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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結(21)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小景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左右,小安的摩托車快而穩的駛入了火車站後面的小村莊。

  小村莊里的房屋半新不舊,錯落有致。有一條彎彎曲曲蛇形的街道貫穿着整個小村莊,街道的兩旁伴着鬱鬱蔥蔥的梧桐樹;幾乎每隔幾株梧桐樹下都挨着一個高架的路燈;路燈的光映襯着梧桐樹的影子,安靜幽雅的躺在水泥路面的街道上。臨街開出來的小店鋪,五花八門,令人目不暇接。

  心潔坐在小安的摩托車后,從一間間小店鋪前快速的經過。心想,雖然小街道上的行人沒有鬧市區多,街景也沒有鬧市區繁華。但,不得不說這裡是一個離市區最近的小郊區,且交通便利,空氣清新,沒有嘈雜和浮躁,更是市民們樂於選擇安居的小天堂。

  很快,小安的摩托車停在了一個店鋪前。兩個人下車后,在小安拉着心潔的手穿過店鋪時,老闆娘習慣性的和小安打了聲招呼。心潔從他們簡短的對話中可以知道,這是房東自己經營的一家便利店。心潔一眼掃過老闆娘身後那垛牆上的圓形掛鐘,時針快指下八點。她輕輕嘆了一聲,感嘆時間流逝得真快。

  她又把目光從鐘錶移下貨架上琳琅滿目的貨品,最後把目光停留在香煙上。看到香煙,心潔開始猶豫不決的停下了腳步。小安不解其意,但沒有開口去問心潔何故停下來,而是跟隨着她的腳步停了下來並等待着。

  幾秒后,心潔不管小安心裡會怎麼想她,拿出錢伸手向老闆娘買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小安馬上明白過來,搶着付錢。心潔執意要自己來付。兩個人這樣推來推去,一來二往,老闆娘笑着,最後還是收下了心潔手中的錢。

  與此同時老闆娘把香煙遞給心潔並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像在研究一件物品似的不厭其煩,彷彿心潔身上有什麼東西讓老闆娘產生了興趣一樣。三十秒后,老闆娘似乎從心潔的身體某處捕捉到了什麼似的,終於把火辣辣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轉向去問小安:“你朋友啊!”

  “嗯!”小安對老闆娘敷衍了事。他此時此刻無暇顧及老闆娘的感受,更無心思繼續去與她交談諸如此類無聊的話題。他心裡正在思量,剛才從心潔心底里發出來的那一聲輕嘆,以及輕嘆聲背後隱藏着不為人知的那些從她臉上能洞察些許的憂傷故事。小安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使心潔唉聲嘆氣?為何他手上牽着的這個小女人會抽煙?

  “第一次看你帶女性朋友回來?是女朋友的吧!”老闆娘饒有興趣的再追問。

  她完全不管心潔和小安聽了她的話后,是否會各自在心裡醞釀出關於這個問題的其它問題來。果然不出所料,小安和心潔聽了老闆娘的話后,心裡各自跳出一個問題來。

  小安:他可以公開承諾一個已婚的女人是自己的女朋友嗎?心潔:以她現在的身份有資格做小安的女朋友嗎?從兩個人心裡想出來的問題去分析它實質背後的大同小異,小安膽小而有所顧忌,心潔自卑而渴望。一言以蔽之,無非就是當他們倆的戀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倆有沒有勇氣去面對和接受來自由現實對他們最嚴酷的考驗和世俗最無情鞭策。

  “呵呵!”小安只是對老闆娘笑笑,不置可否。不等老闆娘再發問,小安就拉着心潔的手,像逃離瘟疫似的匆匆上樓梯。心潔想,從下摩托車那一刻開始,小安就一直拉着她的手沒有鬆開過,也難怪老闆娘會這樣想這樣問了。未來不得而知,心潔不想用現在短暫的幸福去換取未來的先知先覺。也許她只是對未知之事充滿着懸空的害怕;也許是她只是不想時間過早的對自己做出批判;也許她只是想擁有更多讓人驚喜的也許。

  樓梯又小又窄,樓道的照明燈又暗又閃。心潔對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又驚又喜又不安。驚得是小安居然租住在這裡,圖得是什麼不得而知,難道是小安厭倦喧囂的塵世?喜得是小安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提醒她要小心腳下。不安的是接下來她要走的路還有多少艱難和曲折,她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堅持下去?

  差不多摸索到了五樓的樣子,終於到了小安的出租屋門口。小安拉着心潔的手此刻突然鬆開,忙着掏鑰匙去開房門。不知為何,小安突然鬆開手,讓心潔很不安。她也不好站在門口細加盤問其中的緣由,只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突然又拉遠許多。

  房門一打開,心潔就聽到從屋裡某個房間傳出來刀郎唱的《衝動的懲罰》,音樂聲並不大,緊接着她又聽到另一個埋怨的男性略帶磁性的聲音:“老兄啊!老大啊!怎麼現在才回來啊!你不是說今天會早點回來嗎?若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公安局報人口失蹤了。我求求你快賜予我一頓豐盛可口的晚餐吧!看我奄奄一息就快要餓死的樣子,你不心疼嗎?”話音剛落,又聽到手指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看來說話的應該是小安的表弟,話語里充滿着風趣和滑稽。

  在進門前,小安把食指放到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示意心潔不要發出聲音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門,把房門輕輕的合上。心潔對小安耳語,要找洗手間,整理下自己。小安用手給心潔指了個方向,心潔悄悄地尋去。

  這是一個三室兩廳一廚一衛的套房,南北通透有玻璃窗,總面積大約一百平米左右,室內裝修比房屋外觀要年輕很多,從室內的裝修布局來看,應該是最近一兩年翻修的。心潔找到了衛生間外面的洗手盆。洗手盆邊角上放着一些倆表兄弟用的洗漱物品,洗手盆的牆上掛着一面鏡子。心潔拿着桃木梳邊對着鏡子整理着自己的長發,邊聽他們倆表兄弟的對話。

  “小安,你怎麼不說話?”小安表弟的聲音。

  “哦!我正在準備為你做晚餐。”小安打開冰箱看到裡面只有一根紅蘿蔔和幾個雞蛋外加幾個蘋果,就知道他表弟忘記去超市採購食材了。小安就在廚房裡對着在書房裡的表弟喊,“冰,給你次機會,好好想想,你今天有什麼事忘記去做了嗎?”小安說著,掃了一眼冰箱里的食物,無奈的搖了搖頭,今晚只能燒麵條招待心潔了。他拿出冰箱里的食物,先去洗了蘋果,放到水果盆里。端着小果盆,看着蘋果,發了一會兒小愣,女人多吃水果對皮膚好,這些蘋果就像心潔的臉蛋一樣,紅通通的讓人愛不釋手。想到這裡,笑容不由自主的從心底泛上他的臉龐,且笑意越來越深。他帶着愉悅的心情把水果盆放下后,接着就着手開始準備晚餐。

  “沒有啊!你做你的飯吧!做好了告訴我一聲就可以啦!我現在正忙着和美女聊天呢!小安,你還記得嗎?前幾天,我告訴過你,我在網上認識了一位網友,網名叫‘樹欲靜而風不止’的女孩子,現在正和她聊天呢!她剛剛已經答應我,明天晚上六點相約在‘簡約’咖啡廳見面。到時候,你請假陪我一起去,當我參謀,幫我把把關。”心潔聽了小安表弟說的話后,心想,冰不會是一個好吃懶做,泡妞成性的淫猥男吧!?

  “明晚我能不能請到假還不一定呢!?你滿腦子就想着見網友,泡美女,這樣子下去何時是個頭噢!居然敢忘記了我今天交給你的任務,等下懲罰你洗碗涮鍋。我看你口口聲聲在可憐的‘唱’着自己肚子餓,是裝的吧!若你的肚子真餓了,怎麼會想不起我今天交代你的任務?”小安說。害得他今天只能用這些簡單的食材下面招待心潔,希望她不會嫌棄這麼簡單的晚餐才好。小安邊切着紅蘿蔔邊想,什麼時候帶她去外面吃燭光晚餐,那才浪漫呢!

  “我真想不起來你交代的任務了。小安,容我想想啊!oh!mygod!忘記去小超市採購今晚晚餐要用的食材了。唉呀呀!今晚的晚餐可怎麼辦?你在燒什麼噢!?我可是又在回味你燒的美味‘糖醋排骨’了,都怪我和美女在電腦前聊暈頭了。今晚我該罰,餐后我會乖乖涮鍋碗瓢盆,你到時不用客氣又和我搶着干。嘿嘿!美女啊!都怪你,讓我少了一餐美味佳肴啊!”冰說。心潔聽后又想,莫非冰還是個貪吃貓,食與色皆通吃?

  “今晚下雞蛋面給你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貧嘴,今天還做了什麼工作啊?!”小安問。

  “聽我細細向你彙報今天的工作成果,今天總體的收穫還是不錯的,多了兩個會員,收到了一筆會費,賣出去了幾套裝備,還掛着為幾個老會員在練級。”冰答。噢!心潔有點明白了,也許冰是個宅男,蹲在家裡靠着電腦網絡遊戲賺錢。

  “你這個不務正業的遊戲‘私服’到底靠不靠譜啊!若是不行,我勸你趁早轉行,別蹉跎了歲月,浪費了青春,後悔莫及。這個世上可沒有後悔葯,到時候別求我為你去找這種葯,我可沒那種能耐。”小安又問。他真為他表弟擔心,畢竟“私服”遊戲就像走私一樣,得不到合法的保護,一旦被文化局知道,立馬取締罰款。

  “你放心好了,本公子絕不後悔‘誤入歧途’。我乃網絡軟件編程高手,風流倜儻,追遍天下美女,橫掃遊戲‘公服’的絕世一號美男子是也。”冰說。心潔聽出來了,冰還相當自戀,相當臭美。

  “冰,你就海闊天空的吹吧!”小安說。

  “活着只為吹,吹倒一個美女世上就多一個怨婦。嘿嘿!”冰說。聽到這裡,心潔給這個沒看到廬山真面目的冰下了個定義,他就是一個,風流成性的網游浪蕩子。

  心潔整理好自己后,沒有再聽到倆表兄弟“墨跡”的聲音。她又去衛生間里抽了幾根香煙,沖了馬桶,看着香煙頭順着水流的旋渦,迫不及待的進了下水道。出了衛生間,她悄悄地挨到廚房門口,看着小安正忙活着從鍋里把面盛到三個“海”碗里。

  她走進去輕聲對小安說:“我吃不了這麼多。”說著,她端起其中的一碗面倒回到鍋里,重新從鍋里撈幾根面和幾片紅蘿蔔,外加小半碗湯,接着看着怔怔發獃的小安,用手肘碰了碰他,並接着輕聲說,“這麼點就夠了。”

  小安也用同樣的音調對心潔說:“這麼點喂貓也不夠啊!”小安去搶下心潔手中的碗又要去鍋里加麵條和雞蛋。

  心潔見小安執意要這樣去做,她着急的湊到小安耳邊說:“我在減肥。”心潔不能理解,小安為什麼要她這麼小聲說話,到底為了什麼?就又輕聲的加了一句,“為什麼不能大聲說話?我憋得慌。”聽心潔這麼問,小安指了指書房裡的冰,意為等下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噢!心潔意會,沒有再問,只能繼續憋着。

  “那再給你加個雞蛋吧!你快端去吃。一會兒吃好了,我有話問你。”小安指着碗悄聲說著。隨即把那碗麵湯遞給心潔,又去拿了個蘋果,接着又悄聲說,“再加這個蘋果應該不會過量吧!”這種輕聲說話的感覺,就像兩個人在合演一出指手畫腳的啞劇一樣,又帶點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感覺。對心潔來說,這樣的說話方式真讓人費勁、不舒服,卻又不好意思直接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再一次去向小安表達出來,畢竟這是在小安家裡,只能客隨主便。

  心潔點了點頭,代替了小聲說話。她接過小安手中的那碗麵湯和蘋果,就滑着貓步去了餐廳。心潔邊吃邊想另外一個問題,餐后小安到底要問她什麼事呢?!算了,多想無益消化,不管三七二十一,填飽肚子再說。這樣想着她就埋頭吃起麵湯來。

  “冰,出來吃面了。”小安左右手各端着一碗雞蛋面到餐廳來,一邊大聲喊冰出來吃面,一邊自己坐下來就吃了起來。小聲說話的“警報”終於解除,剛剛心潔連喝麵湯都不敢發出聲音來,都快憋死她了。現在看着坐在餐桌對面的小安稀里嘩啦的吃面聲,這副吃相,讓她不由的又想起自己為陳志做的面,陳志也是這樣一副吃相。唉!此一時彼一時,還去回憶那些陳年舊事有何意義。吃面吃面吃面!心潔這樣命令着自己。

  “來……唉唉唉,有客人啊!?”一聽到可以吃晚餐了,冰從書房“風火輪”般的快速滑步出客廳來。來了的“了”字還沒有吐出,就看到有外人在,立馬機靈的改口。迅速緊急剎住腳下的“風火輪”改為穩步走到餐廳,邊打量着在吃面的心潔,邊端着面,挨到離心潔較近的位置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繼續盯着心潔看,眼裡寫滿問號。

  小安知道冰看到唯美曼妙的女子,就色相畢露。眼見他一直盯着心潔看,心裡很是不爽。他看看身邊沒有勺子之類的大傢伙,只好操起手中的筷子,在碗的邊緣輕敲幾下。見冰向他看過來,他高舉起筷子在空中做了個嚇唬冰的手勢。並用眼神示意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子看着客人,多不禮貌,有失紳士風度了。”冰會意急忙做了個鬼臉,卻忘記了口中正含着一口燙麵,把面囫圇吞下了喉嚨,燙得他張開口呼着氣,痛苦的差點要擠出眼淚來。這些無聲的表情,小安看在眼裡,回了一個竊笑的眼神給冰。意思為,活該!冰只好把臉伏趴在碗上努力做着吃面的樣子,一邊又翻着白眼,使着眼色給小安。示意小安為他介紹眼前的這位客人。

  直到這一刻,心潔都沒有抬起頭來看冰一眼。她不習慣去看和沒有說過話的陌生人,除非迫不得以。由此看出,她是多麼的不善於交際和應酬。也許她是脫離社會太久了,也許她是做賢妻良母做傻了,也許,誰知道還有多少個也許呢!腦子一片混亂,她總是這樣,一下子就神思游遠到漫無邊際。

  “咳咳咳!”小安故意咳着,看到心潔抬起頭,接著說,“心潔,我為你介紹下,這位人高馬大的小夥子,就是我表弟,你可以叫他冰,他可是……”

  心潔看了一眼小安又去看冰,還沒等小安說完,她就接口說:“我知道,你們倆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冰是個皮膚白晰,五官俊美,一頭自然的螺絲棕色頭髮“騎”在頭皮上,看着長相就夠滑稽,再加身高一米八左右,肌肉發達,這些讓心潔想起,他就是卡通片里的人物。完全和小安不是一個類型,真不懂他們倆居然是表兄弟,感覺冰是基因突變出來的異種人,或許冰的父母有一方不是亞洲人。

  “啊啊啊!原來你潛伏在這裡已久了。我和小安剛才的對話有損我形象。那不算數,你不要當真。我們在開玩笑呢!”冰說著,頻頻的眨着眼睛對小安咬牙切齒。意為,有客人來,也不早點告訴他。小安用眼神回復他,誰叫你呆在書房裡死不出來。冰翻着白眼作了個“哼”樣,那還不快點為我介紹這位美女。

  心潔見他們倆的表情傳遞這麼搞笑,喝下最後一口湯放下碗,邊啃起蘋果邊自我介紹道:“我叫丁心潔。你好,冰。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請問你父母有一方是外國人嗎?”說著,就落落大方的伸出一隻手,等待着和冰握手。冰見狀又囫圇吞下含在嘴裡的一口燙麵,強忍着不敢在心潔面前做出痛苦的表情。馬上放下碗和筷子,去和心潔握手並說:“很高興認識你。我奶奶的媽媽是混血兒。都隔了好幾代了還把部分的基因遺傳給我,你看我的頭髮。沒辦法,都是遺傳所帶來的迫害。”

  “好了,算介紹完畢,互相認識了。冰,快吃面。”小安命令着,他是見冰還握着心潔的手不放,就提醒他。示意他放下手,不要見了美女就愣頭愣腦的。

  “噢!吃面吃面。呵呵!”冰鬆開手,看似專心埋頭吃面,卻時不時的用眼去瞟心潔。在他心裡有很多問題急待需要小安的解答,眼前神仙似的姐姐是誰?為什麼今晚突然出現在這裡?她和小安之間是什麼關係?許多問題就這樣飄過他的腦海,一碗面就這樣不知是何滋味下了肚。也許冰的喉嚨真被面燙傷了,才會感覺不出來面味道。

  餐后,小安請心潔去客廳坐坐。冰不情不願的去洗涮餐具,邊涮邊側耳偷聽他們倆的談話。

  “我想知道關於你的所有一切。”小安把自己的身體深深的陷入軟沙發里,做好了一切思想準備並等待着。

  心潔正襟危坐在軟沙發的邊緣上。拿出一根香煙燃上,不去看小安的眼神,只顧看着煙霧慢慢騰騰的在室內擴散。她開始沉思要如何來回答小安的提問,深吸幾口煙后她終於對小安說:“所有的嗎?”

  “嗯!”看着心潔抽煙的樣子,小安的心一陣陣的生疼。那種感覺更多來自於捨不得,捨不得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恨不得搶下她手中的香煙,然後只想緊緊的抱着她。給她溫暖;給她陽光;給她快樂。讓她臉上的陰霾能因為他的出現、存在而消散褪盡。

  “好吧!”心潔想到往後要和小安交往,就理應讓小安知道自己的全部。

  在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里,心潔抽了一包煙,算是簡單扼要的說了自己的婚前婚後事。若是讓她說具體的一切,恐怕三天三夜也有吐不完的苦水。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小安彷彿從很遠的地方才拉回他的思緒,接着拿來紙,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心潔並說,“從今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出什麼狀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隨叫隨到。”這是小安目前能給心潔的唯一承諾。他希望他自己能為心潔做更多的事,成為她的守護神。只可惜她不是單身,更不是個自由之身。有太多的事不是小安想怎麼樣就可以的,他扮演的角色只能是默默的守護和無限期的等待。

  這時,早就洗涮完畢的冰突然出現在客廳里,也畢恭畢敬的奉上一張紙條,並對心潔說:“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比小安的時間更自由,更有時間讓你隨叫隨到。嘿嘿!”看得出冰在邊上偷聽了他們倆談話的整個內容。很難想象在心潔訴說自己事情的整個過程中,冰會這樣安靜的不發出聲音來。心潔想,冰應該不是他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沒有表達出來。

  小安見冰這麼主動突然跳出來獻殷情。雖然拿不準冰心裡的真實想法,但是,這種情形下又是當著心潔的面,也不方便去細問冰,只能順着冰的意思對心潔說:“對,你把冰的號碼也收着吧!有需要時,也可以拔打。”

  “嗯嗯嗯!”冰倚靠在沙發上連連點頭,肯定小安說的話。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心潔收好紙條站起身來,透過客廳的窗戶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接着對小安說,“你用摩托車送我回去吧!”

  走出門口之後,心潔迴轉身,看着送出門口來的冰,對他說:“很高興認識你。”接着用手扶着樓梯欄杆,獨自先一步一步的挨着下樓梯。

  “讓我也送送你吧!”冰的腳步欲跟着他們出門,卻被小安攔在了門口。

  “我一個人送她就可以了。”小安邊說邊把冰推回了屋內,完全不顧冰心裡的感受,就略帶強行的關上了門,並快速的跟上心潔下樓梯的腳步,小安的手此時此刻又緊緊的拉着心潔的手。也許,在小安的心裡,他的勇氣大多來自於在光線不充足,在無關緊要的人面前才能夠充分發揮出來。兩個人就這樣依靠着手與手的溫度,傳遞着無聲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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