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得得9

  一

  岑宇明一大早上進了辦公室,一時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便無聊地坐在老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眯縫着雙眼,喝着清茶,抽着香煙。

  岑宇明一邊喝着茶,抽着煙,心裡一邊尋思着,現今這個社會真是挺令人玩味的啊,這才幾年的時間,請人吃喝、唱歌,請人桑拿、按摩,請人嫖妓、賭博都已經成為一些社會人物的日常社交活動了,連那些形形色色的賣身女郎撈鈔票竟然都撈出了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時尚,真是滑稽又荒唐。現在閑着沒事,不如打開電腦,實打實地敲打出前天晚上自己剛剛經歷過的這件事解解悶玩吧。

  二

  我認識一個姑娘,叫小草。前天下午,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訂了一家離我們公司不遠的小酒店,請我去吃頓便飯。

  我接了小草的邀請電話之後,一時之間挺驚訝的。因為我們倆平時既沒有什麼來往,也不是什麼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當時我連想什麼都沒有想,一張嘴就本能地回絕了她的邀請。

  小草在電話里不依不饒的再三地邀請,態度誠懇,語氣堅決,非得邀請我晚上去和她吃一頓便飯不可。我推辭了一陣子,最後,沒辦法啦,只好啊啊嗚嗚地答應了她。

  我放下小草的電話之後,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腦子裡就尋思着,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呀!就是我再喜歡喝酒,再饞嘴,也不能隨隨便便地跟一個小姐到一家小飯店裡去吃飯呀!多掉價啊!

  我和小草是在一個酒桌子上吃過幾次飯,說起來也並不算是很陌生,在酒桌上閑聊過天,也曾經藉著酒勁和她半真不假地開過玩笑,還吃過她的豆腐。可那幾次和她喝酒,跟她亂鬨着玩的時候,那是屋子裡的人多啊。

  這次小草突然邀請我自己去和她吃飯,一時之間感覺着挺彆扭的,從心裡來說不願意去和她單獨吃飯,況且還是一家小飯店。再就是,和小草這種社會上的小姐一塊去吃飯,萬一要讓熟人給看見了,那就太丟人了。

  後來在小草的再三邀請下,我的下意識里又想去了,想去聽聽這個漂亮姑娘究竟想要和我說些什麼悄悄話。

  我知道,像小草她們這種在社會上瞎混的小姐,人際關係異常複雜,說話辦事純粹就是天南地北的瞎胡扯,沒頭沒尾的胡亂來。她們這種女人,一天到晚都沒有什麼正經事,心裡頭想的就是怎麼去從男人的身上弄些錢花,都是一些心理變態的破爛玩意兒。

  我不是趴在妓女胸脯上搞寫作的柳詠,可一個平時喜歡寫點東西玩的人,只要有機會,就應該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接觸接觸,還得要用心去和他們交往交往才對頭。否則,我這個天生營養不足的草包肚子里,哪兒會有什麼鮮活的、豐富的社會生活素材。

  這是不是後來在電話里,我意意思思地答應了小草的邀請,同意和她一塊去吃晚飯,自己給自己找到的一個理由?

  像小草她們這種在社會上胡作非為的小姐,說話、辦事都挺邪乎的,如果我真的不去,聽她在電話里的那種話音和語氣,她真會跑到公司來找我閑聊的。如果她真跑到我的辦公室里來和我胡扯,萬一要是讓同事們給看見了,那可就真是出盡洋相了。

  現在的社會這麼複雜,誰知道誰都會認識誰。像小草這種整天在交際場上瞎混的漂亮姑娘,肯定會認識很多雜七雜八的社會人物。這可怎麼辦呢?

  嗨,管他的,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單獨和一個姑娘去吃頓便飯,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況且我老婆又不知道我是和一個小姐去吃飯,還有什麼可怕的呀!再說了,誰讓我認識了小草這種狗皮膏藥似的姑娘了。今天就算是我自認倒霉,大不了吃完飯,喝完酒,我付賬就是了。

  這是不是後來在電話里,我之所以答應小草去和她吃頓晚飯,自己給自己找到的又一個理由?

  小草的穿衣打扮,讓人們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姐。雖然小草表面上讓人們看起來挺邪呼的,其實,她還算是個挺直爽的人,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她運用什麼計謀,耍弄什麼手腕去坑害過哪一個熟人。反正今天晚上我也沒有什麼正經事,就去和這個漂亮的姑娘吃頓便飯,閑聊幾句,敷衍她一回,消磨消磨時間,也掉不了我的什麼身價。

  看起來,這就是我後來之所以決定要和小草去吃晚飯,自己給自己找到的一個好理由了。

  小草確實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大姑娘,挺性感的,挺吸引男人的眼球。小草說起話來有那麼一種成熟的女人味道,她的那張小嘴巴挺甜的,如果走正道,不知道得會有多少個小夥子會整天死皮賴臉地追求她。

  我放下小草的電話,傻獃獃地坐在老闆椅子上,心裡頭就這麼反反覆復地尋思着,不知不覺地便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我站起身子,莫名其妙地洗了洗臉,照了照鏡子,還用五根手指梳了梳稀稀拉拉的頭髮,然後就站在辦公室門前靜靜地聽着門外走廊里的動靜,直到確信這一樓層的人們都走光了,這才輕輕地開開辦公室的門,鎖上門鎖,悄悄地溜下了樓。

  一路上,我的心裡砰砰亂跳,神色忐忑不安,生怕遇見什麼熟人,像個小偷似的趕緊地溜到了小草指定的那家小飯店裡的那間三號包房的門前。站在門前,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這才伸出手輕輕地推開屋門,一步邁進屋裡,反手將屋門關上了。

  小草坐在桌子南邊,面對着屋門,低着頭,正在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機。她聽見屋門動靜,一抬頭,看見我已經進了屋裡,立馬放下手中的打火機,漂亮的臉蛋頓時燦爛起來,朝着我就喊叫着:“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敢來了呢!放心吧,我再厲害也不會強暴你這個老實人的。”

  “誰說我老實?誰強暴誰,那還不一定哪!”

  我不甘示弱地順口回了小草這麼一句玩笑話之後,便微笑着坐在桌子北邊,面對着小草又說道:“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晚上我有個應酬,和你通完電話之後,我給人家打了個電話,道了個歉,這不,一下班,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椅子上隨口胡編亂造地和小草寒暄着客套話的時候,服務員就已經把四菜一湯上齊了。

  我不敢輕易夾菜吃,也不敢輕易大口喝酒,更不敢輕易和小草亂講些什麼題外話。我極力裝出一副挺瀟洒的樣子,可心裡就是有點放不開,活躍不起氣氛來,心裡總是在琢磨着,這個小草究竟會和我說些什麼話?尋思着,今天晚上藉著酒勁親耳聽聽小草講講她自己的接客經歷,也許會是一件挺新鮮,挺刺激,挺有意思的事情。

  “大哥,上次我戲弄了你,你不會真的生我氣吧?這不,今天我特意在這兒擺個小酒場,給你陪不是了。”

  小草這麼說著話的時候,就很認真地站起身子,對着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小草這麼冷不丁的一整,頓時弄得我也慌慌忙忙地跟着她站起身子,嘴裡不由自主地就對着她鬼使神差般地說道:“別,別,別,你可別價呀!我可從來沒有怪罪過你。那天你喝多了,誰都有喝多的時候啊。其實,你還是個挺不錯的姑娘嗎。”

  小草一臉怪笑地看着我的臉說著:“真的嗎?那天你的臉色可真的是不怎麼好看啊!今天你可別再拿假話來忽悠我了。好啦,那天的事情就算過去了。行不?現在就咱們倆,四菜一湯,簡簡單單,清清靜靜喝瓶酒,沒別的意思。其實,我就是想和你嘮嘮嗑,今天晚上你就大膽地喝吧。我知道你不差錢,也算得上是個白條收據假髮票,吃喝嫖賭全報銷的人物,可我還是提前告訴你,今天我點菜,我買單。”

  小草說完就一屁股先坐下了,翹起二郎腿,歪着腦袋,眯縫着桃花眼,給自己點燃一根香煙,使勁地往肚子里抽了一口,然後稍微揚起頭來,看着天花板,撅起紅紅的小嘴,徐徐地往空中吐了一連串的小煙圈。她慢慢地吐完嘴裡的煙霧之後,這才低下頭來衝著我嫵媚地一笑。

  我的耳朵聽着小草說這一番話,眼睛看着小草這一連串的動作,心裡尋思着,這傢伙不簡單。看她這麼一付流里流氣、玩世不恭的小樣子,就知道不會是個好鳥。

  我尋思到這兒,也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我心裡又這麼尋思着,其實,這個姑娘也挺可憐的。她的那種神態和那種笑容,讓人看着似乎是有一種傷感、有一種無助,有一種迷茫,又有那麼一種自暴自棄的自嘲,讓人看着心裡酸酸的。

  我看着小草的漂亮臉蛋,心裡這麼瞎尋思的時候,只見小草把身子往椅子後背靠了靠,把左手裡的香煙頭用手指頭往地上一彈,雙手往椅子兩邊的扶手上輕輕一放,挺了挺鼓鼓的胸脯,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大哥,現在我最想和你說的事,那就是我不準備在你們這兒混了。前兩天,我哥哥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我爸爸得了肺癌,活不了多長時間啦,我得回家去伺候我爸爸一段日子,回東北的火車票我都已經買好了,明天上午的。今天晚上什麼事我都不想去做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和你嘮嘮嗑,散散心,鬆快鬆快。”

  我以前也經常到小草她們那家大酒店裡去喝酒。前幾天,周主任宴請幾個客人,請我去給他作主陪。我們幾個人剛喝了幾杯酒,小草就輕飄飄地飄進了屋裡,她二話沒說,醉醺醺地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就一口一口地陪着我們幾個人喝了起來。漂亮、潑辣又能喝酒的小草,滿嘴胡謅八扯地說些黃段子跟我們打情罵俏地助酒性。

  小草那天不講規矩,藉著酒勁走到我身後,雙手撫摸着我的雙肩給我按摩肩膀頭的時候,冷不丁地伸出一隻手,飛快地將我上衣口袋裡的一打鈔票給掏走了。

  小草的動作太快了,等到我反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轉過身子,扭着豐滿的小屁股,一步三搖地走到屋門前,一隻手拉開屋門,扭過頭來,一隻手瀟洒地往自己的小嘴巴上輕輕一拍,把手掌心往我這面一揮,給了我一個飛吻,和一個撩人心神的媚眼就走出了屋門,隨手還把屋門嘭地一聲給關上了。

  小草走了,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弄得我挺尷尬的,渾身不自在。

  周主任笑嘻嘻地看着我說:“岑書記,小草掏走了你多少錢?”

  我挺沮喪地回答說:“不算多,可能六百多元吧。”

  “才六百元呀!小意思,今天就算是你替我付給小草的的小費吧。”

  周主任說到這兒,端起酒杯,一臉壞笑地又朝着我說:“來,咱倆先幹了這杯酒,別讓這點小事壞了咱們的情緒。明天晚上我單獨請你,讓小草拿出真本事來伺候你,規規矩矩地給你賠罪。”

  周主任的話聲還沒有落到地上,就又惹得大家都鬨笑了起來。

  說實在的,當時我是挺生氣的,我生氣不是因為錢的事,等一會兒臨走的時候,跟總台工作人員要一張千兒八百的發票還不是什麼難事。我生的是小草不講規矩的氣,在客人面前弄得我沒面子。

  當時,我的腦子裡是閃出了一個追出屋去把錢給要回來的念頭。可我坐在那兒沒動,我還沒有喝醉,我知道,如果我追出去跟小草要錢,小草要是藉著酒勁跟我耍潑,那整個酒店裡的客人都會認為是我對小草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才冤枉哪。再說了,當時我也不願意為了幾百元錢去惹禍小草這類姑娘,這種社會上的三陪小姐那可是惹禍不起的,誰惹惱了她們,她們可是什麼缺德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

  “大哥,你發什麼呆呀?想什麼呢?是不是我長得很漂亮呀?我迷人不?啊?大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東北姑娘都會浪。”

  小草看出我的思想溜號了,便瞪圓一雙桃花眼看着我弄了這麼幾句話。她說完,就嘻嘻嘻地捂着自己的小嘴浪笑了起來。

  我一聽小草朝着我這麼調侃,就趕緊收起心神,裝出一副大大咧咧的神態,微笑着看着放肆的小草不言語。

  小草笑着笑着,突然把臉一板,目不斜視地看着我說:“大哥,你知道不,今天我為什麼非得要喊你來陪我喝酒?因為你還算是個老實人,從來也沒有跟我過分地動手動腳。我也沒有看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你和我們酒店裡的哪個姑娘干過活。我告訴你,我的這雙火眼金星看你們這些臭男人,一般情況下還是走不了眼的。我做事的那家大酒店,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家挺正規的酒店,其實挺亂的,你也知道。我們酒店裡的後台老板,就是那個公安局的禿頭李科長,你別看他說話結結巴巴的,他的本事能通天,酒店裡什麼樣的人物都有,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去的為好,說不準哪一天你喝多了,抱着哪個姑娘上了床,得了性病,到了那個時候,你後悔可就來不及啦。今天我就實打實地告訴你吧,干我們這一行的,心裡頭都不平衡,有些姑娘都是有意地把自己的病傳染給客人,我給你說的都是心裡話,你千萬可別給自己惹罪受。”

  我沒有接小草的話茬,可心裡頭熱呼呼的。

  我看着小草的漂亮臉蛋,突然之間渾身燥熱,真想馬上就站起身來走過去,擁抱她、吻她,把慾火發泄出來。可我沒有那樣做,因為我不敢,我心裡尋思着,你的話是說的挺好的,可誰知道你有沒有性病。

  食、色,人慾也。什麼叫性情,有性才有情;什麼叫性命,有性才有命啊!一個人如果無情無性,那不就成了一具木乃伊了嗎。

  我心裡這麼尋思着,雙眼就欣賞着小草那種微醉的小樣子,腦子裡又轉悠着,這是一個挺實在的大姑娘,心眼挺好的。長得確實是漂亮,確實是迷人,怪不得有些人只要是到了她們那家大酒店,就要指名道姓地喊她來陪酒。如果她是個良家姑娘,說不准我也會讓她給迷得團團轉。

  我靜靜地坐在那兒欣賞着小草,一聲不吭地聽着小草說話,還不由自主地朝着小草頻頻地點着頭。心裡尋思着,你想說什麼就說些什麼吧,等你說完了,我也該回家了。酒,我可不會和你多喝的,我身上還有上午剛報銷的一千五佰多元錢哪,可別再讓你藉著酒勁給掏走了,我可不願意再當一次冤大頭,人花錢得花的值才行。

  “大哥,今天你怎麼不說話了?看不起我是咋地?我告訴你,大哥,你別看不起我,以前我也是個挺要面子的人。上學的時候,我當過三好學生,還當過班幹部,十四歲我就入團了。只是初中畢業之後一直沒有找到好工作,就在社會上混了兩年,混着混着就跟着姐妹們混到你們這兒來了,到現在,我爸爸媽媽和哥哥嫂子都不知道我在這兒究竟是幹什麼工作的。”

  小草說到這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仰起頭來,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低下頭去又沉思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又抬起頭來看着我的臉說:“大哥,你是不知道的,干我們這一行,真的不容易。錢,挺難掙的,做一回事,掙二佰元錢,老闆得拿走五十元,如果有個拉皮條的,我一次只能掙一佰元錢。我掙的純粹就是青春血淚錢。我天天都得喝一肚子酒不說,那些老的,少的,肥的,瘦的,什麼樣的客人都得接,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那一說,只要客人給錢就做。”

  小草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雙眼茫然地看着手中的茶杯,語調生冷地說:“干我們這行的,遇到好心人還好些,遇到壞男人,他吃點春藥就沒命地干你。幹完你,掐你,咬你,摳你,使勁地敗壞你,不把你當人待。還有那種不要臉的臭男人,他鼓搗完你不但不給錢不說,要是看着你不順眼,還揍你,我真是恨死那些小地痞、壞流氓了。”

  小草說到這兒,憤憤地將手中的茶杯嘭地一聲放到餐桌上,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根香煙點燃了,狠狠地抽了幾大口,稍後,一口氣就把嘴裡、肚子里的煙霧全都給吐了出來,恨恨地喊叫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那幾個禍害過我的小癟三。”

  我看着小草那種惡狠狠的勁頭,聽着她的那種惡毒的話語,心裡有點發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了。

  小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緩了一口氣,雙眼正視着我的臉,哀怨地說:“這半年來,為了省錢,我出門做生意很少喊出租車,我是經常坐着人力三輪車送上門去讓那些烏龜王八蛋敗壞,糟蹋。那種感覺,那種滋味,真他媽的不是人受的罪啊!”

  我聽着小草這發自心底的話兒,有些心驚肉跳。小姐也是人啊,她們也有自己的尊嚴,也有自己的人格,也有自己的人性,也有自己的靈魂。可是----唉!怎麼說呢,反正當時我默默地看着小草那種氣哼哼的神情,心裡頭亂糟糟的,原本口才挺好的我,竟然不知道說些才什麼好了。

  三

  岑宇明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腦,足足冷靜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又重新地盲打起來,莫名其妙地打出了這麼兩段話來安慰安慰他自己這顆六根不凈的靈魂。

  小草,那天晚上,你真誠地約我喝酒,可我從心裡來講並沒有把你當作一個普通朋友。戲子無情,婊子無義,誰知道你找我究竟想要幹什麼。既然我不把你當作朋友看待,那我為什麼還要去和你一起喝酒呢?實話實說,就是一種好奇心在驅使着我的言行,另外,就是我不願意得罪你這種人,下意識里還想吃你的豆腐。

  那天晚上,當我知道你要回老家的時候,我竟然連句好聽的話也沒有跟你講,只是衝著你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因為當時從我的內心裡來講,我不相信你這種社會渣滓說的話。分手的時候,我看到你滿眼迷茫、滿臉失望的神情,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挺後悔,真的挺難受。我為什麼就不能和你說上幾句鼓勵你、祝福你的話呢?我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看不起你?罷罷罷!罷了!罷了!小草,你的那一番真情實意,我這輩子是還不清你了。不過,好在上帝還活着,他知道我現在是真誠地用我的心靈來為你的未來生活做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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