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里的媽媽

　　燭光里的媽媽

　　文/兵蘭

　　媽媽，永遠是我們心底溫暖的家。不知在哪讀過一篇這樣的文字，母親在，家就在，是的，只要有媽媽，就能感受這個家的和睦與溫馨，就能找到回家的感覺。前幾個深夜，我跟老公從弟家的店鋪忙完回來，到了公司（因公司的大門到了晚上的12點都會關門），只能叫上保安幫我們開門，好泊車到公司的停車場。

　　保安看我跟老公一臉的風塵僕僕，柔聲問我，這麼晚了，還去哪浪漫兜風了呀。我笑呵呵地回答說，老夫老妻，還去哪浪漫哦，哪也沒去，去我媽媽家了。“你媽媽家？”保安有些吃驚地看着問我。“是啊，我媽媽在這邊幫弟弟帶孩子”。“哦”保安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幸福的光芒。是啊，只要每每說到媽媽兩字時，心裡就倍感百般地幸福與溫暖。我想，大家都一樣吧。

　　如今的我，已快步入不惑之年，夕陽下的媽媽，更是能依稀看到那滿頭的青絲與白髮，額頭邊深深淺淺烙印着那一抹歲月留下的印痕，還有那微微彎曲的背影，不得不承認，媽媽真的老了。

　　是呵，媽媽老了。就在前幾天跟妹妹一起去超市給媽媽買衣服時，媽媽忽然間扭頭對我說，女兒啊，你看媽媽的背怎麼佝僂了那麼多。是的，就在我斜眼瞅媽媽的那一刻，才發現以前跟我差不多高的媽媽，比我矮了一大截。我故作輕鬆地跟媽媽說，媽媽，您不老，不老，說不定我到媽媽您這麼大年齡，比您更老呢。

　　就在媽媽扶着樓梯轉身的那一瞬間，我別過臉去，把眼淚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媽媽，飽經滄桑的這些年，過度的體力透支，夜以繼日的不停操勞，讓本才六十歲的您，比起跟您同歲的老人，彷彿提前蒼老了許多。媽媽，您辛苦了！無論您有多老，無論我有多大，在我心底，您永遠都是我年青貌美的好媽媽！

　　農曆的三月初二，是媽媽您的生日，這個日子我們姐弟仨一直為您銘記着。今年更不例外，彈指一揮間，您的生命歷程已經淌過了六十年的滄海桑田，走過了生肖中的五個生命輪迴。媽媽，您就要過屬於您的六十大壽了。從沒好好為您過一個生日的我們，決定在這一天為您舉辦一個隆重的生日派對。

　　弟家的飯店，幾年以來生意不錯，但一直裝修很是簡陋，好怕怠慢了遠道而來的親戚朋友，在媽媽生日的前好些天，弟弟就為飯店進行了一番徹底的裝潢，裝修，一是為了以後的生意更加紅火，二是想為媽媽您過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

　　媽媽的生日是周三（也就是今夜），在外漂泊的我們，知道這個日子大家都要忙着加班，所以我們就想着提前為您過。在我們姐弟仨的精心籌劃下，把時間定在了農曆的二月二十七，也就是上個周末。

　　老公跟弟媳的姨夫，在弟弟他們的提示下，為周邊老家的親戚朋友們撰寫了請貼。剛開始媽媽跟爸爸一直反對，說不要這麼張揚，一家人隨便買點什麼吃，在一塊兒聚聚就好了。可我們一再勸說媽媽，人生能有幾個六十大壽？既然兒女們有這番心意，您就儘管開開心心過就好了。經不起我們的軟硬兼施，媽媽您最終答應了好好為您慶祝生日。謝謝您，媽媽！

　　周末，因為是清明后的第一個假期，所以公司把這一天調成了正班。下午，我只能向領導遞升請假單，說是為媽媽過六十大壽，領導欣然同意。老公白日不能請假，因那天有新客戶要來，還有些產品急需趕着出貨，後來，在老公跟他部門領導的不斷請求下，老公也總算請到了假，決定晚上不加班。

　　媽媽的六十大壽，我跟妹妹早就為媽媽買好了新衣服，新鞋子，親自帶媽媽去超市挑選。說句實在的，這麼多年，從沒為媽媽買過一件象樣的衣服，要不是不合適，就是嫌衣服太貴。可這一天，為媽媽買的衣服，都是媽媽自己精挑細選的。

　　回想媽媽這些年的辛苦，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文字去承述。想起我們小時候，家裡貧窮，爸爸一年到頭都在外干苦力活，留下媽媽與我們姐弟仨，過着捉襟見肘的苦日子。我是家裡的長女，下有一對雙胞胎弟妹，媽媽把所有的苦一個人背負，起早摸黑，省吃儉用，含辛茹苦養育着我們，可她從沒有過一句怨言。

　　妹妹生下來時，用媽媽的話說，象一隻楚楚可憐的老鼠，就一根筷子那麼長，鄰居們都說這女兒肯定養不活，可媽媽說，只要她有一口氣，也要把她撫養成人。媽媽生弟弟妹妹時，因一場嚴重的風寒，導致媽媽在床上病了大半個月，因沒錢治病，高燒不止，媽媽一天又一天苦苦支撐着，直至後來，媽媽的另半隻乳房終究硬生生地燒壞了。

　　那個時候的我，剛滿四歲，媽媽不僅要照顧不懂世事的我，還要照顧孱弱的弟弟妹妹，因為倆個孩子，卻只有半隻母乳，媽媽就只能靠米糊麵糊把弟弟妹妹，一勺一勺養大。

　　長大后的妹妹，因為從小缺少營養，加上先天性智力比較薄弱，上完小學二年級就只能被迫輟學了。為此，媽媽一直擔心着妹妹，怕她以後生活不能自理。也是呵，憨厚老實的妹妹，一直是一家人的一塊心病，害怕她以後被人家期負。

　　後來，逐日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對於有些弱智的妹妹，媽媽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她能找一個離媽媽近一點的婆家，找一個能照顧妹妹一生的男人，不要家世好，不要很有錢，這樣媽媽就可以日以繼夜地看着她，省得去婆家被別人期負。或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又或許是，好人終會一生平安。

　　在妹妹的婚事中，媽媽沒費半點心思就為妹妹釣到了一位“金龜婿”，就在離媽媽家幾十米的地方（與我們同村）的一位男孩兒（我現在的妹夫），那時的他們，不懂得戀愛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生活依然拮据的媽媽，為妹妹隆重的操辦了婚禮，也了卻媽媽抑鬱在心底多年的一塊心病。

　　婚後的妹妹，在妹夫的耐心教導下，開始真真正正做一名家庭主婦，融入一個新的家庭。同樣樸實憨厚的妹妹公婆一家，知道妹妹有些弱智，所以待妹妹如親生女兒。眼看着妹妹的日子一天天好轉，媽媽終於可以長吁一口氣。如今，連名字都不會寫的妹妹，也隨着漂泊的人流，來到這座城市與妹夫一起努力打拚，以前總認為妹妹生活都不能自理，現在也有一個月三千塊錢左右的收入。

　　媽媽，您辛苦了，代我的妹妹對您你說的。這些年，您對她的愛，勝過了對我跟弟弟，您總說，妹妹比我們倆都要弱一些，所以，讓我們多幫幫妹妹。放心吧，媽媽，妹妹現在生活慢慢有了好轉，而且有那麼好的妹夫照看他，還有那麼疼她愛她的公公婆婆。這次過生日，妹妹拿出同我們一樣多的錢，為您過了一個隆重的生日，您應該更感欣慰。

　　在我以前寫過幾百萬字的文字中，這是第一次提及到了妹妹，不是嫌棄她，而是我不願提及關於妹妹的點點滴滴，知道她現在一切安好，所以我想就這樣默默地，把妹妹放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想着她同樣的善良，想着她同樣的賢淑，想着她同樣的懂事，我打心裡為妹妹祝福着，心疼着，為我可憐又可愛的妹妹祈福着，祈福她這一生，在妹夫的攜手相伴下，能幸福甜蜜走過屬於她的一生。

　　談起弟弟，也應該是媽媽最欣慰地。弟弟是那種活潑開朗的人，遇事不愁，有事不怕，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媽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於他。雖然弟弟是家裡的獨子，可爸爸媽媽從沒偏袒過他，從沒嬌生慣養過他。聽媽媽說，反而小時候，弟弟挨的打，比我跟妹妹倆加起來都還要多。也難怪，男孩兒註定比女孩兒調皮搗蛋一些。

　　弟弟跟我一樣，只念完了中學，因為家庭的貧寒也輟學了，不過，弟弟比我那時好多了，至少弟弟還上了個象樣的中學，而那時的我，只在小學母校的一家私立學校念了三年私熟，而且連畢業證都未曾拿到。後來媽媽總是遺憾着說，要不是爸媽沒用，沒能力供你們姐弟上學，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個特定的環境，每個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每首歌都有一道難普的曲，雖然我們姐弟仨享受不了榮華富貴、富麗堂皇的生活，也未曾踏入最高學府的大門，但我們現在的生活不也過得挺好的嗎？把這些微小的遺憾留給我們的下一代，讓他們更加發奮圖強，不也更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弟弟打小在家沒做過粗茶淡飯，也沒有去廚師班經過專業培訓，全靠他邊學邊做，從一個擺夜市的小地攤，拓展到現在擁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飯店。他的廚藝，一天比一天有所長進，一日比一日有所進步。只是這些年，苦了我們大家最最疼愛的弟媳。

　　說起我的弟媳，他應該是我們這個家最親和的一位可人兒。正值青春年華的她，卻是擁有了三個孩子的媽媽，要不是三個孩子成天圍繞着她叫，誰也不敢相信她真的有了三個孩子？淺淺含笑的臉頰，笑容可掬的面孔，那些來來往往吃飯的客人，都無不慶幸弟弟找到這麼一位懂事又漂亮的老婆。

　　我的弟媳，比弟弟小整整十歲，因為年齡的差距，剛開始，我們總以為他們是玩着玩的，不能牽手到白頭。沒想到，弟媳卻無怨無悔嫁給了弟弟，與他風雨同舟，同甘共苦這麼多年。當初甜言蜜語的愛情，輾轉磨成了無人代替的親情。在飯店裡，總是會聽弟媳甜甜叫我弟為哥哥，呵，這一聲哥哥時常叫得我心裡都痒痒地。

　　弟媳娘家仨姐弟，跟我們家一樣，她也是最小的。嫁給我弟以後，媽媽象疼着我們一樣疼着她，讓她無時無刻都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真至上個周末，弟弟跟弟媳的婚姻也走過了整整的六個年頭，而她跟媽媽的關係，不是婆媳，卻似一對血脈相通的母女。

　　媽媽，無論您跟爸爸想吃的、想穿的，弟媳都會傾盡所有為您們去買回來。每次做飯的時候，弟弟總是不知要做什麼樣的菜，可能是吧，天天炒菜，也不知什麼菜好吃了。而弟媳總是記着，炒這個菜，爸爸喜歡吃的，炒那個菜，媽媽喜歡吃的，不是一次兩次她故意在我們面前作秀，而是這些年，弟媳一直默默地記着，一直默默為媽媽您們做着她能做的。

　　媽媽，現在的您還身負重任，沒日沒夜地照看着三個不懂世事的孫子孫女，他們都知道您很累很累？可是，為了這個家的明天，還不得不讓您辛苦兩年，等您最小的孫子上學了，最大的孫女長大些了，您肩上的擔子就會慢慢卸下來。媽媽，代弟弟跟弟媳對您說聲謝謝！每逢周末，我跟老公都會抽出時間，去看您，順便幫您看管着我幾個可愛的寶貝侄子侄女。

　　他們的健康快樂，他們的茁壯成長，是您們一生幸福的嚮往。您看看，現在的年輕人，誰家還有這麼多個可愛的寶貝們？每每您手牽着他們姐弟仨，誰不會投來一絲羨慕的目光。媽媽，您的晚年是幸福地，您就好好地，幸福地享受屬於您跟爸爸的暮年。我想，做為兒女的我們，也會傾盡所能為您們孝順。

　　以往您的生日，不是托老鄉給您捎上一百兩百塊錢回去，就只能在電話中跟您說聲生日快樂，千叮萬囑讓您自己做點好吃的。而今年您的生日，媽媽，您是不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

　　周末那一天，哦，不對，已經是很多天以前，我就開始為您精心準備着這個生日聚會的全過程，而且還為您準備了一段簡短的讀白，算是代您的兒子跟小女兒說的吧。然而，在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之際，我卻只能凝語哽咽，那些熟悉不過的字字句句卻一句也未說出口。只知道在心底里聲嘶力竭對您說著，媽媽，生日快樂！媽媽，永遠幸福！

　　灑店裡去了您老家的親戚朋友，他（她）為您見證了那個幸福時刻。媽媽，我為您精心準備了送給您的兩首樸實卻又是那麼打動人心地歌曲《媽媽的吻》、《媽媽的愛》，當我滿含着熱淚為您演唱完時，我早已泣不成聲，當我抱着您對您說媽媽，生日快樂時，您的臉上也掛滿了幸福的淚花，您一個勁地對我嚷嚷，女兒，謝謝你，我的好女兒，謝謝你的孝順，別哭，別哭，媽媽真的很幸福！因為有你，因為有你們。

　　本來準備了兩部相機，想把您這個生日所有的瞬間定格在快門裡，然而，那天晚上，我的那部相機卻出了故障，到灑店裡的一張都沒拍出來。借同事的相機，在燭光點燃的那一刻，卻沒電了。原以為把您的女婿們為您燃放的煙花定張在心底深處，讓它隨着您的生日高潮綻放着久遠的璀璨光芒，後來也因為我的操作失誤，把那些經典的錄音弄得打不開了。或許，這是您這個生日女兒唯一留下的遺憾。

　　打我記事起，媽媽您總告訴我說，沒有遺憾的人生，不算是完整的人生。我想，這個遺憾，就讓它留在後年，爸爸的七十大壽來補回吧。

　　四月的天，本應該溫暖如春，卻沒想到一連幾日的驟然降溫，讓這個炎炎春深的季節也變得寒涼了，媽媽，可女兒的心卻是暖暖地。今夜，才是您真正的六十大壽生日，他們說，無論什麼樣的生日禮物，都沒有一家人，其樂融融，圍坐一桌而幸福快樂。

　　是呵，我們這一大家人，都會在今夜，安靜地陪着你，過一個屬於您的生日。媽媽，記得，生日快樂！相信在女兒的祈福下，您跟爸爸會健康長壽，福如東海。眼看着您兒女們的日子，一天天過得寬綽些了，媽媽，您們就可以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安享着屬於您跟爸爸的晚年！

　　媽媽，還記得女兒送給您最美的康乃馨嗎？她是女兒積攢了多日的私房錢為您去花店專程訂做的。媽媽，女兒永遠不會忘記在我產下您外孫女的那年那月，因為巨額的房貸苦苦壓迫着我們，讓剛剛新婚不久的我跟您的女婿就分居兩地。是您，給了我那十月懷胎的勇氣；是您，給了我一朝分娩的動力。

　　媽媽，當在那個葉落蕭蕭的秋實時節，您的女兒在晨曦地微亮開始發作時，就是您一直陪伴着我，去就近的診所生產，您幫我準備產後的衣物及寶寶的日常用品，與我一起祈禱着寶寶平安問世。因為距離的遙遠，而您的女婿卻全然不知。

　　當來到醫院后好幾個小時，因為宮口一直未開，到後來醫生告訴我們，說孩子的胎心有些不正常，必須立即轉到縣城醫院作剖腹生產。當時的您，嚇得雙腿顫慄，束手無策的您，在醫院的長廊邊默默流淚。您說，萬一您的女兒跟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您該跟您的女婿如何交待？

　　後來，在老公七姑八嬸的幫助下，終於擋到一輛去縣城醫院的車，您半扶半攙着我坐上去醫院的車上。一路上，您輕輕地、柔柔地撫摸着我的肚子，不斷為我加油打氣。到了醫院，我被一位正在生產的准媽媽嚇得昏倒在地，您懇求着醫院的醫生護士把我扶起來，那一刻，媽媽，我知道，您也嚇得沒一絲力氣。

　　心力交瘁的您，已經同我整整一天顆粒未沾，滴水未盡。媽媽，想到那難忘的一幕又一幕，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滑落。媽媽，您不僅養育了我，還含辛茹苦養育着我的下一代。我該如何回報您給予我的恩情？當醫生告訴我們在下午六點左右進行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時，不會寫字的您，被醫生狠狠訓斥了一番，說從沒見過有這樣來生產的。

　　是啊，一家人都因為房貸的壓迫，婆婆在北京，您的女婿在福建，家裡就剩下唯一的公公，所以醫院就只有您陪我了。當您用顫抖的雙手摁下您的手印時，我的淚水如崩塌的洪水，可您強忍住淚花，還不斷鼓勵我，女兒，別怕，做女人大都是這樣過來的，放心吧，媽媽在外面，等您母子平安出來。

　　六點一刻，我被推進了手術室，而您，眼巴巴地朝着我的手術室雙手合十，為我跟您未出世的孫子祈禱。我不知道我是靠什麼力量堅持做完手術的，我只知道，產房後面，有那一道異常堅定的眼神在望着我。媽媽，當一個小時以後，終於聆聽您的孫女“呱呱”落地，激動不已的您未經醫生的同意，一步衝進了手術室，您想看看您的女兒是不是平安地，您想看看您孫女是不是健康的寶寶？

　　可是，卻被那狠心的醫生大聲把您呵出了手術室，您就那樣可憐兮兮地往產房後退去，一邊退，一邊還連連回頭看着雙手被捆綁的我，還有襁褓里那個小巧玲瓏的寶寶。手術后，麻醉藥醒了，那時沒有什麼止痛棒之類的藥物，撕心裂肺的疼痛，牽扯着我的傷口，我微弱地從嘴裡吐出幾個字，媽媽，我不想活了。

　　你緊緊握住我的手，憐愛的對我說，我可憐的女兒啊，如果可以，媽媽願意幫你承受痛苦，可，可這不行啊，所以，你必須堅強，堅強，再堅強，痛總會過去的。您在勸慰我的同時，您自己也早已泣不成聲了。用您的話，從小很少生病的我，沒想在這樣的時節卻遭遇了女人一生最疼痛的折磨，而且那個您女兒最愛的老公都沒在身邊。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我不能下床，吃喝拉薩全都不能自理，是您，幫我一塊一塊清洗血片；是您，一盆一盆為我倒掉那些噁心的臟物；是您，一勺一勺喂着我白稀飯。初為人母的我，對於那小得可憐的小不點無從下手，是您，在襁褓中幫她清洗着，是您，第一個為她見證着“呱呱”落地的幸福。

　　媽媽，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將您報答？我只能默默地做着我能做到的，那就是傾盡我的所有孝順着您跟爸爸，盡我所有力量善待我的公公婆婆，用我所有的能量對待我的家人與朋友。媽媽，這些年您女兒的幸福，您是有眼目睹的，您逢人便誇，您的兒女們都孝順，以後一定會落到好處地。

　　幾年前爸爸的六十大壽，您們在家也為爸爸做了酒席，而您的女兒女婿卻沒能回家為父親祝壽。所以，今年您的六十大壽，女兒再也不能錯過了，只想彌補對爸爸欠下的，對您欠下的。所以，這束康乃馨，它是女兒準備了多久專門送您的生日禮物，它只屬於女兒的專屬。手捧鮮花，我淚水漣漣向您走去，您聽到了嗎？媽媽，那是女兒來自心靈的吶喊，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好媽媽。

　　媽媽，您還記得女兒那夜為您唱的那首歌謠嗎？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您白髮鬢鬢，過去的時光難忘懷，難忘懷。女兒有個小小心愿，小小心愿！願您跟爸爸攜手並肩，幸福牽手走過屬於您們的幸福晚年！

　　後記：燭光里的媽媽，在閃爍的燭光里定格成了永恆！寫完文字，我一個人躲在角落傷心痛哭，那些零零碎碎的回憶，經不起歲月的蹉跎就讓媽媽變老了。經不起十指的敲擊就變成了難忘的瞬間。媽媽，好想在這個美麗的日子裡，帶您游遍這座南方城市的山山水水，然而，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實現。媽媽，您放心，總有一天，女兒一定會實現這個小小的心愿！媽媽，生日快樂！健康長壽！

　　兵蘭整稿於農歷的三月初一晚上2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