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之歌（三）——千萬里我追尋着你

　　千萬里我追尋着你 /可是你卻並不在意/你不象是在我夢裡/在夢裡你是我的唯一/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問我到底愛不愛你/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 self/問自己是否離的開你/我今生看來註定要獨行/熱情已被你耗盡/我已經變的不再是我/可是你卻依然是你/問我到底恨不恨你/問自己你到底好在哪裡/好在那裡——劉歡《千萬次的問》

　　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我和你一同走過，彷彿在風雨中漂泊的一葉小舟，有時風平浪靜，有時驚濤駭浪。夢想着能有一個避風的港灣可以棲息，給心尋找一個歸依。然而不能！

　　昨晚，一句不經意的話語，無意中傷了你的自尊。你象二十多年前那次一樣打好行囊要出去流浪（詳見《不離不棄》系列文章）。你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說：“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無論千里、萬里，我都要追尋着你！”我一次又一次地挽留，能留住你的人，不知能不能留住你的心！可你哪裡懂得我的心？你有高血壓，你那如企鵝一般矮胖的身材，是我最大的擔憂；你的腰椎、頸椎都不好，時常好扭腰，晚上睡覺還喜歡打呼嚕。有時還會憋氣，唉！你肯定又會說我在數落着你的不是。沒有我的陪伴我怎能放心！終於，你被我說動了，緩緩地放下了行囊，同時，也放下了一顆漂泊的心。。

　　我深深地懂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妻子，好女人，但你理應知道我也不是一個壞女人，我會努力成為你的好妻子、好女人；我深深地懂得你不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但願你會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男人。我喜歡看你熟睡的姿態，有時候，甚至會暗自竊喜。你那憨厚、倔強的臉上，鐫刻着歲月的溝壑與滄桑，或許此時才能真正體現出男人最柔弱的一面。

　　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是每個家庭所必須的。生活就是這樣繁瑣，而你卻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你最大的愛好就是撲克牌、麻將桌。為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幾乎有三百六十天在那裡度過。這樣的日子不免讓我有些窩火。不知哪位仁君說過：“愛一個人不僅要愛他的優點，還要愛他的缺點。”而我覺得，明知自己有缺點為什麼不知悔改呢？我能包容你的一切，唯獨不能慫恿你賭博。雖然賭博已成為時下的熱潮。二十多年了，我能教育好兩個孩子，可唯獨教育不好你。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的妻子！

　　記得二十多年前，你到處賭博常徹夜不歸。而我日里夜裡為你擔心。你不在家，我坐卧不安，晚上常睜着眼睛等你到天明。有一次，我按捺不住睡到半夜爬起來出去找你。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季。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舉目一望四周白茫茫一片。我身上裹着雨衣，一手提着手電筒，一手拿着打狗棍，深一腳，淺一腳，出去找你。剛出熱被窩，我的身子便哆嗦成一團。夜，寂靜無聲。我自言自語：到哪裡去找你？走着走着便徑直朝婆婆家方向奔去。那裡是他每天賭博和娛樂的場所。這時，狗開始狂吠起來，忽見不遠處有一間低矮的茅屋，從土坯牆牆縫內透露出一絲微弱的煤油燈亮光。我尋思着你可能在這裡，我扒着門縫望里瞧：只見你和另外兩個男人圍坐在一個單人小木床上，三人拐小磨正在玩那種“跑的快”數張比點大小的撲克牌。我喊了你一聲，便哽咽着朝婆婆家走去。我雖未回頭望，但我能感覺的到你一直遠遠地跟在我的後面。走到婆婆家大門前，我怕驚擾二老，關掉手電筒折頭朝淠河大堤走去，一路上，我跌跌撞撞奔上大堤，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望着靜靜的河水禁不住痛哭失聲。而我的母親就住在淠河的那一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感覺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顫抖的雙肩，並在我面前發下了毒誓，以後再也不賭錢了。如今你發下的誓言我至今記憶猶新，你從沒兌現。你還時常大言不慚地在孩子們面前吹噓說，你以前賭錢賭得特別厲害。現在，你都改了、戒了。你雖然不象以前那樣連天加夜地賭，但仍然很痴迷。真是江山易改，本性能移。

　　每次一見你生氣的樣子，我的心就會軟，軟得象秋天裡熟透了的柿子。千萬次的我告誡自己：不要向你低頭，不要理睬你，可我做不到！在任何人面前，我從來不是一個食言的人，而唯獨在你面前，我狠不下心來。我一次又一次地違背自己許下的諾言。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註定我今生今世離不開你！

　　我千萬次地問我自己。真得不知道你好在哪裡？這一生到底值不值得我去愛你？雖然有了一個家，孩子們都已長大成人。生活的重負常常壓得我們失去了重心。你那火爆的脾氣，見不得一丁點火星。常無緣無故地會爆發出來。無數次地傷害你感覺不到我的心在流淚，在滴血。不知前世我欠了你多少情債，註定要我今生今世來還！

　　千萬里我追尋着你，可你並不在意，問自己是否離的開你；千萬里我追尋着你，你是我的唯一。我知道你的苦，你的累，你的痛，而你是否知道我的心，何時才能與你一起畫好生命的同心圓，讓我的心有所歸依，從此不再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