人家是大叔還是大爺了。

  年齡在增長,年味也在慢慢的變淡,不再守夜,給村裡的長輩拜年慢慢變得只給族裡的長輩拜年。孩子也大了,有時候拜年的時候我會帶上女兒,好讓她知道哪個長輩應該見了喊啥,長輩總是誇女兒長得漂亮,嘴甜,誇完就給女兒拿糖,女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推擋,說不要,家裡有。長輩放下糖,從口袋裡掏出壓歲錢就給女兒,女兒伸手就接,我立馬訓斥,女兒低下頭一副委屈要哭的樣子,這時候,我總會挨到長輩的訓斥:“幹什麼?又不是給你的,這是孩子掙得,你想要我還不給呢!”還說啥,只好讓女兒接着吧,女兒高興了,卻欠了人家情,只好等人家的小孩去給我老娘拜年的時候再還給人家唄!

  哎!現在的孩子不喜歡糖了,改喜歡錢了!

  後記:我相信,很多人看過之後,以為我是在給大家講故事,一個杜撰的故事。因為這些事情,跟我年齡相仿的都沒經歷過,更別說現在的八零九齡后。但,不求共鳴,只求自己記錄人生!

  二零一三年一月十六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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