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和他說話的上帝

　　是你的鮮花就請你綻放在草地上

　　是你的道路就請你開闢在平原里

　　你是美麗 是秋天裡的童話

　　而我只是酒杯的聲音

　　是盛滿苗疆苦難的一缸米酒

　　白天濃烈 摸着無角的馬前行

　　夜晚孤獨 披上巴得的嘴詛咒

　　我要和所有偉大的詩人一起

　　歌唱不幸 或者在不幸中度過一生

　　是你的幸福就請你拿去

　　是你的愛人就請你結縭

　　我只要秋天下的龍骨和馬背

　　只要一把苗王血流成河的大刀

　　劈開黑色的歷史和記憶

　　從僵硬的骨頭取下一卷經書

　　然後坐在一盞枯燈上

　　雙手合十地行走在無窮無盡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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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雨衣就請你穿在秋雨里

　　是你的孩子就請你帶回屋子去

　　我本是一個喝醉了酒的農奴

　　孤獨地背着耶穌和他的十字架

　　砸鍋賣鐵，養馬賣馬，傳道經世

　　我在整夜抱着鋒利的槍和豎琴

　　拚命地呼喚着自己：成為詩人和首領

　　可是我自己還沒有等到深秋的黎明

　　就在幽森的文字城堡里斷裂

　　空虛的頭顱 疲憊的肢體

　　支撐不下耶和華那神秘的嘴唇

　　是你的債劵就請你買走

　　是你的缽盂就請你獻給

　　我只要保羅和柏拉圖的精神

　　重溫在內心孤寂的青春鐵血

　　降臨一池殘枝敗葉的荷花

　　從最渾濁的泥漿里取一根藕

　　降火清心 像火一樣熄滅

　　黎明來臨時我已坐在家鄉的公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