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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之歌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秋葉之歌

  金秋十月,我漫步在林帶旁,徘徊不忍離去。手撫着一片片凝霜的秋葉,回想起春天時,葉芽蔭發,住陽光和雨露的滋潤下,吸吮着母親大樹的乳汁,茁壯生長。到夏天,枝繁葉茂,綠蔭婆娑,為我們這些工薪族上下班路上遮蔽烈日的酷曬,引來苦熱的行人倚坐樹下乘涼休憩。參天大樹就依靠這片片綠葉而呼吸伸展,凈化空氣,為人類造福,帶來一片濃綠的蔭涼。

  秋日的樹林,有一種篤實的美,莊重的美,深沉的美,穩健的美,成熟的美。我注視着林帶中片片秋葉,有的變成黃色,有的變成褐色,有的仍保持着蒼鬱的墨綠色。這些色彩,都是經過風吹日晒,雨淋霜侵,反覆淬鍊后所呈現的充實豐富的生命本色。在這收穫的季節里,獻出了它們全部生命的色彩,那麼絢爛,那麼光彩,那麼凝重。它們知道快要離開母體了,以百米沖剌的速度,加快沉重的呼吸,為母親大樹站好最後一班崗,獻出最後一片愛,盡到最後一份力。

  陣陣秋風,吹落片片秋葉。飄蕩的落葉,像一個個音符跳離琴鍵,如一篇篇詩文流出筆端,似一隻只碩果成熟落地,給人們帶來歡樂的笑臉、甜蜜的歌聲。它們也許被心愛的知音收藏在書本里,也許被植物學家珍存於玻璃板下,也許被牧人收集當作牛羊越冬的飼料,也許被清潔工掃到路旁點燃燒盡。但大部分葉落歸根,返回泥土,變成肥料,第二年開春時由樹根吸收,輸送到樹枝,萌芽長葉,轉化為新的生命。簌簌作響的落葉,奏出了它們生命的最後樂章。不圖虛名,不思回報,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坦坦蕩蕩,歡歡樂樂地投入大地的懷抱。從出生到死亡,到新生命的誕生,循環往複,周而復始,多麼自然,多麼正常,多麼神聖!

  高高的藍天,悠悠的白雲,颯颯的風聲,沙沙的葉語,烏魯木齊的秋天撩人情思,令人神往。我俯身拾起一片落葉,捧在手中久久凝視,它的紋理那麼清晰,脈絡那麼細緻,雖然枯黃,卻映出了它多彩生命的笑紋,毫無“悲秋”`之意。它似乎在對我喃喃自語,讓我轉告尚留存在樹枝上的夥伴,請它們珍惜秋日的寶貴時間,替它照顧好母親大樹的身體,多唱幾首心中的歌,表達對大樹母親養育之恩的感激之情。此時批刎.我的心在顫動,胸中湧起一支秋葉之歌,一支蒼涼壯麗的歌,一支生命之樹常綠的歌。

  祖國是土地,人民是大樹,我們每一個人不就是一片樹葉么?

  1997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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