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誰動6

　　第六節求饒（中）

　　高二三班這邊休息區里，沒有了先前熱烈的歡呼，激情的加油，熱情的鼓勵。只有隊員們靜悄悄地喘氣聲，還摻點抱怨聲，完全一副敗軍歸來的悲景。班主任憂心忡忡地趕來，卻義正鼓勵道“比賽才剛開始，不能氣餒啊，”三貓眼睛一亮像找到了救星，一股腦兒將班主任領到自己身邊嘆息地說“老師，你是知道的，我很努力吧，可我感冒了，哎，天意，天意。。。。。要是……”班主任臉上明顯的劃過一絲後悔，同學們則更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情景，怎麼看都以為兩人身份被互換了。柳俊則看着對方休息台，疑惑地道“那個人也是他們的球員？”眾人跟着目光尋去，竟是個體胖彪悍，肌肉結實卻又帶點倉桑的“老男人”，在看他腳上的鞋，“哇，NikeZoomSoldier”陣陣驚嘆，三貓也被吸引住了，丟開班主任走向前面，伸長了脖子深深地注視着，王莉倒是沒興趣，無聊的對柳俊問道，“想什麼呢？羨慕啊”柳俊嘟囔回答道“是啊，羨慕，羨慕，讀書也能讀出這樣的身材！我以後也要多讀點書”三貓第一個反應過來，推了他一把，諷刺道”你也蠻有幽默感的啊”哈哈哈，同學們都笑翻了，趙和遠遠的望見，剛想走過來，突然場上爆發出女生們粉絲般尖銳地叫喊聲“趙和加油，趙和加油，把他們全罰下場，罰下場”嚇得趙和趕緊打消接近的想法，同時也感到自己正被無數憤怒的目光無情地撕碎着，同時還要狠狠地磨成粉。

　　“嘟”比賽依舊由哨聲開啟，高三一班果然派出了身體彪悍的老男人，“小武加油，小武加油”右邊傳來高三一班強烈的吆喝，也不知誰無聊的問了聲“武大郎？”瞬間場上所有人的腦海里都潛意識的把武大郎形象往老男人身上套住……球還沒傳幾次，笑聲已經可怕的宣揚開來。

　　這老男人卻不是蓋的，完全沒有對不起他的體形，帶着籃球左衝右突，有若進無人之地一般，分數開始被他橫蠻的改寫。柳俊悄悄對三貓使個有勁的眼色，三貓瞄見，信任地點下頭。老男人又突圍過來了，柳俊將他左邊完全鎖死，氣勢萬分，老男人被這“無形氣勢”猛嚇了一跳，將球速加快帶着球往右邊突，上籃，得分，啪啪啪，觀眾席上響起陣陣掌聲。柳俊一個傻眼，看見遠處的三貓正興奮地招手，肺像充滿了氣，瞬間炸開來，呵斥道“我殺了三貓，我要你防守他右邊，我防守他左邊，你混蛋跑到那邊場幹什麼”三貓摸着頭，滿臉無辜，不解的道“你不是要我偷襲么，讓他得了這分，然後就突然把球傳給我，我再得分啊”對方球員一聽突襲，非常迅速的返回場，把三貓堵個動彈不得。“噢，蒼天啊”柳俊發瘋似揉着頭。觀眾心裡莫名其妙的升起兩個字“默契”。

　　經過柳俊口水翻騰，語速飛快地訓話后，三貓這才發起了一些作用，老男人確實被他兩堵個死穩，沒能再進球得分，好幾次想傳給漏守的隊友，都被眼尖的柳俊看穿，狠狠地回攻。籃球在場里來回跳動，就是沒往籃框上蹦。趙和深深地打了長哈欠，開始有點感到無趣了。“還不如回去看點書”心裡默默的想着，眼睛也好幾次沒跟上籃球，場外的觀眾也開始泛困，瞭然無趣。老男人對身旁的對友使個眼色，不想被三貓看到，他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對着身後的人狂喊“他們要突襲了，他們要突襲了，我看到他們使眼色了，是那個武大郎。”哈哈哈哈，好象沉悶的比賽終於找到了看點，大夥興奮的笑開來。依然是雙防守，老男人沒法突破，但這次也沒將球傳出，難道他想，果然，很快一個往右的假動作，穩穩地晃過了柳俊，在柳俊轉身時，還好看到三貓阻擋着，心中一定。三貓衝上前想抄球，很快，三貓看穿了他的去路，不想一個閃手打過來，他娘嗆地退出了點空隙，老男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穿越，上籃，得分，一氣呵成。柳俊像泄了氣的皮球責備道“三貓，幹什麼呢，空出那個位置，”三貓憋屈地申訴道“他犯規啊，裁判吹他”卻不知老男人剛才一系列的動作早已把裁判算進在內，身體完全擋住趙和的視線，包括柳俊，三貓像三歲小孩一樣在場上咿呀咿呀地喊着“犯規，犯規，沒球德。”柳俊心裡早亂如麻，比分越來越大了，只能當他又無理取鬧，喝住“給我守好，別那麼多廢話。”三貓只得倖幸地走回防守位置。王莉歪下頭腦，斜斜的比劃了下，有點猶豫地問，“剛才好象真的犯規了？”旁邊的女生宛然一笑道“是死貓又胡鬧，他總是不能安靜下來”。

　　籃球好像認了主人，一直很溫和的待回高三一班隊員的手中，他們的氣勢也如鼓脹的氣球，逐步升高。剎那，籃球迂迴三貓眼前，怕，同樣的迅速，三貓在同個地方又重重的吃了一記，打得他胸前火辣辣的。這次三貓不顧一切地衝到趙和面前喊道“犯規啊，犯規啊，看到沒，”趙和想相信，可真的沒看到，只好裝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問“什麼時候？”場外已經開始騷動，並且喧嘩起來。“還打不打球啊，哪來那麼多事，”“裁判都沒吹，你叫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看比賽啊”“三貓別鬧了”……三貓聽后更加憋屈，走到老男人面前狠狠地想推老男人一把，不想老男人體胖人重，自己反倒被狠狠地震開，在地上差點屁股都開了兩半。柳俊無情地喊住“三貓，別吵了，給我回去防守。”不想這讓三貓更加痛苦，含着一臉的委屈一摔手，嗆聲喊道“不玩了，不玩了，什麼破籃球。”慢慢地走出場外，不想先前滾落的籃球溜到他面前，他像找到個發泄的物品一樣，一腳把它重重的踢開。柳俊心中一怔，不能再讓他胡鬧，呵斥道“回來，鬧小姐脾氣啊。”三貓轉過身來怒視着柳俊，兩人一句話沒說，就這樣定定地注視着。好久好久。

　　終於三貓長長的吸回口氣，走進場里。觀眾們無情的看着，好象心裡有點遺憾，缺少了什麼似的。

　　比賽沒被破壞，進行了，籃球再次穿過中場，接近敵方籃框，投球，可惜沒進，籃板球輕鬆地被高三一班拿下。傳，傳，傳，老男人動作太快，柳俊沒跟上。幸虧后場還有三貓堵着，老男人接近了，沒有太多花俏的動作，老男人簡單穿過得分，三貓只是靜靜的站着沒有去阻攔，所有人都像看動物園裡的動物般盯着三貓。柳俊看看比分26比12，肚子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了，熱辣辣的滋味，衝著三貓好象用了最大的力氣喊道，“和我耍脾氣啊，還是要耍酷，給我滾下去，滾，滾得遠遠的”聲音很大，大得全場反而寂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三貓身上，他眼角有點閃爍，很快，不過他又像在努力的強忍着，沒讓他集續起來，像個男人。良久，他才無力的走下場去，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解釋，什麼也不想思考，就這樣走到觀眾席的一個角落上，坐着，眼睛望着地上，（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柳俊怒氣依舊沒消，往趙和這邊甩甩手。

　　“嘟”要求暫停。

　　趙和從評審席走來，看見角落裡的三貓，剛想過去安慰下，卻被柳俊喊住，“別理他，永遠都收不住他那小姐脾氣，以後成什麼大事。”趙和咬牙硬硬地回道，“一場比賽，你至於么，都是自己兄弟。說那麼狠幹嘛，你吃錯藥了啊，瘋了啊。”“我還真想瘋了，看多少比多少，要怎麼追，怎麼追”柳俊幾乎破口大罵了。班主任上去安慰三貓，三貓倒反常的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聽着。

　　“等下誰上啊，缺個人呢”一個隊員小心翼翼地問還在鬧脾氣的柳俊，“死馬當活馬醫，人嘛，趙和你給我上，”柳俊冷冷地說道，趙和忙解釋道，“我現在是裁判，”“裁判就大啊，叫他們自己再找人去，要不別比賽了。”

　　“啊”趙和腦中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