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誰動8

　　第八節註定

　　“小鍾，快看快看，那個新來的也太牛了，在物理老鬼的課上睡覺。”一個不修邊幅鷹嘴鷂目的小個子，輕輕地拍了下自己的同桌悄悄說道。“那他可以進黑名單了”，果然，一支斷截的粉筆正以“每秒三百米”的速度噴射開來，不偏不倚地打到那個新來的頭上。良久，才見他抽出壓在腦袋下的手，輕輕地揉了下，嘟囔道“三貓，你再吵我，我殺了全家。”整個教室里一片寂靜，一股炎熱的風又迅速蔓延開來，“啪”，一隻若大的手掌將課桌一拍。大夥心神一收，卻見物理老師拿起點名本瘋狂地掃視了一遍，再以八十以上的分貝，破口喝道，“那個叫柳。。。。。柳俊的，給我站起來。”正是柳俊，他被這幾乎擁有穿透力的喝聲，擊醒。應該是更醒，原來自己已經轉到一所叫精英外語特辦高校來，今天也是上學的第一天。他抓抓好幾天沒沖洗的亂髮，這才悠悠地走出教室。

　　“走去哪”

　　“門口罰站”……

　　沒了趙和，三貓他們的生活，柳俊像丟了魂一樣，顯得更加瞭然無趣。他晃擺着腦袋自語道，“出了一所監獄，又來到一所監獄，人生啊”……傻楞楞地聽完後面的課程，直到黑夜無情地降臨。

　　徒步一人走在倘大的學校里，心裡空空白白的，都是不認識的人，成群結隊地往宿舍里漫步歸去。正在他迷離的時候，一個如風般的身影往他眼前閃過，條件反射般地尋去，只見那人左顧又盼，應該是偷偷摸摸，嗖，鑽進辦公樓里。“古裝戲-抓賊”柳俊心中暗喜，無意識地彎下腰，像只老鼠般以碎步追去。那人逃過一個小路口，再小心翼翼地詢查四周，直接穿過樓梯登上二樓，柳俊拐角處警惕地觀察，心中越來越激動。害怕跟丟了更快的追上二樓。豈料一個急拐彎，面部像撞對一面“牆”。“嘔”他捂着生痛的鼻子退後嗆道，一隻手很迅速地抓住他胸口的衣領，“你跟着我幹嘛”一聲很粗誑的聲音緊接傳來，他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整整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臉寬眼尖，再瞪雙銳利的單鳳眼。“凶神惡煞”四字立刻浮現出來。柳俊看這氣勢，腦海里莫名的出現三貓雙手緊握，兩腳微顫地說“大俠，饒命啊”的情景。柳俊將右手一甩，擺拖單鳳眼的牽制。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這樣在微亮的走廊里定視着。“又來古裝戲”柳俊心裡不由一涼，編個借口道“那個……”還沒說完，單鳳眼嘴邊忽然掠過一絲奸笑，輕輕地說，“你也想出去。”“出……出去。對，出去，”柳俊應付道。單鳳眼這才像鬆了口氣，扯他到一邊，細細解釋道，“知道不，從這邊的廁所窗爬出去，下面剛好是學校的圍牆，接着過對面，就可以到外面了，我昨天才發現的。”柳俊深深地咽下一口口水，識趣地點頭。終於明白全部，但要想自己以前可是“翻牆師祖”，這會在這被人教育還真有點卑微感覺。二人按着擬訂的路線，一爬，一鑽，一接，一跳，再跳，簡簡單單地“越獄”了。

　　“看你熟練的動作，很老鳥啊，是不是經常出來，”單鳳眼慢慢地開路問道，柳俊倒是沒注意，他只是在心裡無限的感慨，“我的媽啊，來的時候怎麼沒觀察這學校的地形，這簡直是在‘叢林’中。”“怎麼不說話？沒事，穿過這段樹林，就到外面了，對了你要去哪？”單鳳眼不停地詢問，生怕沒人和他說話。“不知道，”柳俊鬱悶地踢開擋在腳邊的雜草道，其實心裡更加無語，“我好好的呆在學校，本要回宿舍舒服舒服的休息了，這是遭了什麼罪，暈，爬出來了……”，果然，出了樹林，開始變寬闊了，柳俊剛要舒嘆口悶氣，看到眼前的景象，“傳說中的石林”心裡馬上又是一揪。只見望過去，橫七豎八的破碎石死氣沉沉的擺放，像雕像，更像地府。腳下的碎石路，更是比海灘還海灘，沙，沙，沙的響聲，慢慢的堆積着柳俊心裡的悔恨，和納悶。

　　終於看到遠處的燈火了，是市街。再爬上這個小坡就到達公路上。單鳳眼在前面突然停了下來，柳俊走上去問道，“怎麼了？”卻見有個人影在坡上，噔噔噔，他奔近來，原來是個小矮子（只到單鳳眼身體的一半），梳個三七頭，僵直僵直的，嘴角上刁口燒到一半的煙，擋住路，客氣地道“兄弟，借點錢來花花，”說完，試圖狠狠地瞪眼神，但因為個子太矮，卻成了仰望着單鳳眼。柳俊臉上出現種奇怪的表情，詫異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今天遇到的事情還真是讓他傻眼，一次一次的傻，先是莫名其妙地跟着人，然後又是莫名其妙地出了學校，這會又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小矮子打劫。他還真想往自己臉上猛猛地抽一巴掌，看看會不會痛。單鳳眼一支手將小矮子擺到一邊，無比輕蔑地說，“沒有。”接着往坡上斜走，柳俊也沒理會他。卻是身後的小矮子嚷道，“哥，他們說沒有。”才走到一半，坡頂上瞬間站出四五個身影，跟着很迅速地把柳俊他們圍在半山坡上，柳俊心裡不由暗道，“糟糕，着道了。”其中一個較高的把手中的香煙彈飛，從腰間抽出一個硬物，很明顯應該是兇器，貼近才看清，“媽啊，軍用匕首，專業的。”“兄弟，哥最近是真的缺了點。。。花俏，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拇指和食指不停地磨蹭起來。單鳳眼像沒事一樣，兩手往前一攤，意思不相信搜身吧。一伙人沒有客氣到，自然的動起手來。單鳳眼的口袋被翻了好幾次底朝天，都沒找到。可柳俊身上的錢包就逃不掉了。拿匕首的高個子數了數裡面的數目，很滿意地說道，“走吧”。單鳳眼邁開步伐，柳俊只得心裡默默嘆氣的跟上去，剛走到坡頂，下面的人突然念道，“柳……柳俊，對吧。”“恩？”柳俊奇怪的回應道。“你的身份證，接着”說完把一樣東西扔了上來。柳俊楞了一下，才將它拾起，慢慢地跟上走遠了的單鳳眼。

　　“倒霉，着道了，着道了，剛好堵對位置。”終於離遠那傷心之地，走到人群熙攘的鬧區里，單鳳眼才開始不停的牢騷起來，“要是在平點的路上還好跑”……柳俊只是慢慢地跟着，手裡揣着身份證，無比納悶，單鳳眼回過頭輕問道，“被拿了多少”，“三百多，”柳俊憤然回答道。“那今天晚上怎麼打發？”單鳳眼又關切地問，“等會再回學校吧”，柳俊無奈的應着。“算了，跟着我吧，你也有夠笨的，錢這東西怎麼能放口袋裡呢”卻見單鳳眼突然坐下來，手往肚子以下腿以上的地方慢慢的掏着，一答鈔票突然閃亮地出現在他手裡，他笑着說，“走吧，到網吧玩去，算我的”。柳俊心裡猛驚猛嚇，這小子竟把錢藏那地方，。。。。。還真是……臟。

　　單鳳眼一路走一路無聊的炫耀道“在社會上打滾的話，你還早着呢。對了你叫柳俊。”柳俊承認地點點頭，“哦，我叫高林松，算認識了哦，應該是同甘共苦了，哈哈哈。”柳俊無可奈何地跟笑着。

　　“我是高三三班的，你呢？”

　　“哦，我今天剛轉校來，在高二一班”

　　“尖子班？”

　　“不知道，我媽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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